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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zrb.cn 第634期2016年3月15日 星期二 责任编辑: 余加新 版式设计: 俞帆特写 城市 周刊 C I T Y W E E K L Y 很满意这份职业 安全是家人最担心的.好在老李当过兵, 干 过稽查工作, 安全问题并不是困扰他的难题. 最让老李痛心的是别人的不理解, "亲戚朋友 中有一些非议, 认为这个行业不光彩.有的职能 部门也觉得我们是故意找茬, 支持力度不够.更 可笑的是, 有些法律工作者居然认为职业打假是 不对的. " 如果没有制假造假, 这个行业会存在吗?老 李有些义愤填膺, "让那些制假造假者堂而皇之地 存在就是光彩的事情吗?我们通过自己的努力, 让这个国家的市场更规范更有序, 把那些危害老 百姓生命安全的不合格产品赶出市场难道有错 吗? " 老李说, 三年前, 他在萧山打过羊毛衫的假 货, "现在, 萧山卖假羊毛衫的很少, 他们不敢卖 了, 即便有个别的, 我们去买, 马上就藏起了. " "一方面, 普通消费者不具备专业知识, 也没 空和制假造假者耗费时间周旋. " 老李说, "另一方 面, 市场监管并不是万能的, 人力物力不足, 加上 一些漏洞.职业打假这个行当, 恰恰解决了这些 问题. " 到目前为止, 老李对这份工作相当满意. "合 理合法谋生, 利国利民利己, 何乐而不为呢? " 打假人最高境界就是无假可打――这是老李 的微信介绍. (13 日晚, 老李发来短信: 广州

3 天, 买了

12 万元的保健品, 涉嫌虚假宣传. ) 我的职业 是是打打假记者 余加新/文 法鑫/摄 3月11日, 星期五.一大早, 老李乘飞机去了广州. 听 "同行" 说, 现在那边的环境 "超好" , 职能部门支持力度大, 赔付速度快, 他决定去看看, 找点 "机会" . 一怒打假的开始 从事这份 "职业" 的人, 都有一个被假 货坑了之后一怒 "打假" 的故事, 老李也不 例外. 老李说, 有一次, 他在某个冬季商品交 流会上600块钱买了一件原价3000多的 "意 大利进口羊皮皮衣" .回家后, 老婆一眼断 定是假货.剪开衬里, 确认是 "人造革" . 第二天去找, 卖家已经不见了.这样的遭 遇, 让老李决定要杀杀卖假者的嚣张气焰. 老李打过一段时间的假烟, 一次, 在绍 兴被假烟贩子围攻, 报警后最终不了了 之.家里人知道后极力反对, 老李的打假 工作也就中止了一段时间. 还是忍不住诱惑和挑战, 几个月后, 老李 卖掉股票, 揣着20多万又干起了这份营生. 老李当过兵, 从事过稽查工作.上世 纪八十年代在杭州的电视大学学的就是法 律.有胆量、 具备法律知识, 懂执法流程, 这让他上手很快. 短短几年时间, 老李涉 足皮衣、 羊毛衫、 手机、 电视、 家具、 食品、 保 健品、 中药等打假领域. 去年

12 月, 老李应邀到北京参加由 中国消费者权益保护法学研究会主办的 "依法维权 创新共治" 第二届 3・15 "打假 论坛" .能和中国职业打假界 "祖师爷" 王海同堂交流, 老李俨然已是这个领域 的佼佼者. 年入百万元很平常 早期, 老李单打独斗, 当掌握了一个问 题产品后, 他会持续打一段时间.后来发 现事情要做大, 还是得合作. 于是老李陆续发展了两个固定搭档. 一个之前也是职业打假者, 手头没什么钱, 老李提供资金, 让他常驻上海.另一个之 前是厨师, 拜了老李做师傅, 改行打假.老 李说, 小伙子悟性好, 吃苦耐劳, 肯学习钻 研, 去年做了一年, 有30多万元的收入. 打假的第一步是找案源, 通过各种渠 道找到案源后, 老李会召集三人开会讨论 分析: 企业是否具有赔付能力?产品的问 题是不是不可逆转的 "硬伤" ?如果市场监 督部门解决不了, 上诉到法院后, 同类案件 会怎么判决?…… 确定行动后, 团队开始分头在杭州和 上海大量买货.老李说他一般不下手, 下 手就比较重.买货之后, 囤积在租来的仓 库里.有的打假者会直接找商家索赔, 老 李则会找市场监督部门投诉, 老李觉得这 样比较稳妥. 一般情况下, 制假售假者会接受市场 监督部门调解.法律规定, 欺诈行为最高 三倍赔付, 过期食品最高十倍赔付.老李 有时也会拿到十倍赔付, 但大多数情况下, 他比较谨慎, "一倍, 两倍, 都可以, 要看情 况, 也不能把造假售假的给逼急了. " 市场监督部门调解不了的情况下, 老 李会拿 《行政处罚决定书》 上诉到法院, 这 是打假者都不希望的局面.打官司一方面 耗费时间, 另一方面, 假货得不到赔付, 会 占用大量的资金. 去年一年, 老李还有价值100多万元的 产品尚未获得赔付, 其中起诉到法院的打 假官司占用30多万元资金. 除了正常赔付, 案子定性后, 老李可能 会得到市场监督部门给予的案值一定比 例、 最高不超过

30 万元的举报奖励.老李 说, 这个行当, 一年收入上百万元很正常. 不是谁都能干 听起来不错, 但以老李的经验, 这个行 当并不是人人都能干的. 老李认为, 做这一行, 首先要懂法, 《消 费者权益保护法》 《产品质量法》 《广告法》 《食品安全法》 等一些法律要非常熟悉, 对 各领域产品的国家执行标准要清楚. "拿到 一个产品, 要一眼看出厂名、 厂址、 电话、 执 行标准、 添加剂有没有问题.这是最基本 的. " 懂法, 还要有专业知识.老李介绍说, 产品送专业机构检测的费用较贵, 他之前 买了显微镜等专业设备在家里做一些初步 的检测.有些检测, 则相对容易. "比如, 把 羊毛制品放在八四消毒液里,

15 分钟会溶 解, 假羊毛不会溶解.真皮也会溶解掉, 但 时间要稍微长一点, 人造革则不会溶解. 蚕丝也可以用这个方法检测. " 资金对打假者也很重要, 买进假货多, 赔 付就多. "而一旦进入诉讼程序, 大量资金被 长期占用, 对手头紧张的人来说, 牵制很大. " "个人的悟性决定着一个打假者的前 途. " 老李认为, 不会学习, 不会思考的打假 者, 找不到大案源, 即便机会摆在面前, 也 抓不住, 这种人并不适合做这一行. 收入不错, 风险也高.老李说, 做这一 行不但要有缜密的心思, 还需要胆量和勇 气, 更需要好的心态, "有时候连续几个月 没收入, 急不得. " 又是一年 "3 ・ 15" 每年这一天, 是我们集中力量向外界展示打假成果的一天. 而有这样一个群体, 他们 "每天都是

3 ・ 15" , 他们游走在法律的边缘, 以打假为生. 这个行当带给他们回报, 也带给他们危险.道德的压力和身边人的质疑如影随形.法 律定性模糊, 人心欲望难填.一不小心, 灰色边界会变成敲诈勒索. 但无论他们动机如何, 有一点必须承认, 他们潜移默化地改变着中国消费者的维权 意识, 也对生产领域和消费领域的立法执法起到了弥足珍贵的完善作用. 他们是职业打假人. 老李去超市 "打假" 买来的假冒伪劣产品, 都放在租来的仓库里 老李手机上有很多维权交流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