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DF《）, 这混沌恐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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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序歌 听啊, 尊敬的乡亲父老.

虽然我的才学薄如蝉翼, 尽管年老的嗓音已经沙哑. 但我要用十倍的激情, 用布朗人最悠扬的笙 (笙: 布朗族民歌调中的一种. 布朗族民歌词共有索、 笙、 拽、 宰、 团曼五大部类. ) , 唱一首古老的歌. 愿我的歌声啊, 化作一阵春雨, 洒进人们干渴的心田. 也许有的歌手和我唱的不同, 甚至指责我是胡编乱造. 各人拜的师傅有别, 各自炒的菜味道也不一样. 我只能按严师开的沟放水, 最多按我的性格加点作料. 如果人人都只会顺着老路走, 新的山头又怎样才能爬到顶. 所有的歌手如果只唱一首歌, 那么火塘里就再没木柴可烧. 在康朗(康朗:有知识文化的人或当过佛爷还俗的 人. )们面前放肆啦, 乡亲们啊原谅我.

一、造天造地 在很久很久以前, 那是一个十分遥远的年代. 没有天、地、山、水, 没有花、草、树、木, 也没有飞禽走兽, 更没有人能说会唱. 在那时候啊, 只有一团又一团, 黑沉沉的云和雾. 在这暗淡的空间中, 一刻不停息地翻滚、奔驰. 东边的云雾往西边飘, 西边的又往东边流. 下面的朝上升腾, 上面的往下翻滚. 它们不时地互相撞击, 闪射出道道耀眼的光, 发出一阵阵震耳的轰鸣. 那光就如今天的闪电, 那声就像今天的惊雷. 这是一个多么恐怖的景象啊, 就是今天吟唱起来, 也禁不住让人心惊胆战. 这混沌恐怖的世界, 不知过了多少年代. 就是数得清天上繁星的智者, 也难推断出确切的年代. 就在这个时候, 在这混沌恐怖的世界里, 中央长出一个鲜红剔透的球, 东南生就一个漆黑油亮的丸, 西北出现一个金黄艳丽的蛋. 它们生成之时, 活像一个软壳的鸡蛋. 三个小圆球啊, 飘来飘去自由自在. 它们能避开云雾的撞击, 也能躲过利剑般的闪电. 每当云雾撞击一次, 每当闪电闪过一回, 它们便同时长大一倍. 不知道云雾撞击过多少次, 不知道闪电闪过多少回. 它们越长越大, 大得无法用人间的数字比喻. 它们越大皮就越薄, 薄到不知用什么东西来形容才贴切. 终于有这样一天,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啊, 给混沌的世界带来了生命. 一双手一次做不成三件事, 一张嘴一次唱不出三首歌. 乡亲父老们啊, 请让我来一件一件地做, 一首一首地唱. 红球爆炸的碎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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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站着一个怪物像人一样. 他的全身长满细绒的红毛, 他的双耳宽大得披在肩上, 他的鼻孔像两个巨大无比的山洞, 他的双目像两个宽阔的鱼塘. 他风吹就长, 高大得无法用尺子丈量. 他不是男子也不像女人, 他就是我们布朗人, 个个敬仰的神人布咪雅. 黑丸中出来的, 是一个独角怪兽. 一个哈欠吹得云团往后滚翻, 它追着云团打滚、伸腰, 每打一个滚身体就成倍长大, 每伸一次腰身体就成倍长长. 不知它打了多少滚伸了几次腰, 大得不知怎样形容才恰当. 它的全身长着黑毛, 一只巨大的角长在头顶中央. 它放开四蹄, 粗气不停地喘, 乘着云团奔走若狂. 一会儿向东, 一会儿向西;

一会儿上跃, 一会儿下跳. 高兴得嗷嗷乱叫, 它就是我们布朗人, 个个尊敬的神犀牛拉扎希. 从黄蛋中诞生的, 是一条无鳞的鱼. 它尖尖的脑壳, 就像削过的尖棍. 一双眼睛细又眯, 四处张望好神秘. 它整个的形状, 活像今天到处都有的泥鳅. 它昂头伸腰, 它左扭右摆. 它每昂一次头、摆一回腰, 身体就成倍地长粗、长长. 它一刻不停地昂头扭腰, 它一刻不止地风长. 就是世上所有的人拉起手来, 也休想把它的身子围上. 它一会儿向东游, 它一会儿向西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