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DF《母亲的呼唤》

2017年5月30日 星期二 责任编辑/夏江 编辑/何洪金 美编/王革 校对/刘晓立

06 嘉定坊 ・ 市井 老钱已无路可逃.

身后是一队警察, 追了老钱整整 一夜.慌乱中, 老钱越跑越偏, 越跑越 累.直到七弯八绕地闯进这人迹罕至 的山坳里, 翻入这山坡边上一座没有 关窗的小屋, 老钱才喘了口气, 抹了把 冷汗.老钱瘫倒在窗户下, 一边屏住 呼吸, 一边打量着屋内.没人, 老钱松 了一口气.突然, 隔壁屋子里传来了 OO@@的声响, 老钱的心提了起来, 紧了紧手中的枪, 紧张地望向那扇门. 儿啊, 你怎么又翻窗呢?你走之 后, 咱家的门就一直没锁过啊! 一个 苍老的声音传来, 让老钱愣住了. 儿?多么熟悉的称呼.记得小时候, 娘就是这样亲热地呼唤着自己!温暖, 满溢着疼爱与关切.老钱不敢吱 声, 大气也不敢出, 慢慢地站了起来, 紧贴着墙根. 儿啊, 你怎么不说话呢?娘这 耳朵是越来越不行了.你饿了吧! 来, 娘给你弄点吃的! 那苍老的声 音似带着惊喜, 转身缓缓走进了隔 间的厨房.娘?老钱苦笑了几声. 老钱摸了摸受伤发抖的腿, 轻轻地 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 似乎传来了一阵熟悉 的香味.记忆中的娘, 也总是给老钱 做这样充满香味的早餐.她的呼唤, 也是那样带着温馨与怜爱!老钱还记 得, 一次放学, 他疯玩得忘了回家, 那 急切中带着疼爱的声音便在村中四处 响起.在那个晚霞映红天际的傍晚, 用那声声温馨的呼唤, 娘找到了小钱, 牵着他回家, 大手牵着小手, 小手拽着 大手.娘说: 别跑远了, 跑远了, 娘找 不到, 担心呢! 年幼的小钱看着娘美 丽的面庞, 懂事地点着头. 儿啊, 做好了, 快吃吧.娘眼睛 不好使了, 看不清楚, 你出来吧…… 老钱从回忆中被惊醒, 看着手中的枪, 第一次觉得有些沉重与陌生.忽然, 隐隐约约中, 老钱听到了几声狗叫. 老钱知道, 身后的警察快要赶到了. 老钱一惊, 眼中闪过一丝疯狂, 冲进隔 壁, 把枪抵在了那苍老的背影上. 儿啊, 别闹!快把面吃了, 过一 会糊了就不好吃了.这可是你最爱吃 的鸡蛋面! 那苍老的声音带着期盼, 带着高兴, 带着嗔怪.桌子上堆得高 高的一碗面, 是多么熟悉, 多么令人难 忘!后来呢?后来, 娘走了, 老钱变 了, 老钱越过了法律的底线. 里面的嫌犯听着, 你已被包围, 现 在回头还不晚…… 外面的警察突然喊 了起来.老钱浑身一抖, 说不害怕是假 的. 真的还不晚么? 老钱有点自嘲, 随 即抓紧枪, 想退回靠窗的屋子. 儿啊!怎么不吃呢?不好吃吗? 你这几年一直在外面跑, 也不回来看 看, 娘也不知道你口味变了呀! 老钱想 了想, 收回手中的枪, 坐了下来. 儿啊, 这回别跑远了, 跑远了, 娘 找不到, 担心呀! 老钱眼睛一酸, 枪差 点掉到地上. 里面的嫌犯听着, 赶快缴枪投 降,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外面的喊叫 严厉了起来.天快亮了, 警察也慢慢 失去了耐心, 决定开始行动. 吱呀 一声, 老钱拉开门, 扔掉 枪, 然后, 双手高举.身后的屋里, 似 有位老人, 步履蹒跚地收拾碗筷, 满脸 的开心. 儿啊, 记得要早点回来, 娘在家 里等你, 回来后再给你做好吃的! 太阳在山际慢慢跳跃着.老钱回头 看了看沐浴在晨光中的小屋, 忽然觉得, 生命在这一刻, 还可以重新开始…… 母亲的呼唤 何亚兵/文 羽天/图 老钱冲壳子 冲壳子 这天晚上, 加班到七八点钟, 按单位 惯例, 要留大家吃工作餐, 有人征求我意 见, 去哪里吃. 我说: 要不, 还去对面那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