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kieth 2019-07-16

七十三八十四, 阎王不来自己去'

. 七奶脸色寡白, 没再接下去.坐到下午两点, 地面升 起了热浪, 阳光透着树冠在七奶身上落下稀稀拉拉的光 影, 她一动不动地, 一直死盯着村口. 后来, 老爷子老太婆们在榕树下打牌玩麻将时, 偶尔 还会说起七奶. 文化副刊2010 年5月31 日4出版: 广西大学新闻信息中心 本报地址: 广西壮族自治区南宁市广西大学校办楼 B101 室 邮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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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 0771-3236904 印刷单位: 广西日报社印务中心 生存第一, 永远第一 , 这句话是一个张姓名作家 说的, 不过我是从一个普通人那里听到的, 而且我保证这 个人绝对没有看过那位作家的小说.他叫做阿斌,不识 字, 是我打工的工友. 来这个餐馆吃饭的可能是有钱人,到这个餐馆打工 的却很难成为有钱人. 上班第一天我就跟阿斌讲. 他不理 我, 埋头抽他的烟.大概半支烟的时间, 他终于闷出一句 话,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翻了一个白眼给他, 你以为我像你一样留几年? 等我赚到那辆电动车的钱我马上走,哪天发工资就哪天 走, 辞职信我都不写.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好像没有在听我讲话. 只有这里招我这种

17 岁的工仔呀! 我讲的是实话, 很多工头一见我这种嫩得可以捏出 水来的学生仔马上撵走, 连问都不给你问一句.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居然又重复了一遍. 要不是还在抽他给的烟我真的当场就走掉, 这人简 直有病. 我反问: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站起来, 拍拍裤子上的白色烟灰, 走了.走出没有 几步, 他又扭过头, 下次的烟你请. 事实上除了问他要烟抽, 我一天里面基本上就不太 理他.不只我这样, 这个破餐馆里的每个人都不愿理他. 本来嘛,他一个大老粗和一堆小姑娘挤在一起当服务员 已经够另类的了. 阿斌又是个蠢驴, 在这里当服务员有四 五年, 他从来就没有结过账.为什么?因为他老是记不住 结账的步骤, 教死也教不会. 这个小餐馆里面来来去去就 那几个菜, 他还老是听不懂客人要什么, 老是 啊? 来 啊? 去的, 能把客人的火逼出来. 当然, 阿斌也不是一无是处, 他有一个别人学也学不 来的绝活, 他可以用五根手指夹住五瓶啤酒, 一次把五瓶 酒的瓶盖全部拔开. 有时老板带朋友来店里吃饭, 就叫阿 斌出来耍一下, 有乐子. 出来耍多了, 阿斌的名气也大了. 很多回头客来馆子 里面吃饭都喜欢叫阿斌来耍, 他们讲: 你开几瓶, 我们就喝几瓶! 在这家餐馆, 客人要酒水越多, 服 务员拿的提成越高.就靠着他的手, 阿 斌的提成有好几次都是排第一. 别的人看着眼红,就说阿斌跟猴 一样挨客人耍,像狗一样跟着老板的屁股后面跑.讲归 讲, 阿斌就像耳朵塞棉花一样, 听不到, 照样开他的瓶盖, 拿他的提成. 那些人见阿斌没反应, 就更加得寸进尺. 有一次几个 端菜的服务员叫阿斌帮开餐馆大厅的拉闸门,在阿斌用 力开的时候那几个后生仔猛地把门关起来,把他手指硬 生生地夹出一大滩血来.偏偏那天晚上又有客人来叫阿 斌耍他那套绝活,还放话说如果阿斌不开酒他们就不给 钱. 开吗? 当然开! 酒是阿斌下的, 整整五件,

