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DF《霍赫情感劳动—— —研究劳动性别分工的新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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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 年5月第3期总第

99 期May.

2010 No.3 Ser.No.99

14 尔德 (Arlie Hochschild ) 于1979 年提出, 她在

1983 年出版的著作《被管理的心:人类情感的商品化》 (The Managed Heart: Commercialization of Human Feeling ) 中进一步用实证研究阐述了情感劳动的商 业化过程, 指出, 商业化使处理情感问题已经成为 工作的重要且必须的内容, 尤其是在服务业、 零售 业这些行业, 更需要管理感觉和表达情感, 这就是 所谓的 情感劳动 . 在其中, 工作者必须努力 在其 劳动过程中的社会互动时创造并维持一种关系、 一 个情绪或是一个感觉,正如资本积累所描绘的那 样. [2] 借助戈夫曼 (Erving Goffman ) 的剧院表演技术 理论,霍赫希尔德提出情感可能被控制或自我演 化、 自我压迫成劳动过程的一部分.她分析了服务 工作者 (如空姐) 的情感是如何在商业机构中被扭 曲和异化的, 例如, 她们的 微笑 成为服务产品的 一部分而被纳入了管理的过程, 因而她们是情感劳 动者, 通过情感劳动创造价值和剩余价值, 并在情 感劳动中失去了真实的自我, 为此, 她们以各种细 微的方式进行反叛 (如程式化的假笑、 尽量少笑以 防止皱纹 ) .[3] 这样, 她对马克思 (Karl Marx ) 的 劳动 力 概念进行了修正, 认为到了资本主义的高级阶 段 (亦即

20 世纪后期以美国为代表的阶段 ) 之后,劳 动者的劳动力中包含的不只是相关方面的劳动技 能,同时也包含有作为一项服务内容的情感成分. 霍赫希尔德的研究促使人们关注工业化进程 和后工业社会的来临对情感和情感劳动的商业化 的挑战. 由传统社会向现代性的转变, 不但是制度 和结构的转变,而且也是个人的心理结构的转变 ……情感表情逐渐符号化了,成为一种形象塑造、 社会交往和服务于某种目的 (如利润) 的符号工具 和手段, 因而, 现代性的代价之一就是情感的异化、 淡化和虚假化. [3] 特别是后工业社会使得服务业兴 起, 与面对机器的工厂劳动不同, 服务业的工作内 容是面对人,即面对面或者声音对声音, 操弄、 生产、 贩卖符号成为主要的工作内容, 人际互动变成 劳动过程中的原料或元素, 导致更多面向的身体被 整合入服务业的劳动过程 .[4](P47-81) 也就是说, 原先 由家庭承担的情感活动、 情感角色被 外包 出去, 可以在市场上购买和消费, 从而具有经济价值. 霍赫希尔德特别关注了情感劳动商业化中的 性别模式, 认为情感劳动对男人和女人的影响方式 和影响程度不同: [2] 一是存在情感劳动的性别划分[5] ―― ―对两性的情感劳动内容以两性的性别特质为 基础进行了划分;

二是由于女性在服务业尤其是一 线服务业中人数上的优势, 她们不成比例地承担了 情感劳动的负担 (不管是作为空中服务员、 护士还 是作为保姆 ) . 情感劳动的性别划分不仅存在于作为服务者 的女性对于服务对象的情感运作, 也包括在工作场 所对其他优势地位者的情感运作. 当与女性在劳动 力市场上的不利地位相联系时, 情感劳动的女性化 还体现在有酬劳动的性特征化上.麦金侬(Catharine A. Mackinnon ) 分析了妇女在工作场所中 应对男人提出的性要求时所面临的压力, 尤其是在 男人掌握着对妇女的雇佣、 解雇或提升权力的环境 中. 赫恩 (Jeff Hearn ) 等人对组织中性的位置进行了 比较详细的考察.[6] 普林格尔 (Rosemary Pringle ) 也 对秘书工作的性特征化进行了研究, 认为她们象征 性地从事着妻子、 母亲和女儿的工作.[7] 唐克雷德 - 谢里夫(Peta Tancred- Sheriff)对性别、 性存在和劳动 过程的分析也提供了情感劳动如何被雇主使用的 例证.她认为,女性可能因从事 依附约束工作 (adjunct control jobs ) ① 而不得不付出情感和性―― ― 而女性占据了这些工作的绝大多数.[7](P121) 阿德金斯 (Lisa Adkins ) 对招待服务行业中性关系的意义进行 了探讨.[6] 麦克道尔 (Linda McDoWell ) 强调, 甚至是 银行业中的工作也体现了 性特征化表演 的特点, 据此个人建立起社会性别化的自我, 以用于出售其 专业服务. [6] 国内有关研究也表明, 白领女性在工作 中存在对男性上司采取 女儿策略 的现象.[8](P75-103) 商业性性服务的性特征就更毋须赘述了. 可见, 不仅前工业社会中情感劳动存在性别分 工, 工业社会和后工业社会中, 情感劳动的商业化 也存在性别分工模式, 或者说, 存在女性化趋势. 如 ①唐克雷德―谢里夫创造的这个词主要用于指两类从业者: 一是帮助控制生产者的办公室工作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