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DF《京津冀散煤燃烧治理研究报告》

京津冀散煤燃烧治理研究报告 (2017) 中国人民大学京津冀散煤燃烧治理课题组

2017 年9月项目背景介绍

一、项目选题 散煤燃烧治理是大气污染防治的重要内容之一,按照《大气 污染防治行动计划》总体部署,到2017 年,煤炭占能源消费总 量比重降低到 65%以下.

在此背景下,全国各地积极开展散煤治 理工作,通过清洁能源替代和煤炭清洁利用的方式减压散煤总 量. 随着国家大气污染防治力度的加大,燃煤电厂、区域燃煤锅 炉房等集体燃煤已基本得到有效治理. 在针对点源污染的治理整 顿基本完成的情况下, 大气污染防治工作的牛鼻子逐渐从点源污 染转变为面源污染,散煤燃烧治理成为工作重点.与此同时,京 津冀地区的散煤燃烧治理是在区域一体化的背景下展开的. 同 步监测协同治理 机制的现实基础在于地理位Z毗邻前提下的雾 霾发生的区域性、高区域传输贡献率. 散煤治理是我国大气污染防治的重要内容,同时,建立区域 协作机制、统筹环境治理是当前散煤治理的重点方法,也是未来 环境治理的必然趋势.在此背景下,本研究对京津冀三地的散煤 治理政策、治理现状、存在问题进行实地研究,并基于协同治理 的整体框架,提出一些可行性的治理策略.

二、项目目标 本研究属于 传播对散煤燃烧治理的影响与作用研究 项目 子课题.项目整体由环保部宣教中心主办,能源基金会支持,主 要包括四项目标:一是深入调查京津冀地区的散煤使用现状;

二 是调研散煤治理政策推广过程中的经验和挑战;

三是形成一套针 对不同利益相关方的传播工具包;

四是与媒体合作开展深度报 道,推动相关政策完善.本研作为项目子课题,究旨在完成前两 项目标,主要关注京津冀地区散烧煤的使用及治理状况,分析工 作经验和优势、梳理面临的挑战,为相关部门进一步改进有关工 作提供决策依据.

三、项目成员 李阳中国人民大学环境社会学研究所 博士;

刘凌中国人民大学环境社会学研究所 博士;

杨峥威 中国人民大学环境社会学研究所 博士;

胡溢轩 中国人民大学环境社会学研究所 博士;

谭芷晔 中国人民大学环境社会学研究所 硕士.

四、项目分工 本次调查方案由李阳设计,抽样方案由胡溢轩设计,调查问 卷由谭芷晔、胡溢轩设计,访谈提纲由刘凌、李阳设计. 北京地区调研由李阳、谭芷晔负责,天津地区调研由胡溢轩 负责,河北地区由杨峥威、刘凌负责. 报告撰写分工如下: 第一部分研究背景由李阳执笔, 第二部分调查方法与过程由 胡溢轩执笔,第三部分清洁能源改造现状由谭芷晔执笔,第四部 分主要问题由杨峥威执笔,第五部分影响因素由刘凌执笔,第六 部分政策建议由李阳纸笔.全文由杨峥威统稿修订.

五、项目支持 本次调研过程中, 中国人民大学环境社会学研究所所洪大用 教授对课题组提供了指导建议, 环保部宣教中心承担了大量沟通 协调工作, 中国人民大学环境社会学研究所何钧力博士在资料搜 集、 文字校对、 后勤保障等方面给予了诸多支持, 在此一并感谢. 目录

