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DF《初恋的花》

汤婆子 王辉 B8 情感新闻热线:13979350020 责编 / 程宏慧 版式 / 程宏慧 校对 / 方敏 2014.

7.22星期二 小小说 医院里忽然来了一群山里娃,娃们是来看望他们 的老师的. 几天前,老师突然晕倒在讲台上,被送进了县医 院. 老师的病就像一只无形的手撕碎了孩子们的心. 几天来,娃们吃不香,睡不好,泪水汪汪,就像一群离 散了妈妈的小鸟……星期天一大早,孩子们就从三十 里外的大山赶来了. 娃们给老师送来了一件特殊的礼物―― ―一只汤 婆子.娃们说,老师得的是胃病,经常见到老师胃痛, 痛起来就用课桌顶着腹部,汗水嗒嗒往下淌.老师总 是笑着说,不要紧,用热毛巾焐一焐就好了.于是孩子 们就想到了汤婆子.山沟沟里的孩子穷,没钱买汤婆 子,娃们就到山外捡来废铜烂铁,恳求村里的老铁匠 帮帮忙.老铁匠知道了孩子们的心愿,就拿出自己最 好的材料,使出了最好的本领,打出了一只平生最好 的汤婆子.娃们捧着汤婆子兴奋地说,这下可好了,老 师用它暖暖胃,胃就不痛了,老师胃不痛以后就又会 重新回到他们的身边.快,快给老师送去.可孩子们哪 里知道,老师患的是胃癌,已是晚期…… 娃们轻轻推开病房的门,见老师正靠在床头安详 地睡着了,嘴角挂着一丝微笑,可那双枯瘦的手却紧 紧地抱着那红色皮子的备课本. 娃们的鼻子酸了,他 们知道老师的脾气,老师一刻也忘不了学校,忘不了 孩子们…… 那个时候,天气很好,暖暖的阳光从窗口探进来, 落在老师瘦削苍白的脸上, 落在老师花白的头发上, 落在老师枯瘦的手上.几天不见,老师又瘦了许多,老 了许多.泪水禁不住从孩子们的脸上淌下,孩子们使 劲捂住嘴不敢哭出声来.他们真想对老师说,老师,我 们想您,来看您了,还给您送来了汤婆子,以后您的胃 就不会再痛了.可娃们没有这样做,他们怕惊动老师. 老师太累太累了,就让老师多睡一会吧.他们静静地 站着,默默地望着老师慈祥的脸,心中想着平日和老 师在一起的情景:课堂上,老师领着他们朗朗读书;

菜 园里,老师教会他们观察蜜蜂;

溪水边,老师背着他们 过河…… 老天爷骤然翻脸,刮起了风,下起了雨.那个时 候,老师还在静静地睡着,脸上依旧挂着一丝淡淡的 微笑.娃们担心老师着凉,给老师严了严被子,又把老 师的手往里挪挪, 他们猛然发觉老师的手异常冰凉, 心中一惊,就唤了声: 老师. 老师没应,又唤了声: 老师. 老师还是没应.娃们慌了,扑在老师身上大哭 起来.风呼呼地刮着,雨哗哗地下着. 孩子们哭啊哭,他们不知道老师怎么啦,为什么 一下就走了,还没来得及看他们一眼,还没来得及摸 一摸他们送来的汤婆子…… 几天以后, 老师被安葬在学校前面的小山上,墓 前放着那只精致的汤婆子.娃们泣不成声,说,老师, 您胃痛了就用它暖一暖吧. 那年我十六岁,异地求学,志峰是我的同桌. 高大,帅气,笑容如老三一样,温暖,和煦.十六岁 的我不懂爱情.跟《山楂树之恋》中的静秋一样,只 是被动地被一个人爱着.那爱我的人,可谓处心积 虑,而我却浑然不觉.我的初恋,纯洁得连手都不 曾牵一下.并肩而行,也一定要保持一臂的距离. 三年后,学成返家.他送我上火车,他跟着车跑,对 我高喊: 等着我,我成功以后就去找你…… 这句话温暖了我的心.