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bingyan8 | 2019-07-06 |
夏天播种秋天收割的叫晚稻,晚稻米多数是粳米;
还有一 种晚稻谷是糯谷,碾轧出来的叫 糯米;
夹在早稻与晚稻之间,只 种一季的叫单季稻,稻杆株大谷 粒粗壮,饭好吃.发展到后来种 植杂交水稻,杂交稻只种单季, 可产量比过去的两季还要高,杂 交稻轧出的大米多数是籼米.捣 麻糍一般用粳米,用粳米捣的麻 糍,容易储存.用糯米捣的麻糍,特别好吃,叫糯米麻糍,为 预防麻糍太糯太粘,在糯米中掺 杂一点粳米,糯米麻糍存放时间 不宜过长.现在有了冰箱,可以 把麻糍速冻,存放的时间可以更 长一些.有些用于炒年糕、汤年 糕的,在年糕还没有变硬之前, 先切好,然后装袋放入冰箱速冻. 捣麻糍要提前准备好工具, 如地灶、吹舀锅、饭蒸、蒸衣、 捣臼、捣砸头、面床、擂杖、大栅、脚箩、米箩、佃畚、水桶、 水勺、竹佃、柴爿.过去很少有 机器,粮食的生产、储存、加工 基本上是手工.首先轧谷,每个 大队有一家轧米厂,人们把晒干 后进仓的稻谷,用佃畚驳到脚箩 里,担到轧米厂,轧成大米,然 后担到水井旁,用水冲洗浸泡, 在家里浸涨一天一夜,第
二、三 天把浸透的大米担到碾子间碾轧 成粉,碾子由耕牛拉,人在碾子 槽里反复铲,直至碾成米粉,碾子槽里的米粉铲出后通过粉筛筛,把留在筛上的粗粒重新碾轧.碾好的米粉挑到家里准备捣 麻糍. 捣麻糍有许多家庭相约组合 成一个组,还有邻居上门帮忙. 捣麻糍既有分工又有合作,守粉 的人把米粉倒入毛竹大栅里,按比例加入井水,拌匀后放入饭蒸,饭蒸先放上蒸衣,然后上粉.饭蒸上蒸后,守蒸的人要把 握好成熟程度,蒸熟后提蒸,生 的当然不行,过熟的也不行,要 把握住这个度.提蒸的人把饭蒸 的熟粉倒入捣臼,让捣麻糍的人 捣,一个捣,一个翻替,捣一下,翻一下,直至捣粘为止.翻 麻糍的人把捣好的麻糍大团,捧 到面床上.面床上撒上粉案,防 止粘板,糯米麻糍多用松花粉作 粉案撒上面床,两个擂麻糍的人 用长长的圆杖,把麻糍擂扁滚平. 切麻糍的人切开麻糍大圆饼,先切长长带,然后把长条切 成小长方块.摊麻糍的人把切好 的麻糍放到竹佃上一块块摊开, 间隔时间翻一翻,别让它粘牢. 自然放凉,慢慢变硬,晚上关上 门,别让贼风吹裂.天气实在太 冷时,麻糍要盖上衣服,以防冻 裂.过
三、五天待麻糍变硬后, 浸到水缸里,要完全淹没在水中,切勿露出水面.冬水浸麻糍,不会变坏.那时候,我们在 立春之前,就储存一缸冬水备用,交春之后要经常换水,春水 浸麻糍容易变质.过冬的水浸麻 糍,立春过后一个月左右,就会 发黄变臭,也就是说麻糍正在腐 败,黄斑黑斑的麻糍已有黄曲霉 素,是致癌物质,千万别吃. 后来捣麻糍多用机器,我们 这里把长长的、扁圆的机轧麻糍 叫年糕,而人工捣成的,还是叫 麻糍.年夜捣的糯米麻糍,原料 纯糯米粉,清明节捣的菁麻糍, 在糯米粉中掺入菁叶汁,还有乌 饭麻糍,在糯米粉中掺入乌饭叶 汁, 四月八,乌饭麻糍黑塔塔 .宁海东部长街镇直接用糯米 捣麻糍,甜甜的米麻糍别有一番 风味.每当捣麻糍,大人们忙得 不亦乐乎,孩子们总是横冲直撞 凑热闹.当饭蒸提起时,孩子们 上前捞一把热气腾腾的饭蒸花抢 先吃,好吃,太好吃了.主妇备 好红糖、白腌菜梗,条件好一点 的人家,备好豆酥糖,让大家夹 麻糍吃,真是 要吃趁面床,不 吃眼睛黄 . 能工巧匠 把麻糍 做成水探糕,雕刻元宝、鲤鱼, 兔子、鱼虾和花鸟,简直是艺术 品,也是农村人的味道. 年糕 第668 期 朱庆坤 又到冷天, 又到缩着身子走路 的时节. 下过连绵的雨, 带来了潮湿的 阴冷. 想起春天, 想起初夏, 想起那时 雨给人带来的温暖和湿润. 一场雨暧昧, 一场雨无情. 