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DF《爱是不计较》

城市爱情

19 2018年6月1日 责任编辑/李红波 美术编辑/赵燕杰 本版邮箱 本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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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林可好了以后, 我就退了群, 不再参加任何活动.虎子问我怎 么啦, 我说就是想歇歇了, 无他, 你们玩. 我工作出差自己旅游, 拒绝 林可一切电话、 信息, 渐渐地, 她 知趣, 没了消息. 我可以背你, 但继续是不可 能了.她做的那些事是个男人就 无法忍受, 被人当枪使?何况是 女人.如果连这个个性都没有, 我还混个什么劲儿. 同事大姐的表妹看上了我, 是个胖乎乎的姑娘.我说胖丫, 你好.她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外 号?我忍不住笑, 说好吧, 妹子, 我还是给你当哥吧.她说你如果 给我找个嫂子, 我就放了你. 那天, 我回家, 看到林可用的 那把小锄头, 正懒洋洋地躺在地头 上晒太阳.我爸问林可, 我不好隐 瞒, 就照实说了, 说她是个骗子. 我爸沉默半晌, 说遭遇困境时你会 向谁求助?自然是你信任的人. 感情如何产生的重要吗?也许她 有动机, 也许她需要一个仪式结束 前一段感情, 但最重要的是, 你爱 她, 她也爱你, 这就足够了呀孩 子.你知道吗, 我其实是很爱你妈 妈的, 但直到她去世, 我都没对她 说过一句她最想听的话. 我愕然.我爸有我时四十多 了, 中年得子, 但我感觉这老头好 像并不怎么疼我, 对我妈也是常 吹胡子瞪眼, 真的特别像电视里 那个石光荣.我以为他不会有任 何心事, 想不到会是这样. 我呆立片刻, 感慨万千. 爸爸告诉我, 其实林可那丫 头来看过他好几次了. 晚上我辗转难眠, 爸爸的话 温暖着我的心, 也融化了我们多 年的隔膜.望着窗外明月, 又想 起林可, 我问自己, 你真要跟自己 的幸福较真, 真的要错过她吗? 虎子给我电话, 说俱乐部五 周年庆典, 务必参加.我过去时, 大家都到了, 有个戴头盔全副武 装英姿飒爽如金庸笔下华筝的姑 娘, 她跟每个人打招呼, 除我之 外.我走过去, 说几天不见, 不认 识了? 虽然戴着墨镜, 但我依然看 到她那闪烁的泪花.后来虎子他 们把我们围住, 在我被迫抱起林 可的时候, 我忽然想起来, 我对她 说, 等我先给胖丫打个电话, 告诉 她, 她有嫂子了. 真爱无敌 爱是不计较 爱意萌生 我所在的那个单车俱乐 部里, 女的少, 四五个, 我们管 她们叫班花, 林可高挑英姿飒 爽, 像金庸笔下的华筝, 所以 她是最美班花. 俱乐部像个后花园, 更像 一个大家庭, 每每活动我们都 下意识保护她们, 林可说别把 我当女的好不好?我是来锻 炼的, 不是当花瓶滴.我对虎 子说这姑娘真爽快, 像一片明 朗朗的天.虎子做深沉状, 笑 而不语.虎子是俱乐部负责 人, 是我发小, 这位有时也挺 娘们的, 哈哈, 曾给我介绍过 不止一个对象. 林可在微信群里是个活 跃分子, 有表现欲, 他们也宠 她, 林妹妹长林妹妹短的, 她 也不扭捏, 言辞大胆, 偶尔还 会发少儿不宜的片片, 弄得男 银都脸红.我说你怎么像尤 三姐呀, 她说不行么, 难道装 纯给你看?这倒是, 那几位班 花真是烦人, 整天端着, 我反 正不喜欢, 觉得没劲. 我们凑一块时也会说说 林可, 可能谁都喜欢窥视别人 的生活吧, 仿佛那里藏着我们 想要的答案. 林可貌似某天开始对我 热情有加 了起来.说热情, 你可别光往好的一面想啊, 比 如骚扰也得算啊.还有啊, 她 总是对着我开炮, 我说东她说 西, 跟我欠她银子似的, 我也 不甘示弱, 每每都狠狠还击. 以至于群里像突然多了俩斗 鸡, 还没一个拉架的, 众人只 幸灾乐祸, 说围个观先. 最终还是虎子站出来, 还 小窗口我, 说人家姑娘八成是 对你有意思, 要不谁愿意招惹 你啊. 周末又搞活动, 去山里 玩, 路程八十多公里, 林可脸 不红气不喘, 还嚷嚷着跟我合 影.照片发到群里, 小鸟依人 笑容灿烂, 有人说真是天生一 对呢, 我说既然诸位有意成 全, 鄙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林可头一回低眉顺眼没 反对, 还渐渐对我表现出关 心.比如吃饭时像个小媳妇 坐我身边, 管这管那, 只许吃 菜不许喝酒.我偷喝了一口, 她就喝干了一瓶, 看我还敢不 敢拼.我把酒杯倒扣在桌上, 她这才笑了, 露出整整上下八 颗白牙. 我心说, 这位到底是悍妇 还是贤妇啊?不管是啥, 有美 女相伴, 我还是蛮受用的. 