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DF《“第二拍”落槌》

2017年9月5日 星期二 责任编辑/魏东 编辑/何洪金 美编/王革 校对/曹江帆 嘉定坊 ・ 随笔

11 岁月 岁月 如歌 如歌 校园 校园 记事 记事 第一堂课 董宁 您喜欢我的书包吗? 小女孩问老师.

妈妈特意给我做的. 说着, 小女孩眼里 冒出了泪珠. 嗯, 你的书包很漂亮.告诉我, 你为什么 要哭呢? 小姑娘声音有些颤抖, 回答道: 妈妈做完 这个书包后就不得不离开了. 噢, 是这样, 老师说, 有你这样一个宝 贝女儿等着她, 妈妈很快就会回来. 不, 老师, 您不明白. 小女孩眼里噙着泪 花说, 妈妈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爸爸说 是另一个世界. 老师终于明白小女孩的意思了, 也明白她 为什么要哭泣.老师蹲下来, 温柔地把小姑娘 揽在怀里, 她们一起为离去的妈妈哭泣. 老师是第一次见到小女孩, 小女孩也有了 第一位老师, 这是新生入学的第一天, 小女孩 到了上学的年龄了.孩子们相互打量一个个 新鲜的面孔, 期待着第一堂课的开始. 忽然, 小女孩的举动让老师感到惊讶, 她 停止了哭泣, 从老师怀中抽出身, 向后退了一 步, 然后开始唱歌. 好大一棵树, 任你狂风呼 ……欢乐你不笑, 痛苦你不哭…… 小女孩唱 得如此轻柔, 像是在低吟.老师用心听, 这是 她听到的最美的声音.小女孩像一只黎明的 小小鸟, 在轻轻地拨动晨曦. 小女孩唱完解释说: 妈妈离去前经常给 我唱这支歌, 她让我答应她一哭就唱这支歌, 这样我就不哭了. 可爱的小女孩从书包里掏出一只小手绢, 擦拭了一下眼角, 惊叫道: 你瞧, 我的眼里是 不是没有眼泪了? 老师微微点头, 拍了拍她的肩膀, 深情地 抛出几分赞许. 转身要走时, 小女孩又抓住老师的衣袖: 老师, 您再等一小会儿好吗?您还没看我的 小手绢呢. 哦, 让我瞧瞧, 一定也是妈妈给你做的 吧. 老师把目光迅速地聚拢过来. 小女孩细心地把手绢缓缓展开. 啊, 一个漂亮的小姑娘, 和你一样有一双 美丽的大眼睛. 老师指着手绢上的小姑娘有 些激动. 妈妈把我绣在了手绢上, 那个女孩就是 我. 小姑娘骄傲地向老师眨了眨眼, 妈妈还 在手绢上亲了我的头发、 眼睛, 这里, 这里, 还 有这里, 都有妈妈的吻, 妈妈吻遍了我的全 身.妈妈说, 有了妈妈的吻, 我就不寂寞了. 老师意识到眼前不是一块小手绢, 也不是 一个书包, 她凝视的是一位母亲, 这位母亲在 短暂的时光里, 把永恒的爱倾注在了女儿身 上, 洒在了女儿未来的行程上.这个小女孩也 不是简单的背书包的小女孩, 而是被妈妈的爱 包裹着的一个可怜而又幸福的小姑娘! 即将上课了, 孩子们入学的第一堂课到底 该讲些什么呢?老师的眼神凝重而深沉.忽然, 孩子们一阵突如其来的生动鲜活的脚步 声, 陡然使老师眼前一亮, 老师意识到, 这第一 堂课还没有开始, 就已经结束了, 那个小女孩 的妈妈不是从第一堂课的讲台上走过了吗? 老师, 妈妈还在书包上绣了好多好多小 星星, 妈妈说, 一颗流星陨落了, 还有更多更多 的星星在天上. 小姑娘清脆的声音刚刚响起, 上课的铃声也敲响了. 在刚入学的第一堂课上, 孩子们仰起可爱 的小脸蛋, 听到老师大声地讲: 欢迎新入学的 同学们!