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You—灰機 | 2019-07-08 |
1 版)他把这份情寄托在那些军功章上. 每到清明 时节, 张富清都要把箱子里面的布包取出, 一个人打开、 捧着, 端详半天. 家里人都不知道, 他珍藏的宝贝是个啥. 我没有向任何人说过, 党给我那么多荣誉, 这辈子已经 很满足了. 如今, 面对媒体的请求, 老人才舍得把那些军功章 拿出来. 多年来, 他只是小心翼翼地, 把1954 年 全国人民慰问人 民解放军代表团 颁发的一个搪瓷缸, 摆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这 只补了又补、 不能再用的缸子上, 一面是天安门、 和平鸽, 一面 写着: 赠给英勇的中国人民解放军―― ― 保卫祖国、 保卫和平. 总会有人问: 你为什么不怕死? 有了坚定的信念, 就不怕死……我情愿牺牲, 为全国的 劳苦人民、 为建立新中国牺牲, 光荣, 死也值得. 任凭岁月磨蚀, 朴实纯粹的初心, 滚烫依旧. 她哪里想到, 离家千里去寻他, 一走就是 大半生. 在来凤这片毫无亲缘的穷乡僻壤, 印 刻下一个好干部为民奉献的情怀
1954 年冬, 陕西汉中洋县马畅镇双庙村,
19 岁的妇女干 部孙玉兰接到部队来信: 张富清同志即将从军委在湖北武昌 举办的防空部队文化速成中学毕业, 分配工作, 等她前去完 婚. 同村的孙玉兰此前只在张富清回乡探亲时见过他一次. 满腔热血的女共青团员, 对这位大她
11 岁的解放军战士一见 钟情. 少小离家, 张富清多年在外征战.
1949 年9月, 新中国成立前夕, 张富清随王震率领的第 一野战军第一兵团先头部队深入新疆腹地, 一边继续剿灭土 匪特务, 一边修筑营房、 屯垦开荒.
1953 年初, 全军抽调优秀指战员抗美援朝, 张富清又一 次主动请缨, 从新疆向北京开拔. 待到整装待发, 朝鲜战场传来准备签订停战协议的消息. 张富清又被部队送进防空部队文化速成中学. 相隔两地, 他求知若渴, 她盼他归来. 张富清同孙玉兰简 单的书信往来, 让两颗同样追求进步的心靠得更近. 我看中他思想纯洁, 为人正派. 部队来信后, 孙玉兰向 身为农会主席的父亲袒露心声. 临近农历新年, 孙玉兰掏出攒了多年的压岁钱, 扯了新布 做了袄, 背上几个馍就上路了. 搭上货车, 翻过秦岭, 再坐火车. 从未出过远门的她晕得呕了 一路, 呕出了血, 见到心上人的时候, 腿肿了, 手肿了, 脸也肿了. 彼时, 一个崭新的国家百废待兴, 各行各业需要大量建设 人才. 组织上对连职军官张富清说: 湖北省恩施地区条件艰 苦, 急需干部支援. 拿出地图一看, 那是湖北西部边陲, 张富清有过一时犹 豫. 他心里惦记着部队, 又想离家近些, 可是, 面对组织的召 唤, 他好像又回到军令如山的战场. 国家把我培养出来, 我这样想着自己的事情, 对得起党 和人民吗? 那么多战友牺牲了, 要是他们活着, 一定会好好 建设我们的新中国. 张富清做了选择: 作为党锻炼培养的一名干部, 我应该 坚决听党的话, 不能和党讲价钱, 党叫我到哪里去, 就到哪里 去. 哪里艰苦, 我就应该到哪里去. 孙玉兰原以为, 两人在武汉逛一阵子, 就要回陕西老家. 谁知他说: 组织上让我去恩施, 你同我去吧. 这一去, 便是一辈子. 从武昌乘汽车, 上轮船, 到了巴东, 再坐货车……一路颠 簸, 到恩施报到后, 张富清又一次响应号召, 再连续坐车, 到了 更加偏远的来凤. 这是恩施最落后的山区. 当一对风尘仆仆的新人打开宿 舍房门, 发现屋里竟连床板都没有. 所有家当就是两人手头的几件行李―― ― 军校时用过的一 只皮箱、 一床铺盖, 半路上买的一个脸盆, 还有那只人民代表 团慰问的搪瓷缸. 孙玉兰有些发懵, 张富清却说: 这里苦, 这里累, 这里条 件差, 共产党员不来, 哪个来啊! 在战场上死都没有怕, 我还能 叫苦磨怕了? 张富清不怕苦, 可他受不得老百姓吃苦. 来凤的很多干部 都回忆说, 无论在什么岗位, 他总是往最贫困的地方跑得最 多, 为困难群众想得最多. 三胡区的粮食生产严重短缺. 张富清到了三胡, 每个月都 在社员家蹲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