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笨蛋爱傻瓜悦 | 2013-01-02 |
1953 年3月1日, 斯大林中风后躺在地上, 就在他自己的帝国首都, 他在一个空房间里孤立无援地躺了好几个小时,身下遗了一滩尿,虽说他受 到无限的崇拜,成了活佛. 有人说他是迫害狂,有人说他是恶魔,也有人说他是平庸无奇的暴徒. 但是,他的个性、他的行为动机,正如他在阳光明媚的
3 月的死亡一样, 依然是个谜.斯大林穿着一双柔软的高加索皮靴,无声无息地退入历史的阴 影. 而如今,在苏维埃帝国瓦解之后,他那威严的影子又飘然出现在地平线 上.那个已经土崩瓦解了的
20 世纪最大帝国,越来越频繁地追忆起自己的缔 造者,在新的恐怖神话的阴云中, 当家的 又回到俄国. 秘密他已经把自己的生活和我国的全部生活沉浸到一片看不透的昏暗中.他 不停地消灭战友,随即把他们在历史上的踪迹抹得干干净净.在他的亲自领 导下,对档案不断进行无情的清洗.凡是同政权沾点边的,都被他弄得极其 神秘.他把档案变成固若金汤的堡垒. 即使今天,当你有机会接触这些原先的绝密文件时,你又会碰到……摸 不透的秘密! 他连这都事先想到了. 请看总统档案中保存的政治局会议绝密纪要的几段摘录:
1920 年: 政治局有关极其重要问题的决定不写入正式纪要.
1923 年: 重申政治局原先的决定:除了决议外,任何内容均不得写入 政治局纪要.
1924 年: 党中央书记处职员的工作,应被看作是党的秘密工作.
1927 年:采取 最大限度地保守秘密 的措施. 这种全面保密的制度并不是他想出来的.这是谜一般的 带剑骑士团 (共产党领袖斯大林对共产党的称呼)的传统. 斯大林只不过把这一传统绝对化了. 着手写有关他生平的书时,我们就进入了这一片昏暗. 总统档案 当我还在历史档案学院学习时,我就知道有这套绝密档案.我们的教师 把它同梵蒂冈的档案相比,因为两者都包含着无穷的秘密. 这是苏共执政时存在的档案. 它存放于一个特别保密的部门. 那里保存着统治我国
70 年的党的所有最高机关的文件. 这也是斯大林的 个人档案.说得对,因为当时党的历史和国家的历史已经成了斯大林的历史. 这套档案后来就构成了戈尔巴乔夫时期形成的 总统档案 的基础. 新总统叶利钦从中找到了斯大林同希特勒德国缔结的密约. 我获得了在总统档案馆工作的难得机会. 这本书中还利用了另外两套档案中的文件. 这就是苏共至高无上的圣物――中央党务档案馆.早先对历史学家来 说,这是一个禁区.在这个档案馆特制的又厚又重的大门里,在一只只钢制 保险箱里, 曾保存着苏共的历史――一群在
1917 年夺得了世界 1/6 陆地的地 下革命家的历史. 绝密 是这个档案馆文件上最常见的印记. 如今,在苏共崩溃之后,党务档案馆羞答答地改了名,叫做俄罗斯现代 史文献保存和研究中心.但是,对我来说,它将永远是党务档案馆,在本书 中,我也将这样称呼它.只有现在,在本书主人公曾领导的那个永远保密的 党的统治结束之后,我才接触多年来梦寐以求的党务档案. 当然,还有中央国立十月革命档案馆的原秘密文件.苏联解体后,这个 档案馆匆匆忙忙地被改名为 俄罗斯联邦国立档案馆 .不过,在本书中我 还是叫它 十月革命档案馆 ,因为这样才名符其实.那里有十月革命的文 件和被处决的斯大林的战友们―――些著名布尔什维克的文件,那里保存着 斯大林的特别案卷 ――写给领袖的秘密报告. 这就是我从中寻找斯大林的三套主要档案.这是神秘的斯大林,隐藏了 半世纪的斯大林. 我在本书中还利用了一套迄今为止仍不公开的档案.那就是前克格勃档 案.那儿有世界上最大的 血库 ――被枪决的人的案卷.几十万个案卷. 多亏了某些 第三者 的帮助,我才得以了解这套档案中我感兴趣的某些文 件. 顺便说一句, 在改革开始后, 这个档案馆自己也开始慷慨地公布文件…… 但是,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一位前克格勃官员说过的话: 记住:有时候 这不过是克格勃玩的游戏――杜撰并公布. 可以说得更简单点: 当心给你送礼的人. 前克格勃官员的回忆录尤 其如此.斯大林的间谍帕维尔・苏多普拉托夫将军的回忆录,就是其中的典 型.回忆录的名称很妙――《特殊任务》.所谓特殊任务就是让敌人追踪假 迹而上当,败坏西方偶像的声誉,掩盖真特务,暴露假特务.他虽然已经一 只脚踏进棺材,但还在继续斗争.莫非这些人的最后一项 特殊任务 就是 在临死前散布假消息? 我曾发表谈话,说我在写有关革命沙皇斯大林一世的书,此后,我陆续 收到大量来信. 在我上一本书――关于末代沙皇尼古拉二世的书闻世后发生的故事,又 可笑地重演了一遍. 这些来信中并无耸人听闻的信息,但却告诉我关于已经消失了的时代的 珍贵细节,这个时代留下了许多假的东西和世界上最虚伪的文字. 这些信一般都是老人写的,他们早已从积极的生活中退身,希望在告别 人世之前说出他们耳闻目睹的事实. 他们很少谈到自己.我通常只知道他们的名字和地址,有时只知道发信 的城市.这不是疏忽,而是恐惧.那种只有前苏联居民才懂的恐惧,那种由 当家的从小灌输给他们的恐惧,只能随着他们的死亡而消失. 我在书中就这样引用上述信件,公布这些无私的共同作者的姓和他们居 住的城市. 这本身就是那个恐怖时代的象征. 我感谢那些自愿帮助我的人,那个消失了的、名叫苏联的帝国的居民. 一个猜不透的谜 我常常回忆起一次谈话.那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