一、研究背景

1

二、调查方法与过程

6

(一)调查方法

6 1.问卷调查.6 2.深度访谈.7 3.文献研究.8

(二)调查过程

8 1.抽样过程.8 2.实施过程.13 3.问卷回收.15 4.调查对象基本情况.15

三、清洁能源改造现状

19

(一)京津冀三地清洁能源改造总体进度

20 1.北京地区:一马当先,以电治煤.22 2.天津地区:平稳过渡,多管齐下.24 3.河北地区:参差不齐,步步为营.24

(二)不同清洁能源改造方式的执行与反馈

27 1.清洁煤(球):从劣质到清洁的奥秘.27 2.煤改电、煤改气:治本的清洁改造.31

四、存在的主要问题和挑战

35

(一)推进速度不均衡

35 1.工作进度存在地区差异.36 2.大气污染的区域传输问题.36

(二)政策执行有待改善

37 1.散煤治理政策的 配套 问题.37 2.政策执行中的 协调 问题.38 3.地区治理间的 协同 问题.39

(三)地方政府面临更大压力

40 1.地方政府需要更多切实举措.40 2.对散煤治理的思想认识需要统一.41 3.散煤治理的宣传教育需要加强.42

(四)能源消费观念有待进一步转变

44 1.清洁能源支付意愿有待提高.44 2.清洁能源的示范性有待强化.45

五、影响因素

47

(一)政策因素

47 1.政策共性与地区个性的矛盾.47 2.政策制定自上而下的逻辑惯性.48 3.政策施行条件成熟的渐进性.49

(二)体制机制因素

50 1.行政部门信息对称性.50 2.基层政府的政策激励性.51 3.政策宣传的精准度.52

(三)其他因素

54 1.环保意识与行为之间的差异.54 2.散煤替代意愿与能力之间的差异.55 3.散煤替代品的使用体验.55 4.市场机制的构建.56

六、政策建议

57

(一)政府部门

57 1.纳入区域协作体系,实现均衡发展.57 2.加强部门纵横联动,完善协调机制.58 3.合理设Z工作议程,把握关键节点.59

(二)培育清洁能源市场

60 1.培育清洁能源市场.60

2 提升清洁产品质量.61

3 提升行业整体水平.62 4.从源头上杜绝散烧煤 复烧 问题.63

(三)推动居民生活方式转变

63 1.加强绿色生活价值观念引领.63 2.将环保意识转化为环保行为.64 3.塑造绿色生活方式示范阶层.66 参考文献.67

1

一、研究背景

(一)大气污染防治持续推进 随着我国工业化、城镇化的深入推进,生态环境问题日益凸 显.在大气、水和土壤三种主要污染中,大气污染的整体性更为 突出、影响力更加广泛、曝光度更高,因而日益成为大众关心的 问题,亦是国家开展环境治理的重要议题.十八大以来,国家为 加强大气污染治理,不断完善政策框架、开展治理实践.一方面 在生产环节降低产能、推动产业转型升级,一方面在消费环节减 少排放、增加清洁能源供应.散煤燃烧治理和清洁能源替代,即 以此为背景展开. 1.压煤减煤总体目标

2013 年,国发[2013]37 号文件《大气污染防治行动计划》 指出,我国大气污染形势严峻,以可吸入颗粒物(PM10)、细颗 粒物(PM2.5)为特征污染物的区域性大气环境问题日益突出. 为切实改善空气质量,防治计划将目标设定为:到2017 年,全 国地级及以上城市可吸入颗粒物浓度比

2012 年下降 10%以上, 优良天数逐年提高;

京津冀、长三角、珠三角等区域细颗粒物浓 度分别下降 25%、20%、15%左右.与此同时,《计划》进一步明 确各项污染源的降低指标,其中煤炭到

2017 年占能源消费总量 比重降低到 65%以下,非化石能源消费比重提高到 13%,原煤入 选率达到 70%以上. 2.推进煤炭清洁利用

2 《计划》指出,在推进煤炭清洁利用方面,要提高煤炭洗选 比例,新建煤矿应同步建设煤炭洗选设施,现有煤矿要加快建设 与改造;

到2017 年,原煤入选率达到 70%以上.禁止进口高灰 份、高硫份的劣质煤炭,研究出台煤炭质量管理办法.限制高硫 石油焦的进口.扩大城市高污染燃料禁燃区范围,逐步由城市建 成区扩展到近郊.鼓励北方农村地区建设洁净煤配送中心,推广 使用洁净煤和型煤. 3.清洁能源替代利用 《计划》作为

2013 年以来大气污染防治工作的纲领性文件, 明确提出加快清洁能源替代利用和推进煤炭清洁利用. 在清洁能 源替代方面,要加大天然气、煤制天然气、煤层气供应,新增天 然气应优先保障居民生活或用于替代燃煤;

积极有序发展水电, 开发利用地热能、风能、太阳能、生物质能,安全高效发展核电, 到2017 年非化石能源消费比重提高到 13%;