工作后的我,曾经在繁 星满天的夜晚,静静地想念他,坚信他的承诺一定 会兑现.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奔涌而来的一个 个日子终于如海潮一样,渐渐地淹没了他的话,他 的形象也一点点变得模糊.久无音信的他,深藏于 我的心灵深处.从此不再想起,成为尘封的记忆. 当他再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时, 已经是一位 年轻有为的企业家了,风度潇洒,气质不凡,成熟 睿智,稳重谦逊.他成功了,有了追求我的资本.但 我已经结婚了.面对久别重逢的初恋情人,我虽然 也非常激动,但我是一个传统女子,不肯越雷池一 步.所以,相逢是那么遗憾,最终我连一个拥抱也 没有给他.就如同老三与静秋的结局一样,为了我 的幸福,他黯然叹息,悄然离去. 再见面的时候,是在旅游途中.我离婚了,而 他正是新婚时分.同乘一辆客车,四目相对,彼此 无言.他的妻子微笑如花,我心中则五味杂陈.为 了他的幸福,我默然走开. 当他再一次来到我身边时,他告诉我,他离婚 了,我们可以在一起了.我说,可惜,我复婚了,我 们依然无缘.他的笑容顿时变得僵硬无比.半晌, 他说,命运为什么如此折磨我?近在咫尺的爱人, 却连一个拥抱都不愿意给我! 他转身要离去.此时,情感的激流涌遍全身. 我扑过去,不顾一切地拥抱了他.这是他应该得到 的,迟到了那么多年的爱的回报.然后我对他说, 你不要多想,只是做个纪念.他的眼神瞬间又暗淡 了下去,道了珍重后,风一般地远离了我的视线. 而今,不惑之年的我,再一次被婚姻的列车甩 下.颤抖着手拨通了他的手机,轻轻地说了一句, 我离婚了,我们可以在一起了. 手机那边却是长久的沉默.半晌,他熟悉的声 音传来,每一个字却像一块冰,把我的心灵冰冻. 他说,可惜,我复婚了,我们依然无缘. 不问他为什么复婚,如同当初也不曾问他为什 么离婚一样.原来,他的人生,早就与我无关了.就 像我的人生,也一直跟他无关一样.我们只是在十 六岁的夏天美丽邂逅,两颗心交会一处.原来,终 其一生,我们只有三年同窗的缘分,之后便不再交 集. 从十六岁走到今天,二十余年的时光岁月,风 干了多少往事.却唯有志峰,在记忆中,如凌寒的 梅花,一直骄傲地盛开.他从来没对我说过 我爱 你 之类的话.他的爱,全在行动中.那深情的凝视, 令我难忘.他曾与我隔河相望,伸出双臂拥抱河对 岸的我.他曾为了我的幸福,最终放弃拥有我的全 部身心. 穿越时光,依稀仿佛,回到十六岁的那个夏天. 隔着岁月的河,我伸出双手,拥抱心中的他.此时的 我,历尽沧桑,一颗心平静如高山雪湖. 冬日阳光下,静静地想念志峰,我的初恋情人. 但我却永远不会去打扰他.在我生命的每一天,我 思念着他,却将永远保持沉默,不让他知道.我只 愿,生命中的每一天,他过得比我好.而于我而言, 有这么多美好的记忆,我很幸福. 人生路上,初恋的花只开一季…… 初恋的花 只开一季 罗树妹 前面的管理筏子的工人在喊: 快点,小夫妻,要收工了. 德顺很不好意思听这样粗的玩笑, 他怕婷婷生气,没有想到,婷婷不但不生 气,还拉着他的手小跑起来―― ― 一边跑,德顺一边看手机: 天哪,我 们走了近两个小时呢,这路,怎么这么长 呢? 到了漂流始发地, 筏子工人在玩把 式, 在把救生衣收拾的漂漂亮亮. 婷婷 说: 在这工作真幸福. 