路上的泥水, 没有太阳出来, 只 靠风吹干. 车吐出一管管白烟, 鞋踩出一 排排声响. 败叶残花是树抖落一地的心 情. 风裹住它们, 安慰说, 不怕, 我带你 们飞. 东边一片寂寞, 西边一朵孤独, 愿它们聚首一处, 然后快乐. 樟树的果子熟了, 于是掉了, 于 是被经过的脚步踩了. 圆而小的果子爆裂在孩子的脚 下. 果子咯咯作响, 孩子咯咯欢畅. 幸免于难的几个, 血肉模糊的 一片, 它们都是紫黑的颜色. 乌鸫鸟落在不远的地方, 迈着 随心的步子. 它们一度被当做是乌鸦. 人有时的确可笑, 明明无知, 偏 又自以为是. 人来了, 于是鸟去了, 于是天空 只剩青灰一片了. 天高云低, 雨断风冷. 水变浅了, 所以隐身的石头终 于能见到天了. 菜在地头卷了边, 像怕生的村 姑将下摆的衣角含羞搓捻. 漂亮的鸟都躲了起来, 把地盘 让给麻雀, 任由它们来去呼啸, 不停 聒噪. 灰乎乎的麻雀大片大片, 可还 是遮不住天空. 于是它用自己灰乎乎的叫声, 召来了灰乎乎的云, 灰乎乎的风, 还 有灰乎乎的心情. 把阳光隔绝出去, 把温暖屏蔽 在外, 把叶绿素剥离开来. 还好, 那时的村子依旧还是村 子, 虽然遥远. 清水生颜, 不施粉黛, 城市的脂 粉气它没有沾染. 衣装简单, 整洁朴素, 她有她自 己的时髦装扮. 不卑不亢, 不嗲不娇, 不轻易宠 谁, 也不轻易接受谁的宠爱. 一辈子它只做一件事, 因为无 可慌, 所以无所乱. 灰衣, 青衫, 红袖. 村头, 山前, 屋后. 冷色 严昊翔 昨天晚餐的时候, 汤圆和摸摸 在讨论变老和死亡的问题. 摸摸问哥哥, 人为什么会变老? 汤圆答不出, 于是想了想换了 角度回答弟弟:等我长大了, 妈妈就 变老了, 等你长大了我就变老了. 摸摸又问, 那你变老了呢? 汤圆说, 等我变老了, 爸爸妈妈 就死了. 等你变老了, 我就死了. 等你死了, 家里就没人了. 我在旁边百感交集, 同样的问 题我几十年前也问过我自己. 生老病死的问题是每个人一出 生就回避不了的, 释迦牟尼超脱生 死的本事我们凡夫俗子轻易学不 会, 想到自己心爱的人们都免不了 过生老病死这一关, 不由得掩面叹 息涕泪唏嘘. 日有所思, 晚上我便梦见了十 多年前去世的外婆, 我辛苦了一生 的外婆. 外婆不识字没上过学, 一辈子 就是在家相夫教子, 养育了三儿三 女, 接着又带大了十几个孙子孙女, 外孙外孙女.她是旧社会的女子, 裹过小脚, 三从四德, 任劳任怨.我 的记忆里她从没有年轻过, 印象里 一直都是对着她忙碌的背影, 一头 白发, 佝偻的身体, 走几步停一下. 外公很有本事, 从一个货郎走 村串乡做起, 买田买地, 到处开店, 一家老小都指着他一个人.一家之 主说一不二久了, 脾气就很有些不 好, 尤其是对外婆, 妈妈说她小的时 候, 外公只要眼睛一凸, 便是要发脾 气, 外婆就搂着她们躲在一边一动 不敢动一声不敢吭. 外婆好像从来没有空闲的时 候, 手上永远是忙不完的事情, 一大 家子吃喝拉撒都在她手上, 忙完我 妈妈那一辈, 又接着忙我们这一辈. 我永远记得那些过年的日子, 每次都是舅舅舅妈一大家子十几口 人坐在暖烘烘的房间里磕瓜子讲白 谈, 外婆一个人在冷冰冰的厨房用 冰冷的水洗菜备饭.那时候我还很 小, 蹲在旁边看着外婆冻得红通通 的手, 很是心疼, 想要帮点什么忙却 什么也做不了, 外婆总是着急地说, 翔, 这里冷, 快去房间, 房间里有外 婆给你买的你喜欢的糖. 上初中的时候, 有一次在南门 大桥边橡胶厂遇见外婆.她一手抱 着我的表妹, 一手拉着我的表弟, 走 得颤颤巍巍.我过去让外婆放下表 妹让她自己走. 外婆放下表妹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