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DF《论晚清小说的身体/国体想像》

3 康有为, 〈请禁妇女裹足摺〉 ,收入蒋贵麟编, 《康南海先生遗著汇刊》第12 集(台北:宏业书局,1976) ,页41;

梁启超, 《新民说?论尚武》 , 《梁启超全集》第2册(北京:北京出版社,1999) ,页713.

4 刘纪蕙从西方到日本再到中国的「理论旅行」路线,观察影响近代中日主体论述的 德国佛朗兹(Gustav Adolph Constantin Frantz) 「国家生理学」 (Physiologic der Staaten) 时指出: 「个体与国家之间的关系,被透过生理化想像的伦理模式所结构, 而构成了个体成为国民/主体的首要条件.从佛朗兹、森有礼、柏格曼到靠诳贝 郎以及井上哲次郎,同样的文字反覆流通於他们的作品之中.个体依照国家有机体 的原则治理自己,这是一种伦理主体的话语,此话语模式在国家体制之下透过伦理 学以及教育制度被构成,而逐渐深化与扩展.」刘纪蕙, 〈内与外的拓朴关系〉 , 《心 「病体中国」的时局隐喻与治疗淬链论晚清小说的身体/国体想像

85 的投射,如严复与梁启超所言: 「夫一国犹之一身也,脉络贯通,官体相救…… 盖一国之事,同於人身」、「国也者,积民而成,国之有民,犹身之有四肢、 五脏、筋脉、血轮也.」

5 於此身体/国体视野中,时人掀开形象化的譬喻,如 「未有四肢已断、五脏已瘵、筋脉已伤、血轮已涸,而身犹能存者」,

6 更常见 的是以「病体」投射羸弱不振的国势:「黄种病,病得迷痴,……得了期阴邪 内伏伤元气四肢麻木,真系针灸难施.」

7 在改革视域中催生的晚清「小说界革 命」亦参与其中,或以「弱肉强食」的图像喻示中国的「瓜分惨祸」,或以「病 体治疗」的叙事寻找拯救「病夫/国」之方,或以「淬魂链体」的方式搬演「新 中国未来记」(详后述). 这些涉及不同层面的「身体」隐喻,或凸显国家遭遇或反映治疗期许,殊 途同归,共构成身体/国体的新视角.此「国体」牵涉到不同於传统「家国同 构」的「国家」观:从「天下观」的「华夏中心主义」(Sinocentrism)转向近 代意义的「国」与「国」的概念,「国家被定义为个人权利之集合,即国家主 权是个人权利让渡的产物.」

8 为传达 「国体」 际遇,晚清小说作者调动各种 「身体」意象,包括传统的「形体魂魄」与近代耶稣会士带入的「全体新论」、「灵 之拓朴:1895 事件后的伦理重构》 (台北:行人文化实验室,2011) ,页66.

5 严复, 〈原强〉 ,收入王虮, 《严复集》第1册(北京U中华书局,1986) ,页

19、 26;

梁启超, 《新民说?叙论》 , 《梁启超全集》第2册,页655.

6 梁启超, 《新民说?叙论》 ,同上注.

7 珠海梦余生, 〈粤讴新解心五章?黄种病〉 , 《新小说》 第2卷第

4 期(1905 年5月) , 页1.

8 传统的 「国家」 观乃是 「家国同构体」 ,是一没有固定边界或民族为依托的集合. 「国」 以皇帝家族为政治核心,行政是中央集权政府,而「家」及宗族是最广泛的社会基 层组织或基本单元.只要某一地区接受儒家伦理,宗族成为社会组织的基本单元, 纳入「家国同构」的政治共同体.如此的「国家」观念在晚清发生转变, 「二十世纪 头十五年,是中国民族主义开始勃兴、学习西方建立现代民族国家的时期.也就是 说,继万国观去中心化后,清廷确立了中西二分二元论意识形态,儒家伦理退到私 领域,不能规公共领域的社会制度,当然也不再和世界秩序有关,它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