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DF《瓦罐之乐》

时光 ・ 表情 童年的乐园 文/惠绿雁 瓦罐之乐 文/张亚宁 时光 ・ 物语 我执是小乘佛法中认 为失败的原因, 人类执着 于自身的缺点, 如同七宗 罪的原罪一样, 缺点是必 不可少, 我们贪恋于温暖, 我们执着于过去.

人一辈子难得有几个 爱好, 坚持下来的人更不 多.一直发展着自己的爱 好, 这也是一种快乐和幸 福. 童年的乐园就是那条 流经全村的喧闹小河.不 记得那条河从哪里来, 也 不记得它流向哪里, 只记 得它在群山中绕来绕去, 将一个个散落在群山怀抱 中的小村庄串起. 时光 热读 不少来我家做客的朋友 问我屋子里收藏的瓦罐是不 是很值钱?一旦我说不知道, 他们都会笑我虚伪、 不说 实话.其实, 我并不懂自己 辛辛苦苦多年收藏的瓦罐的 真假及价值, 但我还是喜欢 收藏, 尽管多次遭到家人的 反对. 我收藏的物件只限于瓦 罐.在我房子里的书架、 柜顶 摆了各式各样的瓦罐, 一进门 就有种古色古香的感觉.有 时把瓦罐的摆放位置简单地 调整一下, 给人的感觉又不一 样.每次看着辛辛苦苦收藏 下的瓦罐, 幸福不言而喻.妻 子曾多次说我带回的是一些 累赘, 时常要她清理上面的灰 尘不算, 还要时刻防着年幼的 儿子随便乱动. 收藏瓦罐源于我的一个 考古朋友.有一次, 我陪朋友 去乡里开展文物普查, 劳累了 一天, 见了不少墓地、 地窨子、 战役遗址, 但没有找到一件我 认为是文物的宝贝东西.回 来以后, 朋友为了感激我陪他 一整天, 就送我一个西周时期 的人头形瓦罐.当时我并没 有在意, 只把它当做一件装饰 品随随便便就放在书架上. 日子长了, 觉得放一件太单调 了, 费尽周折收藏了一件同年 代不同形状的, 放在一起感觉 不对称, 于是又开始收集, 后 来收集了七八个瓦罐, 虽然没 有一个同形状、 同年代的, 但 我一直坚持不懈.庆幸的是 若干年后, 我收集到了一个不 同年代同形状的瓦罐.刹那 间, 一种幸福感、 成就感油然 而生. 有一次, 我与多年一如既 往关心和帮助我的同龄大哥 说起收藏瓦罐的事情, 没想到 一拍即合.我们开着车去乡 下找熟人, 一整天跑了两县、 十二乡镇, 买了不少瓦罐.这 一天, 虽然只吃了一顿饭, 肚 子饿得咕咕直叫, 但看着一大 堆瓦罐, 我们还是乐呵呵的. 与我们同行的有一位女同志, 看着我们不辞劳苦为一些破 瓦罐, 她说她实在想不通.我 认认真真地给她介绍了收藏 的乐趣, 她还是一头雾水.当 天分别的时候, 我们送了她一 个瓦罐.后来, 再次谈到瓦罐 的时候, 她说她完全明白了我 的爱好, 她将瓦罐放在屋子里 最显眼的位置. 这几年间, 每当遇到有与 自己所收藏的不同形状的瓦 罐, 就爱不释手, 总想不惜一 切代价收藏.虽然在收集的 过程中遇到不少磕绊, 但每当 看着自己一天天收集下的瓦 罐, 收集带来的乐趣, 一些不 愉快早已忘却.收藏瓦罐成 了我的一项业余生活, 没事的 时候看看一些关于收藏的书 籍, 翻翻收藏的瓦罐, 和收藏 爱好者聊聊收藏, 每天在辛苦 的收集中和享受收集的快乐 中度过. 其实, 人一辈子难得有几 个爱好, 坚持下来的人更不 多.一直发展着自己的爱好, 这也是一种快乐和幸福. 清粥 厨房灶火上煮着一锅粥, 糯白的颜色, 在锅里不断翻 滚着, 水汽上升, 氤氲了一室 的温暖. 我百无聊赖地卧在沙发 上, 听着厨房里水汽蒸腾的 声音, 等着一碗清粥.粥的 滋味似乎存放于心间好长时 间, 清清淡淡却又温暖独特, 尽管有千万般食物, 却还是 为粥留下一席之地, 等着糯 香逸散, 熨帖心灵. 起身, 用勺子缓慢搅拌着 锅内的粥, 水和米在沸火上 不断蒸腾、 交融, 水的清冽和 米的糯香完美融合, 米在水 的怀抱中欢快地运动, 而水 不断地托着米, 上下沸腾, 慢 慢地, 米吸了水, 动作变得笨 重而缓慢,而水也在减少.颜色也染成了米的乳白.关 了火. 粥的滋味一如记忆中的, 没有任何不适和生涩, 没有辛 辣刺激, 却独守一份清淡, 安 安稳稳地存在, 不争不邀, 不 媚不妖, 永远带着清冽如水的 凛然和软糯如米的温馨. 一锅好粥, 一碗好味儿. 木头铅笔 停下脚步, 倒不是因为什 么盈彩的东西, 只是一根铅 笔, 平淡无奇, 墨黑的铅芯被 通体墨绿的外衣包裹, 我本该 若无其事, 但神思却被吸引. 