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DF《油墨飘香的岁月》

2 电子信箱:jryj3@126.

com 责编:汪少芳版式:谢焕芬副刊老爸的 风景 麻钦杰 我们村的老革命 壶山 油墨飘香的岁月 黄健我在杀团鱼, 女儿在玩弄手 机, 老爸在晒太阳, 老妈在扫地. 一家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八 十岁的老爸是主角.他说小时穷 受人欺,

七、 八岁时与邻居同伴 玩.遭同伴的母亲讥笑.老妈又 怕老爸说某人的不是, 制止他唠 叨.老爸便叫我女儿, 阿爷给你 讲 '

故'

听. 我女儿说听不懂土 话, 叫我当翻译. 讲了一个 故 又一个 故 , 我问老爸, 你有几个 '

故'

? 老爸 说二十来个.我叫女儿把它记下 来, 编本 《爷爷讲的故事》 .老爸 说, 我讲的都是老戏里演的, 能写 进书里去吗?他转了话题, 说, 讲累了, 带你们去村里、 山里转 转, 看看风景. 老爸腿脚不灵便, 很少在村 里逛.我怕他走不动, 老爸说没 关系, 走慢点.我把刚杀好的团 鱼收拾好, 祖孙三代便出门了. 沿着双坑溪, 老爸挺自豪地 说, 现在溪两岸都造了堤坝与通 道, 风景蛮好.老爸基本不出村, 也不看新闻, 不知现在 五水共 治 改变了千千万万个像老家这 样的沿溪沿河山村面貌.我说早 上已去过.老爸便带我往老街 走.回家过年的车很多, 我与女 儿一前一后护着他.老爸却时时 提醒我父女俩, 有车, 小心! 路 过一排新建的楼房, 老爸便问我, 你还记得替他们浇平台的事 吗? 二十年前, 初中毕业的暑假, 这户人家正在拆建房子.老爸就 天天叫我去替他们搅水泥浆浇平 台, 一连干了半个月.那户人家 跟老爸一个生产队, 我替他家义 务劳动.我长得人高马大, 干活 不比大人差, 又不会抽烟, 主人可 以省一包帮工香烟.可害得我晒 脱一层皮与磨破手皮.老爸边走 边说, 现在想想, 有点心疼.继续 往前, 路过一停车场, 老爸有点意 外, 这房子怎么拆掉啦? 这房子 我很熟悉, 建于国民后期, 是一位 在外国民党小官员的府邸.解放 后, 被我们政府没收, 成为区公所 的办公用房, 很威严的地方.小时, 我都不敢往里走.一直沿用 到八十年代后期, 弃用为危房, 前 个月刚刚拆除改为停车场.老爸 说, 这屋完工时, 我还只有

七、 八岁, 还抢过 '

抛梁馒头'

. 说着, 他 走进停车场, 神情黯然. 走着走着, 老爸就要往壶山 走.半山腰有一亩多地是老爸的 承包地.十五六岁, 我被老爸逼 着上山, 在那块地上种菜、 种番 薯, 山高路狭岭陡, 挑着粪桶, 稍 一走神, 就会摔跤.人摔疼了没 关系, 粪桶摔裂了就得挨老爸 骂.那时, 一月的忙碌挣不回一 担粪桶.二十年前, 老爸不种地 了, 就栽了树.我怕老爸上不去, 老爸说已修了路, 就修在我们的 地上, 还满足的说, 村里还补偿了 二千块钱.一到山脚, 一条花岗 岩铺设的游步道呈现在眼前, 二 米多宽, 树木掩映, 挺适合健身. 突然想起, 前几年村干部曾寻过 我, 说要在壶山建公园, 开发成风 景点, 把宋代的遗址开发出来, 如 能仁寺、 山寨等等.据老爸说, 游 步道已全部建好, 能仁寺也已奠 基.越爬越高, 我要扶着老爸. 老爸说, 这么好的路, 我走得稳. 到了承包地, 满是杉树, 绿意葱 茏.老爸穿梭其中, 一一报给我 界址.过去, 这是块旱地, 没水 源.我说, 可惜, 如果有水, 搞几 幢小木屋住住, 挺惬意的, 后有壶 山, 下有双坑溪.老爸说, 水电都 有的.一看, 水管就铺在游步道 外侧.我对女儿说, 等我退休了, 在这里造几间小木屋, 种数畦青 菜, 养几只鸡鸭, 陪着你爷爷, 等 着你们回来度假.老爸乐了, 你 退休了, 不知道我在不在. 我建议下山, 老爸却意犹未 尽, 还带我们去看了重建的能仁 寺.我们从另一侧的游步道下 山.上山容易下山难, 我要背他 下山, 老爸则不肯, 要搀他, 亦不 肯.我在前, 女儿在后, 三步一 停, 密切注视着老爸一步一颤的 走着.到了山脚, 老爸要我去路 边的亭里坐坐.他说, 是阿正爸 爸的台湾学生出钱造的.阿正与 老爸年龄相仿, 是关系很好的 种 田伴队 .我小时候, 两家来往很 密切, 相互帮衬着.亭曰怀师 亭.从碑文看, 阿正的爸爸名金 候, 年轻时在金华从教.一学生 父亡母病, 无资续学.金候拿出 俸禄为其缴纳学费与支付生活 费.学生学成后在国民政府供 职, 后去了台湾.解放后, 金候受 此牵连, 弃教回乡务农, 与我老爸 同一生产队.七十年代初去世, 临终嘱阿正, 要世代务农 .阿 正后生子名为 务农 .两岸政治 解冻后, 那学生多方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