筏子桔红色,很厚实,对游客充满了 诱惑.婷婷想一个人坐一个筏艇.管理筏 子的工人坚决拒绝: 不行, 一定得两个 人,德顺,赶紧上她的筏子 德顺的脸红了,他说: 婷婷,我们就 坐一个筏子吧,我能够保证你的安全. 管理筏子的工人说: 德顺, 好好把 握机会,我们都盼着你成家立业呢,也是 时候罗! 德顺很不高兴: 叔,你不要乱说. 话还没有说完, 筏子工人已把他们 两个连推带拉地安到了筏子上, 说: 有 一两个小时的漂程呢,尽快一些,各路段 的工人都要下班的呢. 德顺与婷婷刚坐好, 管理筏子的工 人便把他们推到了溪流的中心, 高喊: 嗨罗勒 ,筏子便顺流而下了―― ― 一个浪头打来,又一个浪头打来,婷 婷措手不及,不停地喊叫,德顺则是一手 拿着浆, 一手教婷婷拉着筏子两边的扳 手, 不停地喊: 不怕, 不怕, 有我,有我―― ― 浪头一个接一个,弯道一典接一曲, 才几个回合,婷婷已是花容失色.德顺多 么想表现,但是,浪花与溪流比他更急, 它们肆无忌惮地对他与婷婷狂吻, 吻得 粗鲁与豪放.婷婷有些如同雨打的浮萍, 任其折腾,而他,亦是成了一个挂满水珠 的可人―― ― 终于璇稍稍缓弱了些, 婷婷吁了 一口气,两岸古樟遮映,粉墙的那头,梨 子压满了树枝,还有那杏儿,早熟了,红 的诱人.桥上,有小男孩端着大碗,看着 在溪流中喘息的他们. 德顺指着男孩说: 我小时候就是这 样端着碗吃百家饭的. 什么叫百家饭?婷婷问. 德顺正要解释, 他们的筏子已是顺 流而下,又一次转入到了碧波荡敝. 婷婷说: 看这漂流把我打得―― ― 还没有说完, 婷婷身边的德顺不见 了,婷婷吓了一跳: 德顺,德顺―― ― 来不及再喊, 婷婷的筏子又漂入 再下一个弯道, 天哪, 婷婷不停地尖 叫―― ― 婷婷还没有缓过神来, 德顺已在 不远处,手里抓着一条鱼,在喊: 婷婷, 晚上烧鱼给你吃―― ― 婷婷喊: 救我 浪头是猛了些, 这是不解风情的溪 流, 它不会心疼婷婷, 又一堆白浪推过 来,推过来,婷婷抱住白浪,说: 我爱你, 我爱你―― ― 白浪是多情的, 亦是无情 的,它只是一转身,又去亲吻比婷婷还晚 到的顾客或者两边溪岸的围石―― ―DD D 婷婷所有的心思都被这白花花的水 浪滤尽, 她仿佛是苦难到了尽头, 满心 里,有的只是快乐了!等着德顺到了筏子 上,便使命地捶打着他: 吓死我了,吓死 我了―― ― 德顺嘿嘿地笑: 不怕, 这条溪水伴 着我长大, 每一个弯道都在我心中刻着 呢,这溪这浪都薄得很―― ― 婷婷娇嗔: 讨厌, 我都惊吓成了 这样―― ― 德顺: 那是你们城里人金贵―― ― 见婷婷不语, 德顺怜惜地帮她把鬓 边挂着水珠的头发捋不捋, 说: 才过了 猛士漂呢,还有半小时的勇士漂呢,你要 做好充分的准备, 与柔弱的溪水再打一 场亲吻仗, 当然这仗打得再激烈也不会 伤着,这溪水,柔和的很,暴雨似的柔和, 到最后,没有一个儿疤痕,还干净的很, 让你有一个洁白的身心―― ― 出发了 ,筏子这回稳稳地又漩入 另一处激流中, 也许是经历了前一阵子 的猛烈浪击,婷婷现在不但不怕了,相反 还有迎接着水浪上的味道, 她想起了高 尔基的《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的文 章, 便开始胡乱地创改: 让浪花来得更 猛烈些吧,来得更猛烈些吧―― ― 这样的心理准备便让后一轮的勇士 漂有了情趣,婷婷由被动转了主动,凡水 流不激处,她拉起了水枪,朝邻居的筏子 打起了水仗,这下,满溪尖叫声是一浪高 过一浪,男士们的得意,女士们的娇弱, 让一场流淌千年的溪流有了情感的涌 动,刹时满溪流水香―― ― 再接下来,德顺与婷婷相互配合,默 契着呢.