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梦里红妆 | 2013-02-21 |
又遇到行人, 惊惶地探问是否 遇到野狼的事情, 说是从中学的方向 被一路赶过来的. 也曾见在家乡小站月台上, 见附 近农人摊晒完粮食, 空板车放在离铁 轨两三米外的地方. 一列火车挟风卷 雷呼啸而来, 那板车被一股强大的力 量所吸引, 转向, 加速, 朝火车滑去, 像一件轻巧的玩具, 瞬间便被撕得粉 碎. 火车过后, 四周没有一丝风, 只剩 下满地拾也拾不起来的板车碎片, 看 得人心惊肉跳, 目瞪口呆. 父亲和兄长在外地工作, 都是从 小站上来回. 后来我读了师范, 也从 那座叫 砖庙 的小站上, 买半价的学 生票, 坐火车到襄阳东门. 工作次年, 我第一次独自出门远行, 去往我梦中 的三峡. 清楚地记得, 是在襄阳东站 浓重的煤烟气息里, 在火车启动的的 震颤中, 打开绿皮笔记本和生涩颤抖 的笔, 尝试着去记下一些什么. 暮色渐浓, 列车向着暗夜里行 进, 女儿靠窗安静地听歌. 在单调的 火车与铁轨的撞击声中, 手倦抛书, 看远近灯火, 穿隧道桥梁, 光影变换 里, 奔波劳碌的生涯在这一刻淡如云 烟. 心底里忽然浮出一首多年前喜欢 的诗句: 去什么地方呢? 这么晚了, 美丽的火车, 孤独的火车? 凄苦是你 汽笛的声音, 令人记起了许多事情. 为什么我不该挥手舞手巾呢? 乘客多 少都跟我有亲. 去吧, 但愿你一路平 安, 桥都坚固, 隧道都光明. 去什么地方呢? 这么晚了 , 再 平常不过的一声问候, 似乎从千山万 水之外隐隐传来, 却已足慰平生. 今年, 南方的春似乎来得更早一 些, 三月还未到, 木棉已盛开. 在祖屋那个老旧的庭院中, 植有 一棵木棉树. 大树经年, 枝桠伸展如 一把巨伞, 为生活在庭院中的我们遮 风挡雨. 午后, 漫步庭院, 暖阳透过枝缝, 夹杂着木棉花香撒在地上, 让老旧的 庭院散发着勃勃生机. 硕大的木棉 花, 肥肥胖胖, 开得鲜艳灿烂. 记忆 中, 我的祖母常常拄了拐杖, 踟蹰在 木棉树下, 默默地看那花开. 时间在 花间流淌, 祖母看了一年又一年. 每 当木棉开得足了的时候, 祖母就会拿 一根长长的竹竿, 让我们去敲打那些 已成熟的木棉花. 敲下的木棉花, 祖 母将其洗净, 有的煲成靓汤, 有的切 碎, 和入面粉中, 打入鸡蛋, 撒上一些 葱花和沙糖, 摊成饼, 然后放在一个 铁锅上煎炒, 制成 木棉饼 . 煎熟的 木棉饼, 芬芳醇润. 咬一口, 齿颊留 香. 看我们吃, 祖母笑如木棉. 听祖母说, 以前村人种树, 大多 种植木棉, 一是木棉树的材质松软, 可以做农艇、 桶盆. 在水乡, 农艇是出 行和谋生的重要工具. 此外, 木棉还 可为棉絮, 做棉衣、 棉被、 枕垫, 木棉 花可以入药, 每逢春末采集, 晒干, 经 拣除杂质和清理洁净后, 用水煎服, 可清热去湿;
二则大概是源于 浓须 大面好英雄, 壮气高冠何落落 的英 雄文化情结. 木棉树属于速生、 强阳 性树种, 树冠总是高出附近周围的树 群, 以争取阳光雨露, 木棉这种奋发 向上的精神及鲜艳似火的大红花, 被 人誉之为英雄树、 英雄花. 这种实用 又耐看、 砥砺且向上的木棉树, 与常 年飘于江海沐风栉雨谋生的水乡人 有几分相似, 水乡人自然钟情, 种的 自然也就多. 粤人喜欢木棉, 祖母尤是. 有一 年, 我们一众孙子孙女围坐在祖屋庭 院的木棉树下, 一边吃着祖母制作的 木棉花饼, 一边听祖母讲古. 有一段 话, 我至今仍印象深刻. 祖母说, 木棉 有的长在河边, 有的长在山林, 有的 长在塘头, 有的向阳, 有的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