你们来到课堂上, 老师就是你们的妈 妈…… 喝茶 ・ 看云 路来森 走出乡村, 记忆中总会留下什么.我最忘不掉的, 便是乡 村的戏事. 乡亲们天天在地里耕作, 一旦闲下来, 生活中就缺少很多 东西.晚上打谷场上要唱戏了, 老老少少安闲的时光里, 一下 子有了滋味, 村子也便沸腾了.那时乡村都是这个样子.乡村 戏事在乡下是个挺大的事儿, 我们那儿称唱大戏, 规模再小, 也 都这么叫.在我们村, 我可没少看大戏. 我们村常常有戏看, 日子也过得闹热, 外村人起名戏村, 他 们自然也会跑过来过戏瘾, 因为村里就有个戏班子.村子不算 大, 会唱戏的人却不少, 嗓子一亮, 人人都说好.这个戏班子都 是种田的农民, 但他们又颇有些功底.晚清时村里好多人爱唱 戏, 还出过几个名角呢, 方圆数百里算是唱得响.世代相传, 我 们村还真称得上戏村, 连小孩子也能唱上几段, 田埂上片刻休 息时间, 也有人扯着嗓门唱. 年节里戏事最多, 一场赶着一场, 地里没了农活, 乡亲们有 了闲, 村子里照样好戏连台.戏班子不用花钱到别处请, 村里 几个人一撮合, 拉起场子就是一台戏.别看戏班子整日泡在泥 土里, 但演艺还不赖, 做、 念、 唱、 打功夫倒是有些底子, 只是乐 队简单了些, 只有板胡、 二胡、 三弦和锣鼓, 可伴奏起来挺有气 氛.乡亲们对台上唱腔听得惯, 花花绿绿的戏装和道具, 看着 也过瘾, 倒增添了几分生动和逼真.村东头打谷场上, 像模像 样的戏台没有, 只筑个高台, 搭个天蓬, 用布幔围起来, 一个个 戏迷就全找到了感觉.入戏的都是上了岁数的人, 但小孩子比 谁都心急, 离开戏还早呢, 就搬了凳子到戏场去占地儿.晚饭 一过, 那才叫热闹, 几乎全村人倾巢而出, 成群结队地向戏场蜂 拥过去, 十里八村的人也往这赶.还有不少百里开外的戏迷, 提前住到近处的亲戚家, 只等着好好过一场戏瘾.打谷场上, 人头攒动, 灯火通亮, 这大概是小村庄最热闹的事了. 三通锣鼓过后, 戏开演了, 演员唱得正酣. 《秦香莲》 最动 情, 情恻恻, 恨悠悠, 思绵绵, 观众在台下也跟着一下一下抹眼 泪.戏曲 《精忠报国》 最牵动心魄, 爱国名将岳飞在台上骨气正 坚, 群众对这个铮铮铁骨心仰目捧, 只可惜奸臣当权.场下个 个义愤填膺, 摩拳擦掌, 恨不得窜到台上, 将 秦桧 除之为快. 《穆桂英挂帅》 每年都应邀重演好几遍, 每次上演, 乡亲们都充 满了豪情和满足.那时我是个顽心小童, 我的最爱当属 《孙大 圣》 .孙大圣金箍棒一耍, 我只觉得两眼冒金光, 真逗真开心. 戏曲把乡亲们的魂勾了去, 演到情深处, 整个戏场像开了锅. 戏班子在台上塑造历史人物一大串, 生活中常会遇到意 想不到的事.有位演员到外村串亲戚, 半路上窜出一伙人, 拦住他就往回赶.他们说看戏时曾见他演秦桧, 死活不让 他进他们的村.叫孙涛的小演员不一样, 有个模样俏丽, 人 品娴淑的外地女子找上门来, 非要嫁给他, 只因小孙涛成功 地塑造过正面人物小罗成.那姑娘一次次跟着看戏, 着魔 似地仰慕剧中人物小罗成, 也着魔似地爱上了小孙涛.两人 遂因戏结缘, 真是痛快. 巴掌大的村除了种庄稼, 再就是戏事, 乡亲们日子颇欢 畅.走出农村很多年, 但乡村戏事我怎么也忘不掉. 乡村戏事 董国宾 云, 在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