我情史不多, 正儿八经地谈 过两回, 转眼单身已两年, 日子 看似热闹, 实则过得清汤寡水缺 滋少味, 自从身边多出个性格开 朗又漂亮大方的林可, 生活忽然 像万花筒一样, 不知道明天会有 什么发生. 生活是需要共享的, 没人与 你分享种种酸甜苦辣, 还活个什 么劲.越长大越不怕孤单, 孤单 越来越像一种常态, 但是, 有人 陪着的确好温暖啊. 何况相爱的人之间!常常 感觉到幸福的因子因为爱的参 与而膨胀的声音.哪怕就是逛 个街喝一杯小坐一会儿, 看太阳 暖暖地停留在杯沿儿上, 我很应 景地握住她的手, 世间万事万 物, 你们去美你们的吧, 这一刻 对我已经足够. 林可自从听说我爸一个人 住时, 她说心里特不是滋味, 只 要有时间就买了好吃的拽着我 前往.她像个小鸟一样叽叽喳 喳的, 我爸特别喜欢她.老头儿 是个老革命, 写一手好毛笔字, 家里到处都是 《孙子兵法》 之类 的书, 但他倔强, 不知如何表达 对晚辈的爱, 只会傻愣愣地竖着 耳朵听, 一个字不落下, 一串笑 声也要收入耳中. 林可对我爸的小菜园特感 兴趣, 扛着小锄头, 每次去都要 施肥啊施肥, 我说菜都让你的肥 料给烧死了呢, 她说是么, 难道 不是越施越肥吗?我说菜不像 人好不好!那菜像什么呢?当 然是像菜啦!那菜为什么不像 人呢? 我爸听我们绕口令, 就说你 们吵不吵啊, 还让不让人清静一 会儿啦?林可就凑过去, 手搭在 我爸肩上, 歪着头说你这老头儿 真是事多哈. 我爸事后跟我说, 这丫头就 像他闺女. 暖暖陪伴 因为多了一个林可, 我也像 多了原动力, 勤奋工作.就在那 时候, 发生了一件事. 林可策划了一场求婚仪式, 俱乐部全体成员参加, 为了壮观, 她还让虎子联系了另外几家俱乐 部, 大家聚集到广场, 车子摆成心 形, 因为程涛答应女友, 要给她一 个别开生面的求婚. 程涛是俱乐部的成员, 不过 很少参加活动, 群里更是沉默. 人与人不一样, 总不能都爱说吧, 我记忆里好像没跟他说过话.但 有次跟林可说起俱乐部这些男 的, 我说属程涛最帅, 她听了眼神 怪怪的. 那天晚上, 林可忙前忙后, 为 了热身还唱了歌, 就像等待求婚的 是她一样.我把她拽住, 递给她一 杯水, 让她歇会儿, 别累着.八点 整, 女主角出现, 毫不知情的姑娘 被眼前的一切震住了, 激动得热泪 盈眶, 抱着程涛久久不愿松开. 大家也都感动得不行, 可能 因为受到感染, 恨不能也找个姑 娘抱一抱.大家对着啤酒一顿狂 喝, 刚才还活蹦乱跳的林可大醉, 醉了又哭.他们让我去劝她, 我 居然也劝不住她, 我说你中邪了 咋地? 就是那天, 我听到别人的谈 话, 原来程涛不是别人, 他跟林可 有那么一段, 后来程涛移情别恋, 这事好多人都知道, 林可求过他, 但无济于事. 此刻我彻底明白了自己的角 色, 合着我是挡箭牌啊, 为的是刺 激人家吧, 可惜人家也没有回头. 我问虎子, 这事怎么不告诉 我?就看着我被人耍, 也不吱一 声?虎子挠着头, 说没有这么严 重吧?你不是当事人, 严重不严 重你如何体会? 我对女人这种行径向来恨之 入骨! 周末, 俱乐部活动.在山上, 林可一不小心连车带人摔出去好 远, 结果胳膊血肉模糊.他们说 要背她下山, 她却不让别人背, 祈 求的眼神看向我.我蹲下, 说好, 来吧.我背着她下山, 下山后又 拦了辆出租车, 来到就近一家小 医院, 还好有医生在.伤得不算 轻, 有个伤口缝了十几针.看她 咬着牙, 手使劲抓着我, 我说别 怕, 你是最勇敢的.这么一说, 她 居然就落泪了, 用另外一只手给 我抚了抚头发, 弄下来几片细碎 的树叶. 忙活到天黑, 我终于把她送 回了家.她爸妈心疼不已, 对我 感激不尽.一看她父母就知道是 典型的慈母严父型家庭.尤其她 妈妈, 穿着素色旗袍, 三分高的白 皮鞋, 得体优雅, 眼神慈爱, 我忽 然想到了我那因公牺牲的妈妈. 临走, 我对她说, 你好好养 伤, 我再来看你. 我说到做到.第二天捧了一 大束玫瑰前去, 一连七天都是如 此.她说, 你好像要把这辈子的 花都送完么?我说那有什么不可 以? 她愣愣地看着我, 没有话说. 隔膜不是说出来的, 它跟爱 一样只要产生了就无法掩饰. 后来去拆线, 她让我用单车 载着她去.她妈妈追出来, 悄悄 对我说, 不好意思丫头太任性了, 多包涵呀.她爸妈都是企业干 部, 不要说车子, 司机也可能有. 拆线的时候, 她依然用力攥 紧我的手, 却嘴硬, 说我看着抽 吧.的确如此, 但是, 拆线之后出 来, 我跟她在走廊休息, 她说我很 勇敢吧, 我假装没听见.不过一 扭头的空挡, 她忽然就休克了, 脸 色惨白, 我赶紧叫医生.医生给 她掐人中, 倒是一会儿就醒过来 了.但这丫头完全不知道自己从 鬼门关走了一圈儿, 醒来后冲我 嘿嘿笑, 说, 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心生嫌隙 口述/廖风 整理/小篱 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