PDF《以前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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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0 / 星期五 盛夏最热的时候,有一种现象能让你热得钻心, 那就是蝉在树上尽情地鸣叫. 天越热, 它叫得越响时间越长, 就越增加炎热的 感觉.当然不能怪这个小昆虫, 因为它和我们一样经 受着烈日的灸烤. 有一年在 五七干校 , 我们二十几位年轻的 学员 被抽调去为干校所在地区架设高压线, 正是最热 的季节, 架线队开进了七里冲树立水泥线杆.七里冲 是一条无人居住的山谷, 又没风, 从早上干到中午吃 饭, 大家又热又累.饭后, 我跑到冲口的小村外一棵树 下, 把衣服铺在地上, 打算躺一会儿.这时树上有几只 蝉在鸣叫, 那种单调的声音好似就在耳边无限地扩大 着, 热气浪又在地面上一阵一阵地滚过, 热得透不过 气来, 哪里睡得着, 只好坐起来用草帽扇风.抬头看看 那浓密的树冠, 只听蝉鸣不见蝉影.本来, 说起蝉来, 都是富有诗意的, 古诗中说 满怀风露觉蝉清 , 但在 这种情况下, 哪里还有什么蝉声清扬, 恨不得把它们 都赶走.便起身用脚使劲地踹了几下树干, 可是无济 于事, 蝉叫得更响亮了. 我正坐在那里一筹莫展的时候, 从村头走来一个 中年农民抱着一领席子, 来到我面前说, 来, 睡在席子 上吧.我急忙道谢.这时他身后跟来了一个很文弱的 小男孩,他身上那条中国蓝的裤子在阳光下很耀眼. 小男孩对我这个陌生人一点没有生疏的感觉, 见了就 叫叔叔.大人嘱咐他说, 过一会回家, 便先走了. 我招呼小孩子在我的身旁坐下, 他仰着脸对我天 真地笑着. 我一边和他说话一边不时看看树冠, 他明白了我 的意思, 问我: 是不是叫得声太大了? 想起刚才我那愚蠢的动作, 笑了笑, 声大了我也 没办法呀. 他立即站了起来, 走到树干那里, 伸手用力拍了几 下树干, 蝉声立即停止了.这让周边顿时寂静下来, 似乎 一下子也凉爽了许多.我好生惊奇地看着这个孩子. 过了一会又有一只蝉叫了起来.他说, 我叫它走 吧.又到树干上拍了几下, 树上便刺拉刺拉地陆续飞 走了几只蝉.这使我更加惊诧. 你怎么能叫它们停止叫唤呢? 我也不知道.我常看到有人去捉 它们的时候, 我就跑去拍拍树干, 它们要 么就不叫了, 要么就飞跑了.有时候也不听我的, 被 人捉住时, 我就很难过. 真是一种奇特而善良的默 契. 闲聊中他告诉我, 他已经上到三年级了, 很喜欢 念书. 爸爸是木匠, 他希望我学做木匠, 可我喜欢念 书, 他也就鼓励我上学了. 叔叔, 你是知识分子吧? 我说, 咳, 我们是 臭老九 呀.孩子有点急得要哭的样 子, 说, 叔叔不是臭老九, 叔叔是老师…… 这让我 很感动, 文化大革命革文化的命革文化人的命, 知识 分子一时间莫名其妙地都成了被改造的对象, 一天到 晚高喊要我们接受 再教育 , 这不, 改造 到山沟 来了.没想到, 一个农村的小孩子竟然给了我一个恰 当的身份, 竟让我心存感激. 我摸了摸他的头, 问: 最近学习怎么样? 我好久没上学了, 爸爸总让我吃药, 不让我到学 校去了.我在家里自己看书写字, 也挺好的. 短暂的接触拉近了我和这个善良的小男孩的距 离.我告诉他, 我们还要在七里冲干活儿, 你明天中午 再来, 我送你一样东西.我想起前些时候去县城为干 校购买饲料, 顺便去了新华书店, 看到一些儿童读物 就买了几本, 打算探亲时带给自己的孩子.对于这个 爱读书的孩子来说, 书可能是最好的礼物了. 他并没说话, 但脸上洋溢出农村孩子惯有的腼腆 和灿烂. 第二天中午, 我拿着书来到这棵树下.但没见到 那个小男孩, 却有一位中年妇女站在这里, 见我来了, 便热情地和我打招呼.我说,您认识那个孩子吗, 她说, 那是我的儿子.可是他不能来见您了. 他怎么了? 他有白血病, 医院通知说赶紧去住院. 今天一早 他爸带他去县上了 我脑子突然出现了空白.又一次语塞.在那种年 月, 得这种病无异于是一种不祥的宣判. 把书交给了她, 她说谢谢的时候, 泪水和着汗水 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我说不出什么能够安慰她的话, 这种时候, 一个陌生人的安慰能起什么作用呢. 看着孩子母亲渐渐远去的背影, 觉得自己的心揪 得很紧很紧.我的眼泪几乎要掉下来, 赶紧仰头看树 上那密密的叶子. 这才发现, 树上的蝉, 一直没有鸣叫…… 牟进军 茫茫碌碌了大半生 难见歇口气 辛辛苦苦了一辈子 实在不容易 脊梁驮弯了坎坷的历程 额头刻满了风霜的记忆 啊 父亲 纵然有一丝情缕 也牵挂儿女的出息 只要有一分气力 不荒芜生息的土地 硬硬棒棒的好身体 莫为病叹息 火火爆爆的大脾气 有泪洒心底 汗水磨硬了掌门的手艺 泥脚踏实了年年的富裕 啊 父亲 任凭它风云变幻 不失那实诚的本质 不管它岁月沧桑 永远是顶天立地 朋友,当您看到宽阔平坦的绿荫覆盖的马路, 随 处可见的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 您会想到这是中国西 部城市吗?如果您不相信, 就请到宁夏的银川看看吧. 银川市地处祖国西北边陲, 是宁夏回族自治区首 府, 也是全国历史文化名城之一.银川市是一个多民 族聚居区, 共有汉、 回、 满、 蒙、 朝鲜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