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DF《苻坚偏见与认同：从“索头”称谓论拓跋氏的族别抉择_苻坚》

第31 卷第4期宁波大学学报(人文科学版) Vol.

31 No.

4 2018 年7月JOURNAL OF NINGBO UNIVERSITY(LIBERAL ARTS EDITION) July

2018 收稿日期:

2018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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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作者简介: 杨懿(1988-) ,男,江西信丰人,讲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秦汉魏晋南北朝政治史与民族史.E-mail: [email protected] 偏见与认同:从 索头 称谓论拓跋氏的族别抉择 杨懿(宁波大学 人文与传媒学院,浙江 宁波 315211) 摘要:从 索头 称谓在十六国南北朝的广泛普及情况来看, 鲜卑 之于拓跋氏,是一个充满着感性色 彩的身份抉择过程.当南北诸国、胡汉人物皆口径一致地推崇慕容氏为鲜卑正宗,将 索头 作为一种伪 冒标签加诸其身的时候,族际偏见反而成为了族群认同的强力催化剂. 关键词:索头;

鲜卑;

拓跋氏;

族群认同 中图分类号:K2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 - 5124(2018)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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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中国历史上以 鲜卑 为族称的游牧部落集 团中,拓跋氏为人们所熟知,并最具有影响力. 然而有趣的是,长期以来 鲜卑 一词却没成为 拓跋氏在族际互动中的常用称谓,倒是 索头 作为一种他称, 贯穿于十六国南北朝始终, 为代、 魏之外的诸方政权所认同及采用. 本文探讨 索头 称谓所蕴含的族际认知涵义, 以及其对拓跋 氏族群认同的深刻影响. ①

一、 索头 并非专一指代拓跋氏的称谓 《北史・序传》曰: (李) 大师少有著述之志, 常以宋、 齐、 梁、陈、齐、周、隋南北分隔,南书谓北为 索虏 ,北书指南为 岛夷 .又各以其本 国周悉,书别国并不能备,亦往往失实.常 欲改正,将拟《吴越春秋》 ,编年以备南北. 此乃唐人李延寿子承父业, 编撰 《南史》 《北史》的目标宗旨, 索虏 即 索头虏 的略称. 南朝诸史中,久已散佚的檀道鸾《续晋阳秋》 , 便有以 索虏 指称北魏将领之例;

② 沈约《宋书》专设 索虏传 ,用以叙述北魏人物;

萧子 显《南齐书》则以 魏虏传 记北魏史事,并将 索虏 魏虏 二词混用以指代拓跋政权. 由是可见, 索头 一直是南北对峙之际, 刘宋、 萧齐针对拓跋魏所用之专门称谓. 即使到 南北朝后期、东西魏分裂,余响仍存: 始宣武、 孝明间谣曰: '

狐非狐,貉非貉,焦梨狗子啮断 索. '

识者以为索谓本索发, 焦梨狗子指宇文泰, 俗谓之黑獭也. [1]174 南朝官方称呼拓跋氏为 索头 ,并非其首 创之举, 而是沿用了东晋以来的既有称谓. 咸和 六年 (331) , 东晋太尉陶侃在给慕容@的回信中 就说道: 车骑将军忧国忘身, 贡篚载路, 羯贼求 和,执使送之,西讨段国,北伐塞外,远绥 索头,荒服以献.惟北部未宾,屡遣征伐. 又知东方官号,高下齐班,进无统摄之权, 退无等差之降, 欲进车骑为燕王, 一二具之. 夫功成进爵, 古之成制也. 车骑虽未能为官 摧勒,然忠义竭诚.今腾笺上听,可不迟速 当任天台也. [2]2811 其中 羯贼求和, 执使送之 与 北伐塞外 是有因果关联的同一件事,据《晋书・慕容@载 记》载: 石勒遣使通和,@距之,送其使于建 邺.勒怒,遣宇文乞得龟击@,@遣距之.以 裴嶷为右部都督, 率索头为右翼, 命其少子仁自 平郭趣伯林为左翼, 攻乞得龟, 克之, 悉虏其众. 乘胜拔其国城, 收其资用亿计, 徙其人数万户以 归. 当时宇文部的活动领域就在辽东以北的草 原地带,故谓之曰 北伐塞外 .从 索头 构 成反击宇文的右路大军主力来看, 慕容@的远绥 对象位于其西.届时慕容部以西的部落联盟体, 唯有段部和拓跋,既然 西讨段国 是另一项功 第4期杨懿: 偏见与认同:从 索头 称谓论拓跋氏的族别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