于是, 我在一家普通的小商店 买下了一根普通的铅笔, 带着 些许莫名其妙的恍惚. 长长的墨痕, 如此浓重地 印在纸上, 像纸上的疤痕, 毫 无美感和规律, 明知道不习 惯, 却总是忍不住尝试, 太过 久违的物事, 所以生疏. 我懊恼, 扔下新买的木头 铅笔, 笔是新的, 却依稀在笔 尾有着岁月的咬痕, 一遍一 遍提醒, 儿时, 曾与木头铅笔 朝夕相伴, 曾在纸上画出一 道道或深或浅的痕迹, 曾经 幼稚的时光, 曾经天真的自 己, 任谁也不能将所有浓缩 为一根木头铅笔. 真是别扭啊! 我长叹, 我原以为年少时光连同所有 物品都可以安稳存于脑海, 可再描摹, 也绘不出当初万 分之一的模样, 等到再回头 望时, 才知道成长的距离, 以 时间为界, 年年岁岁花相似, 岁岁年年人不同. 失去的时光, 不堪时间一 击, 但也无所谓, 我们毕竟不 能站在过去, 我们需要成长 和未来, 过去的过去, 只存在 于记忆与回收站. 我执是小乘佛法中认为 失败的原因, 人类执着于自 身的缺点, 如同七宗罪的原 罪一样, 缺点是必不可少, 我 们贪恋于温暖, 我们执着于 过去. 童年的乐园就是那条流经 全村的喧闹小河.不记得那条 河从哪里来, 也不记得它流向 哪里, 只记得它在群山中绕来 绕去, 将一个个散落在群山怀 抱中的小村庄串起. 春天, 山里的苦菜刚长出 了嫩芽, 我们就每人提着一个 筐子, 筐子里放着袋子和绳子 出发去山里拔苦菜了.苦菜的 叶子很脆, 很容易折断, 一折 断, 白色的汁液就一滴滴冒出 来沾到手上, 很快就变成黑色 的粘液.但我们的眼里只有苦 菜, 根本不管手会不会被染黑, 只管奋力地拔满一筐筐的苦 菜, 再把它们装到袋子里.袋 子装满了, 才发现自己的双手 已经面目全非, 好像戴了一双 黑色的手套, 丑极了.于是走 到河边, 先把手在河水里浸湿, 再找一块光滑的石头使劲地 磨, 磨一磨, 浸一浸, 很快, 我们 的双手又白皙如初了.用洁白 的双手捧一捧清清的河水洗洗 脸, 清爽宜人, 疲劳顿消. 夏天的小河最热闹.男人 们每天在河里的大石头上磨 锄, 天长日久, 河里就出现了一 个个光滑的大石盆.这些石盆 就成了女人们洗衣服的绝好地 方, 也是小孩子们的天然浴 盆.我们这些小姑娘们怕羞, 不玩水, 就赤着脚, 在河边的淤 泥上踩凉井.那时候河边有小 泉眼, 每找到一个, 我们就用小 脚在泉眼周围转着圈踩, 脚底 下凉凉的, 滑滑的, 舒服极了. 踩啊踩, 淤泥被踩得越来越软, 泉眼里的水越来越大, 我们就 用小手把泉眼周围的淤泥挖出 来, 挖成一个较大的坑, 泉水从 泉眼里汩汩冒出, 越聚越多, 一 个凉井就挖成功了.为了防止 泉水四溢, 我们又在凉井靠河 的一侧挖一道水渠, 直通河 里.刚挖好的凉井里的水是 浑浊的, 不能喝, 过一会儿变 清了, 我们就弯下腰, 轻轻地 用嘴巴直接喝, 喝两口, 等一 会儿, 再喝两口, 泉水冰凉甘 甜, 沁人心脾.夏天的小河里 充满了磨锄声、 洗衣声、 拉话 声、 嬉戏声、 打闹声……还有 潺潺的流水声和两岸农田里 和柳树上各种虫子的鸣叫声, 夏天的小河就是一首交响曲. 秋天是农忙季节, 秋天的 小河也最寂寥, 人们只是在路 过时放下沉重的担子在河水 里洗洗脸, 坐在河边的大石头 上歇歇脚. 冬天的小河看起来比任 何时候都大, 因为小河里结冰 了, 厚厚的冰一直蔓延到河岸 上, 远远看去, 像一面不规则 的大镜子, 阳光一照, 刺得人 眼睛都睁不开.孩子们最喜 欢滑冰车, 冰车一般是自己偷 着做的, 做法很简单, 就是把几 块木片钉在两根较粗的木棍 上, 再在两根木棍下面各钉一 块粗铁丝.另外, 拿两根较细 的木棍, 在木棍下面各插一根 一端磨尖的铁丝, 冰车就做好 了.孩子们一般是坐在冰车 上, 两手各拿一根木棍, 用木 棍在冰上一扎, 向后一使力, 冰车就开始向前滑动了, 然后 赶快拔出木棍, 再扎, 再使力, 冰车就继续前行.孩子们玩 着玩着就忘却了一切, 有的一 激动就站在冰车上滑, 滑着滑 着, 就摔倒了, 哇哇哭两声, 站 起来揉一揉, 继续滑.玩渴 了, 我们就在河边的石崖下掰 一根又粗又长的冰凌格嘣嘣 咬着吃, 既好玩, 又解渴.这 个天然的滑冰场是孩子们的 乐园, 它温暖了一个又一个的 冬天, 给我的童年增添了无限 的乐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