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DF《解读罗默的“一般剥削理论”》

60 年代后期起就 已经成了一个问题, 而1979 年中国和越南之间的 战争更激起了我研究这个问题的兴趣. ① 罗默认 为, 中国和越南都是社会主义国家, 都受共产党领 导, 也走过了类似的道路, 但它们之间为什么会发 生战争呢? 这用过去人们已经普遍接受的理论是 无法加以解释的. 在罗默看来, 在马克思主义的传 统中, 一种新的、 非常彻底的历史唯物主义理论已 经形成了, 它为人们理解社会主义国家的经济和 政治行为提供了有用的和富于说服力的分析.罗 默强调, 他正是在这一新理论的背景下来探索上 面的问题的. 所以他的探索与其说是历史的, 无宁 说是理论的, 而 马克思的剥削理论正是他的政治 理论赖以提出的基础. ② 基于这样的考虑, 罗默 决定把他的探索集中在马克思的剥削理论中.当然, 他知道, 对马克思的剥削理论的探讨也不是一 个简单的问题. 事实上, 它牵涉到马克思的劳动价 值学说、 阶级形成的理论、 历史唯物主义的主张和 意识形态所蕴含的伦理观念等等. 在这部富于原创性的著作中, 罗默运用新古 典主义的经济学理论和数学中的博弈理论, 借助 于分析哲学的方法, 把马克思的古典的剥削理论 放在更一般化的历史条件下来考察, 从而提出了 一般的剥削理论.这一理论可以对任何形式的剥 削概念――封建主义的、 资本主义的或社会主义 的剥削概念――进行解释.罗默提出的一般的剥 削理论既是对马克思的经典的剥削理论的一个挑 战, 也是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对这个问题做出的新 的思考, 特别是他对社会主义社会的剥削现象的 分析, 值得引起我们的重视和研究. 罗默的 《剥削和阶级的一般理论》 出版后, 在 理论界引起了广泛的争论, 可谓仁者见仁, 智者见 智.但一般说来, 人们都把这部著作看作是 分析 的马克思主义 的历史学和经济学的代表作. 正如 耶鲁大学教授 H. E. 斯卡夫所说: 在这部著作 中, 罗默教授以与数理经济学相一致的精确性和 概括性, 对马克思主义的经济理论提供了一个比 较重大的再叙述. ③

一、 马克思主义的危机和出路 罗默在 导论 中指出: 在马克思主义的理论 中存在着一个危机, 这一危机由于其缺乏对当代 社会主义国家的行为和发展的成功说明而得到证 实. ④ 在他看来, 在当代社会主义国家的内部政 治 行为中, 民主的匮乏 ( lack of democracy) 不 说是一个普遍性的问题, 至少也以十分严重的方 式存在着;

在对外的政治行为中, 很少有马克思主 义者会赞同苏联和中国的外交政策. 他认为, 苏联 对东欧的态度是帝国主义式的, 而中国对智利和 南非的态度则是机会主义式的. 他还认为, 运用传 统的马克思的理论也无法解释中国和越南、 越南 和柬埔寨之间的战争. 此外, 在当代社会主义国家 的经济领域中, 虽然取得了一定的成绩, 如苏联的 工业化为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打败希特勒提供了重 要的物质基础, 而中国经济的发展与印度比较起 来, 也出现了较好的发展态势, 但存在的问题也是 不可忽视的, 比如, 低效率 (inefficiencies) 的问 题、 物质刺激 (m aterial incentives) 的问题等等. 这样一来, 问题也就随之而产生了: 难道经典的 马克思主义准备让我们期待的东西, 也就是我们 在当代社会主义中已经见到的东西? ⑤ 罗默自己 的回答是否定性的. 在他看来, 正是当代社会主义 的上述种种行为构成了马克思主义的危机.如果 这些现象无法得到解释和解决的话, 马克思主义 又如何充当革命学说呢? 罗默认为, 当代马克思主义者试图克服马克 思主义面临的危机, 他们对当代社会主义国家的 现状做出了各种批评或辩护, 但却无法在以下的 问题上形成共识: 一是社会主义社会的阶级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