60 瓶, 这个 月他又发了. 另一边,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阿斌开酒, 用他刚刚被 夹出血的十根手指. 阿斌用几片创可贴包住手指,一下子就抓起了十瓶 啤酒, 喀 的一声把十个瓶盖全部拔掉了. 好!再来十瓶! 客人看得爽了. 喀啦! 十个瓶盖又一齐掉在地板上, 这时阿斌手 上的创可贴已经被血浸红了. 再来十瓶!等下你把我们侍侯高兴了我就再叫几 件酒! 客人咧嘴笑, 牙缝里塞有红辣椒. 约莫十七八分钟后, 阿斌使出吃奶的劲终于把最后 十瓶酒也一起开完了. 豆大的汗从他油油的脸上滚下来, 滴在黑色的围裙上,他站的地方早已经滴了好几滴浓浓 的血. 阿斌刚想走, 身后的客人把他喊住了. 喂, 前面开酒的, 你先别走!你来看你开的酒, 怎么 回事, 为什么这个酒瓶这么脏?还有这个, 这个……个个 都粘有什么东西?你叫我们怎么喝? 我也凑上去看,什么东西?就是阿斌刚才开瓶流的 血!那些血现在早就已经变黑了, 结成一块一块的, 看上 去真的很恶心. 现在怎么办?这个酒还怎么喝?你手不干净就莫来 开我的酒! 我们都是出门做生意的, 喝带你血的酒触我霉 头! 你让我怎么赚钱? 得了, 今天要不你出酒钱, 要不就叫 你们经理来! 反正我们是不会买这个账! 餐桌上一双双 血红的眼瞪着阿斌. 有人小声地笑了. 没有反驳, 握紧伤了的拳头, 阿斌一步步挪上去, 脸 上没有表情.还没人反应过来, 他的身子突然矮了半截. 阿斌给客人跪下了. 笑声停了, 包厢里只有一片沉默. 僵持很久, 主座旁边的一个女人开口讲话了, 算了 算了, 这次就算我们运气不好, 那个不用跪了! 阿斌站起来, 还是没有表情地, 慢慢走出去.客潮过 了之后, 我跑到厨房后面偷懒抽根烟. 找灶火点烟的时候 听到阿斌的声音从旁边楼梯拐角的座机那里传过来. 有啊, 怎么没有?有……这么贵呀……有! 他要买什么, 这么贵? 等他挂电话, 我从他后面猛地 拍他肩, 大喊: 喂!什么好贵? 阿斌吓了一大跳, 立刻往后退了一大步, 你疯啦! 什么好贵? 我递给他一根烟. 他犹豫了一下, 用嘴接过烟, 再从口袋掏出一个餐馆 的打火机用指尖颤颤地点上火. 你以后别偷听别人讲 电话. 居然教训我!我忍不住骂他: 你又好到哪里去?为 做那十几块钱给那帮贱人下跪, 你真是做得出来! 是我早 就开打了! ……妈的! 他扔出这么一句. 没有了? 我问他. …… 我懂了, 你肯定是为了帮哪个女的买东西!女人 嘛, 到头得了东西就把你给踢了, 你信吗? 我激他. 你懂什么? 我妈得了癌症, 等钱用, 行吗? 我要钱养 活自己, 行吗?我就是跪了, 跪了又怎么样?生存第一, 永 远第一! 阿斌恶狠狠地往地板上吐出一口血, 他把自己 的嘴唇咬破了. 蠢蛋…… 我边骂边推开厨房的门. 出来才发现门 后面原来站了一大帮人, 一见我出来都散了. 下班集合的时候有人悄悄地递给阿斌一瓶沾污血的 啤酒, 阿斌接了过去, 没说什么. 只是这次, 阿斌用手拔开瓶盖的时候, 哭了. 鸡刚开始叫的时候, 李大姐就起来赶路了, 她今天要到报 社申冤. 上到十楼的李大姐气喘吁吁, 她望了一眼走道两边, 就是 没见报社的招牌. 难道楼层错了? 昨天还给报社打电话确认了 啊, 还问了人家是不是在大厦十楼, 那人还很不耐烦地说是, 说找不到就电话他们. 李大姐只好从左到右一家一家地找, 终 于在右边第三家看到了法制报社的招牌,原来招牌在报社里 面. 报社里静悄悄的, 灯光昏暗, 怎么这么安静呢, 难道没人 上班吗? 可能大家都在写报纸吧.平时的报纸是怎么出来的? 李大姐想不明白,下意识地用厚实的手掌心拍了拍那扇玻璃 门. 里面还是没有动静,李大姐怯怯地站在门边喊了一声: 有人在吗? 请进吧. 有个声音不知从哪个角落传过来. 听到有人答她, 李大姐往前走了几步, 这才看到里面一 个一个小格子似的, 每个格子里都坐着一个人. 透过格子上的 围栏, 李大姐光看见一双双眼睛直直地盯着电脑, 没人看她. 李大姐不知道该对着谁发问, 只好含混地说道: 这个, 你们好, 我昨天打电话 来, 有个记者叫我今天过来, 但是我不晓得是哪个了…… 她的脸盘红中透着 黑, 一着急, 在身上那件绿色碎花衬衣的映衬下更显得像是熟透了似的. 有几个人这才侧过头来瞄了她一眼, 但随即又都继续盯着电脑去了.对于 李大姐这样的人, 他们早就习以为常了. 李大姐见没人理她,只好扯开嗓子喊起来: 昨天叫我来这里的人是哪个 罗? 除了动笔找纸翻书挪椅子的声音, 没人动嘴. 李大姐似乎有些生气了.她板着脸, 伸直脚上的土布鞋蹭了蹭地板砖, 故 意发出 呲拉呲拉 的声音. 老蒙忍不住了. 你过来吧, 我看看. 李大姐连忙走过去, 小心翼翼地从布袋里翻出来几张薄薄的纸. 什么事? 老蒙问. 李大姐的话匣子一下子打开了: 我们村主任霸占了我们家的地,又…… 没有给我们钱. 几个月前我们跟他打官司又打输了, 一分钱都没有得到……他 们就找工队拆了我们的房子. 现在我们一家老小都没地方住了, 租人家的房子 住……我老公去找他们, 都被他们打伤了. 唉, 我现在真是都不知道找谁了! 你……你, 你们记者帮帮我啊! 李大姐眼巴巴地看着老蒙,老蒙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 你拿判决书给我 看看. 李大姐递上那几张纸, 盯着老蒙, 大气也不敢出. 老蒙看了很久, 终于说了句: 你这个已经过了起诉的有效期了. 啊? 李大姐一时没听清, 什么?过了什么期? 老蒙不耐烦地晃着手上的几页纸说道: 你看这里写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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