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瓯帆副刊

2015 年1月19 日 星期一 责任编辑 潘凤群 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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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ISHUI DAILY 冬天的村庄 朱艺伟(青田) 不知怎的, 突然十分想念下雪 了. 子夜时分,天冷得快窒息了,脑 海里不断叠现出村庄那糙野而宁静 的雪色景象, 以及许多充满童趣的 故事. 村庄的一切都在昏暗的灯光下 静静地站着,隔着窗户望外面,竟然 会时时感觉到冬天寂寥而撼人的气 息正穿越玻璃而进, 弥漫着整个身 心. 每当下雪的时候, 我都会迫不 及待地趴在窗台,看着一朵朵、一片 片跳着华尔兹似的雪花一次次亲吻 着自己贴在窗户上的脸.对于雪,总 怀着一腔无法抑制的渴望, 在气候 的催生下, 雪在一夜之间就跨越千 山万水, 从遥远的北国飘到了阔别 已久的江南,降落在我土得古朴、已 进入休眠的村庄. 村庄拥着厚厚而 松软的雪棉被酣然入梦, 梦里依然 全是稔熟而又温馨的土地. 记得有一年,天刚亮时,我被一 种清风弄翠竹、 雪吻梅花的声音唤 醒,探头到窗前搜寻声源时,不禁哑 然失笑, 笑自己的确被昨夜的风雪 玩弄, 竟没立刻分辨出那声音就来 自对面院落里有人在雪地上舞剑打 太极. 舞剑打太极的是那个自称 剑爷 的铁匠,来自 瓷都 剑乡 龙 泉 山区的铁匠总喜欢在繁重的打铁之 余练练太极. 这落在剑锋上的雪花 携着一种久违的柔情悄然地将我的 刚毅润化了…… 那是一种从坚韧的气质里穿透 出来的神韵, 刚而不傲、 坚毅而含 蓄、舒畅而缠绵、婉转而奔放……是 对一种品格的升华, 是对沉封心灵 的窥测与吻别. 沉浸于雪与剑两极 物化中的人, 就如同侠客穿过苍茫 的雪地又沉醉在翠竹绵绵的剑舞中,身体和灵魂得到了双重的历练. 也曾记得许多年前, 那个冬天 我在外地采风. 从城里乘长途汽车 回到乡下, 旅途的疲惫和尘世的艰 难中,我突然看见了窗外的飞雪,我 第一次看见了雪花从悬崖峭壁上飘 落,那种舞姿一经出现,就陶醉了我 的心灵. 几个文艺范的青年在没有 空调的车厢里亮开嗓子, 用心地朗 诵一首首和雪有关的诗词, 神情和 声调没有丝毫做作, 使我第一次见 识到了充满乡土气息而略带方言富 有独特魅力的吟咏. 尽管方言式的 朗诵阻碍着其他几个城里人词语的 交流, 但那声情并茂的投入足以说 明一切. 从此,我记下了这种乡音, 也记下了吟唱 欲将轻骑逐,大雪满 弓刀 、 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 雪纷纷 、 晨起开门雪满山,雪晴云 淡日光寒 的几个乡村青年. 在冬天, 能见到下雪是件非常 幸运的事,冬天萧条的乡野、空旷的 视野和雪的奔放、飘逸、洒脱、纯洁、 空灵的性情与意境相融, 构成了一 幅水墨丹青的村庄写意画. 怀念冬 天 的村 庄是一种情感,也是一种智慧.在人生有限旅途中,村 庄是第一个驿站,而 儿时冬天的村庄,如今于我已是 一个怀念的遗梦. 走出过村庄 的人 ,都 知道 前路陌生而无限,但因为 村庄的小 而穷,都会选择往前走…… 山水课叶丽隽山水无穷尽身体有枯荣落叶埋径处, 对于自己在生活中的角色,我已经不再徒然扩展. 为什么要一次次地离开?长久以来我就像一个孤单的战士无论走到哪儿无论是哪一片雪域高原、山林湖泊还是哪一个古镇村落哪一条江都让我看到:丽水,我的家乡你早已存在于我的五脏六腑今生,就是这个让我心醉桥叶琛(市直) 没有风的时候,村庄一片死寂. 阳光普 照似乎让这个地方更显苍凉. 一片掉在失 修许久的门檐上的阳光, 并没有为之擦去 一点灰尘,顺着破败的木门滑到了墙根. 