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DF《拒办升学宴》

2017年7月17日 星期一 责任编辑/魏东 编辑/何洪金 美编/李英勇 校对/陈梦丹 嘉定坊 ・ 随笔

07 人在 人在 旅途 旅途 拒办升学宴 徐成文 市民 市民 生活 生活 今年女儿高考, 凭着寒窗苦读十二 年的毅力, 终于在高考中为家人争气, 被一所外国语大学西班牙语专业提前 批次录取.

亲朋好友打来电话, 说孩子考得不 错, 暑假还是搞个升学宴, 大家在一起 热闹热闹.我为人向来低调, 当面加以 拒绝: 孩子考得不理想, 距离我们的要 求还有差距, 升学宴就不办了.那怎么 行?应该祝贺祝贺!亲朋好友把我驳 得体无完肤.我实在懒得解释, 只好以 到时候再说 打发他们. 将此事说与妻子和女儿.女儿坚 决反对: 不许办升学宴!女儿的理由不 无道理: 现在的高考升学率非常高, 是 个人都能上大学.考大学是每个高中 生的必修课, 考个大学有什么值得大肆 宣扬的呢?何况, 我自己感觉考得不 好, 与班上那些优秀的同学还有很大差 距, 我家办升学宴, 岂不让同学们笑话? 妻子也不甘示弱, 她是个性格内敛 的人.去年, 她的一个姐们为孩子办升 学宴, 因为人手不够, 把妻子叫去辅助 几天.她深有体会: 暑假办酒宴的人本 来就很多, 办升学宴的人家就更多, 你 首先得提前十天半个月乃至一月去饭 店定席位.定席位又是个伤透脑筋的 事情, 定多了吃不完浪费, 定少了后来 的客人又没有饭吃.客人中午吃了饭, 按照惯例, 下午还要打麻将, 所以你又 得到饭店不远的地方租一个茶楼.除 此之外, 你还得联系帮忙的人.妻子是 个不愿自找麻烦的人, 为了图个清静, 她自然不同意在家中办升学宴. 把这个意见通知给孩子的长辈, 某 长辈打来电话把我们 教训 了一番: 这 些年, 别人家办升学宴、 乔迁宴、 结婚 宴、 白事宴、 满月宴你们送出去那么多, 现在不借助孩子读大学这个机会办升 学宴, 我看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把送出去 的钱收回来?啊?难道以前送给亲朋 好友的礼金需要收回啊!生活中, 的确 遇到亲朋好友办这事做那事, 我以为都 是正常行为, 我送出去那点礼金, 根本 就没有想到要收回来啊! 然而残酷的现实给了我沉重一棒 ――有人想方设法办事, 孩子考个大 学, 哪怕专科也要办个升学宴;

家中买 了房子, 也不管是二套还是三套, 更不 管装修没有装修, 反正来个 乔迁新 居 , 办个乔迁宴;

家中老人生日, 不管 老人喜欢不喜欢, 请来亲朋好友办个寿 宴;

年轻的夫妻孩子还小、 房子又没买 办不了升学宴、 乔迁宴, 就来个孩子 满 月宴 ……这宴那宴, 归根到底就是寻 求一种冠冕堂皇的理由, 收入一笔不菲 的礼金.难怪有好友旁敲侧击: 你不办 别人照样办!你不办会后悔啊! 或许, 办次升学宴, 收入与支出相 抵之后, 孩子嚷嚷的笔记本、 智能手机 就会有着落.但我们家的事我们做主, 全家达成一致: 拒办升学宴! 有人说, 烟酒茶是男人的三好, 当过 石匠、 烧盐工的父亲更是将他视若三宝, 直至暮年重病时仍难以割舍. 烟, 是叶子烟.据说叶子烟有清肺 化痰的作用, 解放前下苦力的烧盐工一 般都好这口. 记得父亲每月领了工资, 除了上交 给母亲的生活费, 余下的钱主要就是买 叶子烟和烧酒.每次问起母亲我的生日 时, 她记忆犹新, 说那天是父亲打谷子 (领工资) 的日子, 晚上卖烟的周大爷来 耍, 父亲正好还了上月欠下的烟债―― 据此我得到三条信息, 一是当时家里经 济并不宽裕, 每个月都有欠债, 还了上月 欠债本月又会欠债, 并且要等发工资还 债, 如此循环往复, 只不过父亲单位每个 月的工资还是靠得住的;

二是叶子烟是 父亲生活中不可或缺的, 已成为家庭开 支的一部分, 因为母亲并没有反对;

第三 是我的生日是非常准确的, 是父亲发工 资的次日凌晨出生的. 小时候, 家里时常弥漫着一股呛人 的叶子烟味.那时, 父亲已病退在家, 除 了钓鱼和上街喝茶外, 在家很多时候都 是自己裹叶子烟.将买来的成捆的烟叶 一匹匹分开, 剔去烟骨, 将烟叶剪成大约