青山此时有了春色,头顶上,千 年古桥滴下的水都有了诗意, 德顺便想 高声的喊,嘿,他真的喊出声来了,却是: 汪溪,汪溪,我爱你,我爱你―― ― 两个半小时的漂程眼看就结束了. 德顺说: 我的记忆超好,婷婷,报下 你的电话号码,我一定能够记得住. 婷婷还沉浸在溪流的激荡里, 那里 听得进什么电话号码, 只顾自己赏着这 水,德顺急了:说: 我们是朋友了,不对 吗? 婷婷仍是是不理他, 她在朝岸上早 已历经了骇浪的游客们挥手呢―― ― 后来,后来就彼此都上了岸―― ― 婷婷心情是无边际地好,她哼着歌, 只可惜她的脑海中歌词储备量不足,只 有那首: 外婆的澎湖弯 是记得全部唱 词的. 德顺在换衣间三下五除二就换好了 衣服,他很怕,怕婷婷换好衣服就走. 他手捧着姜汤一直立在女生换衣间 的门口,很长一段时间,女客们都用眼睛 瞪他, 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个只有女士 们进进出出的门口等着. 婷婷终于出来了, 换上了那套玫红 的裙子,夕阳下,格外妩媚. 她接过德顺的姜汤,喝得很畅快. 德顺终于想起了一桩与他们两个都 有关的事, 他说: 我把种兰花的盆儿都 找到了,去,我们仍然步行上去,把那株 在沙滩上种下的兰花移到这个盆中来, 然后, 然后你带回家种到你的窗前,这样,就把婺源的美好都带回家了―― ― 婷婷想都没想, 说: 就种到你老家 的窗台边吧―― ― 德顺愣了好久,才恍然大悟,想起什 么似的, 开心地朝路的前方快步地跑了 起来―― ― 夕阳下,为了载种一盆兰花,两个年 龄相仿的青年一路跑着追着重新向山里 的五龙源进发, 也不知道这 8.6 公里的 山路,能不能成全一段爱情! 嗨,我想,应该是可以的―― ― (完) 爱情也要水上漂(下) 白鹇大美上饶行 DA MEI SHANG RAO XING ―― ―走进五龙源景区征文 主办:五龙源景区、上饶晚报社、三清女子文学会 系列报道之十八 B8 情感新闻热线:13979350020 责编 / 程宏慧 版式 / 程宏慧 校对 / 方敏 2014.7.23星期三 裴振喜 意外之喜 下班刚到家,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不过 看区号,那是从老家打来的,不管那么多先接吧. 电话让我深感意外又惊喜万分, 既不是文章 发表也不是图片获奖之类的, 那是我上一年级时 的班主任池老师打来的, 我们已经有三十多年未 曾谋面, 而离上一年级的时间竟也快五十个年头 了.童年的很多趣事一直萦绕在心头,于是闲暇就 写下了关于我的第一位班主任老师的文章, 前一 段时间投给一家老年杂志,不久就被采用了,我是 听朋友报喜后, 昨天才在单位找来一份, 先睹为 快.当时就曾想,老师不知是否能够看到,谁料想 今天就这么快接到了池老师打来的电话. 振喜,我总算找到你了―― ― .原来,池老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