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ddzhikoi | 2014-09-20 |
中华书局1998年版《午梦堂集》下册,第941页)瞧,同一作者,时而 分湖 ,时而 汾湖 ;
并且,同一部书中(中华书局1998年版《午梦堂集》),亦前后不一.这是怎么回事?!有人认为,后者的水傍是后人自命风雅,在编刊叶氏遗著时擅自加上的,于是以讹传讹.笔者以为,不能说没有这种可能,只是尚无叶氏手稿可以对证. 大约鉴于湖名写法的此种纷乱情形,早年,柳亚子与南社社友沈长公(眉若)曾一起对湖名源流作过一番追根溯源的详实考证.柳亚子在自传《五十七年》中有云: 这分湖两字,在书本上却颇有些名气,和其他普通的湖荡不同.乡先辈沈北溪(刚中)的《分湖志》稿本内,引有明代沈遇黄的《分湖赋》,中间有两句道: 吴军呼渡而南来,伍相引兵而东跨. 原来传说附会,说春秋时代,吴越战争,伍子胥曾在这儿领兵去侧袭越军的,所以分湖旁边有子胥滩等古迹,这当然不大靠得住.不过,照现在的地理讲起来,夫差和勾践战争的焦点,当在苏嘉铁路旁边,盛泽(属吴江)王江泾(属嘉兴)一带.那么,倘然伍子胥真的用奇兵从分湖南趋嘉善,以扼嘉兴之背,在军略上也未始不可以讲得通吧.还有,郭频伽为芦墟(吴江属十八市乡之一,与北厍贴邻)吴云H题《分湖秋泛图》三绝句,有一首道: 菱莫纷纭久,松娄聚讼频.何如此湖小,名字炳周秦? 在频加所著的《灵芬馆诗话》上,又加以注解,谓分湖之名,始见于《吴越春秋》.但我和亡友沈眉若(名昌眉,号长公,芦墟人,著有《长公吟草》,已印行)遍查了好几个本子的《吴越春秋》,都没有分湖字样,觉得非常奇怪.眉若道: 一定郭老先生记错了,我们还得去找《越绝书》吧. 于是又去找《越绝书》,却仍旧找不到分湖字样,只找到了风湖子(别本作风胡子,据眉若说: 胡 字应为 湖 字之误)谈剑一段.眉若以为风湖就是分湖,风湖子就是分湖子.此公是住在分湖旁边,而专门铸剑的,所以现在分湖一带村落,还有打铁港等名称.据眉若说,打铁就是为了铸剑的用途呢.他把风湖当作分湖的理由,是现在分湖一带方言,还把分湖念作风湖.他说频伽当日的发现,一定和他相同,但他老先生没有加以说明,又记忆错误,把《越绝书》弄成《吴越春秋》,所以便大费后人的脑筋了.以上是眉若的主张,确切与否,我也不敢妄下断语. (《自传・年谱・日记》,第40至42页) 再直接读一读沈长公的说法.在《长公吟草》内,有七绝四首,题作《题柳公望(绳祖)分湖访旧图并叙》.叙云: 湖滨土人称湖者辄曰风湖.他若南风港、北风港之类,莫不读分为风.而于分别、分散等字,又作府文切,不作方中切.向尝疑之.后见灵芬诗话云,分湖之名,始见《吴越春秋》,又尝与柳亚子遍考诸本,未见有记载者,更以为疑.及细绎《吴越春秋》,至 风湖子说剑楚王前 云云(今本作风胡,讹,古本皆作风湖),而恍然有得,前疑尽释也.风湖子者,盖人以地名,若鬼谷子类耳.当是时吴王既命干将铸莫邪,以为宝,更命国中皆作金钩.则干将夫妇之外,长于铸剑者大有人在.而风湖子为特著,其说剑也,足以骄楚王,服薛烛,脱非有干将之遗术者而能若是哉.今分湖东北有打铁、砧头等港,殆即风湖子铸剑之所乎.但事远年湮,无它书足以佐证,故祥伯(笔者注:即郭频伽)仅于诗话中微露其词,使后之读者自得会心也.一得之愚,质之亚子,倘不以为穿凿乎? (《长公吟草》卷三) 柳亚子与沈长公所述,仅有一点差异.柳说 风湖子谈剑 在《越绝书》,而沈说在《吴越春秋》.不过笔者查阅上述两书,却均见有 风湖(胡)子说剑 的记载.《吴越春秋》在第四卷 阖闾内传 ,作 风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