10 厘米长短, 码好后裹成食指粗细的叶 子烟.卷好一根又再卷, 然后一包一包 整齐地放在一个盒子里.烟骨头则是很 好的防蛀用品, 分成一小捆一小捆的放 在衣柜里, 存放的棉絮、 棉衣、 线衣线裤 等就不会被虫蛀, 比樟脑丸还管用―― 我想, 这也许是母亲不反对父亲抽叶子 烟的一大原因吧.当然, 我已记不起我 们冬天穿着的厚厚的棉衣棉裤是否会散 发出浓浓的呛人的叶子烟味了. 几粒花生米就可以下酒, 小商店一 坐, 二两炒花生, 半斤老白干, 就可以喝得 晕晕乎乎的.父亲是不知忧愁的人, 日子 虽然穷, 但他却像神仙一样过得有滋有 味.父亲好喝酒, 能喝酒, 年轻时酒量还 很大, 喝一斤多白酒没问题.离不得酒, 但他不滥酒, 还不曾烂醉如泥倒哪儿睡哪 儿.但他晚年有哮喘, 医生明确告知不能 喝酒, 家人严密监控下, 他还把酒藏在床 头棉絮下晚上偷偷喝.父亲走后我们清 理遗物时, 还在他的床上发现了一瓶没喝 完的酒. 现在的人喝酒是很讲究的, 以前的 人就不一样, 寡酒 (无菜) 也喝, 李子下 酒, 豆腐脑下酒, 不一而足.李子就酒我 试过, 爽.而豆腐脑下酒就不敢整了, 酒 本身就很冲, 再加上豆腐脑的麻辣, 肯定 够味. 贰柒拾是旧时盐场老盐工工余时智 慧的结晶, 原五通桥盐厂的老工人很多 都不识字, 但几乎都会玩贰柒拾.父亲 当然也会, 水平高不高我们不清楚.因 为退休后身体好时他大把的时间都花在 钓鱼上了, 身体不好时主要是喝茶吹牛. 烟酒茶之好我们都没能继承, 现在 抽叶子烟的人少了, 二哥要抽烟, 我不 抽.因为身体原因, 我们茶都不怎么 喝.酒以前我可以喝点, 二哥能喝, 也因 身体原因都不能喝了.扯贰柒拾我曾经 有瘾, 现在戒了.钓鱼倒是挺雅的, 但似 乎我们都静不下心来, 只有看退休后有 无兴趣了. 文人品茶, 讲的是雅趣.而父亲他 们那代老盐工却显粗犷, 喝的是粗茶, 是 煮茶, 大半盅老叶, 小半盅水, 上班时搪 瓷茶盅放在烧盐的平锅炉台上, 回家时 则放在小火炉上煮得咕嘟咕嘟的, 又浓 又烫极具特色, 这样的茶你敢喝吗, 你想 喝吗?我们就是看着父亲这样喝茶的, 在他的坟头, 除了酒杯还有一个被烟熏 得很黑的搪瓷盅, 愿父亲在天国享受有 烟有酒有茶的生活. 烟酒茶与贰柒拾 魏东 六月初的阳光开始有点烤 人, 然而七夜八天的台湾环岛 游, 在海洋季风的调节下却也 金风送爽, 快慰平生.

6 月6日, 天朗气清, 我们乘 坐可载

600 余人的台湾豪华班 机, 于13 点35 分起飞,

16 时40 分便抵达台湾桃园机场.领队 戴丽萍让我们坐上大巴直趋 果园大饭店 , 享用的是熟悉 的川味, 白宰鸡和蹄筋烧土豆, 唤起了我们浓浓的乡情.那略 带甜味的海鲜与新鲜蔬菜分明 独具台岛特色.如此川味与海 岛海鲜的奇妙组合, 让人大快 朵颐.是夜, 我与老伴打开电 视机, 台湾新闻里竟然播放了 乐山五通桥牛华麻辣烫. 顷刻, 在这相隔数千公里的海峡 彼岸, 我们的心思一下又回到 了三江环抱的故乡乐山. 6月9日, 已是来岛环游的第 四天了, 气温依然只有20多摄氏 度, 我们乘坐大巴沿海岸线, 领略不尽的是碧海蓝天旖旎风光.一路游览了 猫鼻头 、 船 帆石 等景点, 尔后又登临了 鹅 銮鼻灯塔 .此塔始建于清光绪 八年 (公元1882年) , 此后为防止 炮击, 增设了炮台和枪眼, 成为 了世界上罕见的 武装灯塔 . 在这看似有些孤单寂寞的 武装 灯塔 下, 竟然设置了一个宣传 站, 两个花容月貌的女孩高唱着 土著民歌, 遗憾的是我一句也未 听懂, 但那曼妙的舞姿萦绕于 心, 久久难忘, 是夜吟诗一首, 题名《鹅銮鼻灯塔》 . 6月10日, 晴转阵雨, 我们游 览阿里山, 真是 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