京津冀区域城市建 成区、长三角城市群、珠三角区域要加快现有工业企业燃煤设施 天然气替代步伐,到2017 年基本完成燃煤锅炉、工业窑炉、自 备燃煤电站的天然气替代改造任务.结合城中村、城乡结合部、 棚户区改造,通过政策补偿和实施峰谷电价、季节性电价、阶梯 电价、调峰电价等措施,逐步推行以天然气或电替代煤炭. 此后,大气污染防治工作逐年推进,2016 年环办大气 [2016]101 号 《关于扎实做好今冬明春大气污染防治工作的通知》 提出,加快燃煤污染治理进度.一是加大煤质管控力度,坚决取

3 缔非法售煤网点,严厉打击销售劣质煤的行为.二是加大燃煤锅 炉治理力度,加快集中供热工程建设,对列入

2016 年计划燃煤 机组超低排放改造和燃煤锅炉改燃气关停任务的, 力争在供暖季 前完成.三是加大燃煤设施监管力度,确保环保设施高效运行. 科学合理设Z冬季居民集中供热启动方案, 避免集中供热启动和 不利气象条件叠加形成重污染天气. 京津冀及周边地区要加快散 煤清洁能源替代工作进度,对没有完成散煤清洁能源替代的地 区,要落实优质燃煤替代工作. 综上所述,散煤治理工作是在国家进行大气污染防治的背景 之下展开的,它缘起于严峻的空气污染形式,属于大气污染防治 的重要内容, 通过清洁能源替代利用和推进煤炭清洁利用等方式 逐步实现.

(二)点源治理转向面源治理 起初在环境污染形势最为严峻的时候, 国家开展环境治理的 抓手是点源污染.化工、造纸、印染、制革、制药等重点行业的 工业企业,成为治理重点,进入国家环境治理的议程. 例如《计划》要求所有燃煤电厂、钢铁企业的烧结机和球团 生产设备、石油炼制企业的催化裂化装Z、有色金属冶炼企业都 要安装脱硫设施,每小时

20 蒸吨及以上的燃煤锅炉实施脱硫. 除循环流化床锅炉以外的燃煤机组均应安装脱硝设施, 新型干法 水泥窑要实施低氮燃烧技术改造并安装脱硝设施. 燃煤锅炉和工 业窑炉现有除尘设施要实施升级改造.京津冀、长三角、珠三角

4 等区域要于

2015 年底前基本完成燃煤电厂、燃煤锅炉和工业窑 炉的污染治理设施建设与改造,完成石化企业有机废气综合治 理. 随着国家环境治理力度的加大,燃煤电厂、区域燃煤锅炉房 等集体燃煤已基本得到有效治理. 在针对点源污染的治理整顿基 本完成的情况下, 大气污染防治工作的牛鼻子逐渐从点源污染转 变为面源污染,散煤燃烧治理成为工作重点.

(三)京津冀环境问题的协同性 1.雾霾天气的区域性

2013 年中国环境状况公报指出,环境保护部基于空气质量 的监测结果表 明,2013 年1月和

12 月,中国中东部地区发生 了2次较大范围区域性灰霾污染. 两次灰霾污染过程均呈现出污 染范围广、持续时间长、污染程度严重、污染物浓度累积迅速等 特点,且污染过程中首要污染物均以 PM2.5 为主.其中,1 月份 的灰霾污染过程接连出现

17 天, 造成

74 个城市发生

677 天次的 重度及以上污染天气,其中重度污染

477 天次,严重污染

200 天次.污染较重的区域主要为京津冀及周边地区,特别是河北南部 地区,石家庄、邢台等为污染最重城市.12 月1日至

9 日,中 东部地区集中发生了严重的灰霾污染过程, 造成

74 城市发生

271 天次的重度及以上污染天气,其中重度污染

160 天次,严重污染

111 天次.污染较重的区域主要为长三角区域、京津冀及周边地 区和东北部分地区.

5 2.高区域传输贡献率 在大气污染的诸多解析原因中,燃煤污染贡献率最高.源解 析模型分析指出,2012―2013 年北京 PM2.5 来源中,区域传输 贡献占 28%-36%,本地污染排放贡献占 64%-72%,特殊重污染过 程中,区域传输贡献可达 50%以上.在本地污染贡献中,燃煤、 机动车、工业、扬尘为主要来源,其中燃煤就占到 22.4%的排放 比重(魏国强等,2016). 以上研究表明, 燃煤污染是雾霾形成的主要原因;