没 有人,冬天也刚过,草儿还长得慢,只是一 把被时间腐蚀得没了原色褐黄点点的铜锁 见证了这一瞬间. 村庄空荡荡的,也很久不见新坟,那些 走近又走远的人们都走得差不多了, 再后 来死掉的就葬在城里,水泥浇筑的公墓里. 地荒了,杂草做了这里的主人. 即便是在这 个乍暖还寒的季节, 我好像已经看到它们 在土里蠢蠢欲动的身体和热情了, 看到了 一种占山为王的繁茂气息. 它们有的已经 蔓延到了村口,一望无际的草,枯黄的草就 要吞没整个村庄的时候,一座桥浮了上来. 在松软而柔韧的草面上, 远远的桥像是浮 在波浪里的一截腐木. 风动,草动,桥也在 动. 突然间,整个村庄好像掉进了梦里,并 在梦里追溯那段泛黄的久远历史. 我好像在某个造桥人家里遇见了这个 梦,并沿着梦往纵深处找去. 像是被置身于 另一个地方,这里四周人声鼎沸,脚步声、 叫卖声、挑担时粗重的呼吸声、锯木声、弹墨时墨线在新刨的木板上撞击发出的声音,等等,它们一一向我涌来. 我迷失了方 向,不知所措. 四周环顾,我才发现一座桥 就在我脚下,人们在桥上交易萝卜、番薯、 干豆角等物品,人来人往. 横亘于溪流两岸 的桥体被廊屋围了起来, 廊屋外壁鳞叠铺 钉着风雨板,空气能很好地渗进来. 在桥廊 栏杆处,又开了几何形小窗,强烈的阳光能 从这些或圆形或扇形的窗户上足足地透进 来之时,桥廊上的买卖也淡去了. 谁知道他 们又到了哪一个生活进程里去了呢? 只是 供奉在桥中央佛龛上的菩萨, 看着他们周 而复始的聚散. 风雨桥不惧怕风雨,廊屋严实,屋顶的 瓦片严实, 有桥的村庄佛光普照, 风调雨 顺、四季平安. 这是守桥人和我说的. 他在 桥上日听夜听, 甚至在日夜交隔里听 ,听风、听溪水拍打平滑的石头,听水流远方的 消息. 没有比听更能感受到美的存在了,他 明亮的耳朵, 把曾经失去的一切都索要了 回来. 我还是被一个低垂下来的黄昏唤醒了. 太阳在半山腰上把桥的身影歪歪斜斜 地拉长,拉长,然后就消失了. 夜晚来临之前, 村庄轻得几乎可以飘起来. 梨树上碎碎白花 的香也飘了起来, 悬在暮色中, 久久不肯落 下. 我在桥上住了下来. 头枕流水. 当我以为 我又能穿过时空漫游于桥的内部时, 月光有 力地穿过几何小窗照在我的身上, 锋利得有 点不讲情面, 甚至刺破了我对往昔的一点点 念想……仰天就能看到北极星、北斗星了. 从 来没有发现,天空离我那么近,我甚至担心一 个呼气就能将这些细小星星的排布打乱. 我 又想,即便打乱,天狼星还是天狼星,牛郎星 还是牛郎星,这又有什么大碍呢. 此时,什么 正激起我缕缕思古之幽,可又被什么挡住了. 在桥中央,观世音像已然蓬头垢面,当然,这 是不要紧的, 黑夜的黑遮住了一切暗积的事 物,我并没有很好地看到蒙尘的厚度. 侧身横 卧在一只烧黑的香炉上的观世音, 依然双手 合十,给予人间大爱,普度众生. 炉上的灰却 被雨水打成了硬结,显然,风雨桥已经没有了 遮风避雨的功能了. 守桥人不见了. 他那些发白得只有自己 才明白的心事,也不见了. 我甚至以为,他是 被出走的人、事和物藏了起来. 人们怕他指认 村庄消失的现场. 他像是一个没有说出任何 秘密的告密者, 最终他还是和他一个人的秘 密、桥、村庄的繁荣,一同消失了,干干净净地 消失. 他如果在,一定能指认牛和犁的藏身之 处, 以及一把铁锹锈里质变的每一个细节过 程. 他也一定能指认瓦片下藏匿的雨水是怎 样被太阳一点一点蒸发掉的, 桥廊的梁木是 怎么被白蚁一点一点吃食掉的, 一棵枣树上 的红枣子是怎么喂了鸟的. 我不能确定这是不是我醒来前的境 地.天空透明, 树叶飘飞到了一片废墟里. 在这 里,我局部的忧郁和焦虑,在一片破碎的瓷器 上流露了出来. 它们是在怎样的一个瞬间里 不规则地碎裂的? 显然我已无从举证,只是此 时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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