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DF《社会世界的底蕴 *（》

( finalism) 是一个无法疏解的二律背反.〔我却 认为〕在这两者之间当然是心灵的无意识的`事必有因'

( finality) ( Bourdieu , 1990a: 40) . ② 所谓 历史的盲目 和 意识的事必有因 的二律背反( antinomy) ③ 可以理解为客观主义和主观主 义的二元论.所谓 无意识的事必有因 即列维-斯特劳斯提出的方案.布尔迪厄却认为此方 案化解不了问题 ,同时认为列维-斯特劳斯的理论仍然只是社会物理学而已. 布尔迪厄自己究竟有何妙法化解呢 ? 他提出了 世局 ( field) 、 惯性 ( habitus) ④ 和 实践 ( practice) 三个彼此紧扣的社会学符号 ,其中的 世局 和 惯性 构成了一个二重性( duali- ty) , ⑤ 一个足以解释 实践 的二重性( Wacquant ,1992 : 23) . ⑥ 这三个社会学符号是与法国现 象学家梅洛- 庞蒂在他的名著《感知现象学》中提出的三个彼此紧扣的哲学符号 , 即 世界 ( world) 、 肉身 ( body) 和 时间 ( time) , 一一对应的 .布尔迪厄的工作伙伴华岗甚至声称布 尔迪厄是梅洛-庞蒂在社会学方面的传人( Wacquant ,1992 :

20 ,n . 35) .在1980 年的法兰西学 院教授讲座就职演说中, 布尔迪厄如此解说: 历史行动的源头栖身于`社会这回事'

的两个状 态之间的关系之中.前一个状态即`已被客体化为事物的历史'

,即在体制的形式中的历史 . 后一个状态即`被肉体化在众多肉身之内的历史'

,即在持久惯习系统的形式中的历史,我称之 为惯性.肉身是在世界中 ,世界也是在肉身中 ( Bourdieu ,

1990 : 190) .所谓 在体制的形式中 的历史 即 世局 ,是对应着所谓 世界 的.所谓 历史行动 即 实践 .而 历史 也是 时间 , 因此 实践 也与 时间 互相对应 . ⑦ 布尔迪厄的核心问题是如何解释实践, 即如何透过

13 ① ② ③ ④ ⑤ ⑥ ⑦ 这个诠释是按照现象学的传统用法而作出的 , 布尔迪厄也是遵从这个用法的 . 不过 , 稍后我 们会论证 : 在布尔 迪厄 理论里 ,历史其实是不等于时间的 , 而是时间的节拍而已 . 顺便一提, 本文是把布尔迪厄的化解法作为理论来讨论 . 他本人大概 会反对我 们的处理 , 他 认为惯性 和世局的 理 念是方法( Mahar , 1990: 36) . 不过理论和方法的分界线其实 是太细微了 , 本文 的旨趣还 是多偏向 理论些 . 英国 社 会学家詹肯斯以冷嘲口吻说 布尔迪 厄是一 个理论 家: 布尔迪厄 拒绝 承认 自己 是理论 家,他太谦 虚了 ( Jenkins, 1992: 67) . 二重性 一词是近二三十年才在英语世界流行的社会学用词 , 相信是得 自吉登斯 的大力鼓 吹.他在他

1984 年初版的《社会的构成》里提出 : 客观主义和主观主义 的二元论 必须重新构 思为一个 二重性 ― ― ―结构 的二重性 ( Gid - dens, 1993a : Ⅹ Ⅹ-Ⅹ Ⅺ ) . 在一般的哲学词典( 例如 Runes et al. , 1968) 中, 二重性 是与形式逻辑有关的用词 , 与哲 学里的 二元论 一词无关 . 就个人所见 , 布尔迪厄是不用此词的 . 不过, 二重性 一词在物 理学里已 经是一个 正 式名词 , 是来自量子物理学的物质的波动 ―粒子二重性( w ave-particle duality) . 以 日常语言说 , 二重 性即同一回 事 的两个表达 , 而且这两个表达许多时候在表面上是冲突的或矛盾的 . 只有在深 究之下才 能明白其 实是同一 回事 . 这个日常解说符合布 尔迪厄的意指 . 吉登斯的用法却是另有所指的 , 例子是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