与此同时, 京津冀三地具有区域效应, 在大气污染防治过程中无法独善其身 而应协同治理. 3.同步监测协同治理

2013 年,环境保护部制订了《京津冀及周边地区落实大气 污染防治行动计划实施细则》,主要目标是:到2017 年,北京 市、天津市、河北省 PM2.5 浓度在

2012 年基础上下降 25%左右. 其中, 北京市 PM2.5 年均浓度控制在

60 微克/立方米左右. 此外, 《大气污染防治行动计划》印发实施后,重点建立了京津冀及周 边地区、 长三角大气污染防治协作机制和全国大气污染防治部际 协调机制,统筹推进区域大气污染联防联控和部门协作配合. 与此同时,环保部出台了加强重污染天气监测、预警和应急 管理工作的政策文件,实时发布京津冀、长三角、珠三角 三区 地级及以上城市、 直辖市、 省会城市等

74 个城市细颗粒物(PM2.5) 等监测数据,并开展空气质量状况排名.2013 年,北京、上海

6 及京津冀区域初步建成空气质量预报预警体系.

二、调查方法与过程 随着生态文明建设政策的实施, 中国的环境保护事业开启了 新的篇章, 以社会学的理论与方法来研究环境政策的传播与治理 效果,是一个极具现实意义和理论意义的课题.本次调查主要是 对京津冀散煤治理进行调研, 在整个研究的过程中都十分重视研 究方法的科学性与适切性. 由于定性研究与定量研究这两种方法 本身的差异,将二者相结合可能是较为系统科学的思想和方法, 能够使研究结果有效性和适用性的保证.除此之外,从上述二者 的实施过程来看,两种方法及其结合的可操作性很强.因此,本 课题在研究方法上兼顾以问卷调查为代表的定量研究, 和半结构 式访谈为代表的定性研究的优势. 本研究进行了为期

1 个月的实地研究, 具体的研究方法包括 对现有数据的挖掘、采集和收集,同时采用问卷调查、深入访谈 法、 观察法、 文献法为辅的方式收集研究资料. 所有的数据处理, 全部通过专业的数据统计软件实现, 并采取了单变量分析与交叉 分析相结合、均值描述与频数描述相结合的统计方法.在研究视 角的选择上,不仅将北京、天津、河北三个地区的散煤治理与政 策传播效果进行了横向对比, 也会对各个地区的散煤治理的发展 实践进行了纵向的梳理.总体而言,本研究旨在通过科学的研究 方法找出影响散烧煤治理与政策传播的关键性因素, 为今后环境 政策的出台提出一些建设性意见.

(一)调查方法 1.问卷调查

7 问卷调查是现代社会研究中最常用的资料收集方法, 特别是 在调查研究中,它的使用更为普遍.本课题旨在通过问卷调查, 描述当前散煤治理政策的实践状况, 分析环境政策传播的影响因 素及其适应性.因此,采取问卷调查的形式可以更清楚的了解居 民对散烧煤的关注和认知、对清洁能源的支付意愿、获取政策信 息的渠道与内容以及对政府治理政策的评价等等. 本课题在问卷 设计工程中始终注重问卷的客观性与真实性,力争收集最真实、 最客观的数据资料,并作为分析的主要数据来源.具体而言采取 了以下保证措施:一是问卷是在广泛参考相关问卷、严格遵循科 学编制问卷程序,经过宣教中心、能源基金会、地方环保部门、 媒体行业专家等多次讨论、修订编制而成;

二是在实地调查时, 课题研究人员深入田野, 施测过程规范有序;

三是在统计分析时, 采取定量与定性相结合的边叙边议方式.在分析问卷的过程中, 并不局限于单纯的对数据结果进行描述分析, 而是会结合相关的 案例研究及政策文件进行讨论, 在展现客观情况的同时加入历史 的视野;

四是试访问,在问卷设计好之后进行了试调查,根据试 调查的结果及时对问卷内容进行了调整与完善. 2.深度访谈 课题组结合调查目的拟定了具有较高测量度的访谈提纲. 本 课题采取半结构性访谈的形式, 即在访谈前将谈话主题和主要的 问题列出,作为整个访谈的基本框架,在访谈中再根据具体的情 境进行适当的调整或补充,这使得访谈既会不信马由缰、没有线 索,也不至于机械呆板、墨守教条.本研究的深度访谈主要包括 两个方面的内容:一是基层环保单位访谈,二是村/居民访谈.

8 在社区(单位)访谈方面,先后走访了北京丰台区、北京通州区、 天津西青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