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雷昨昀 | 2014-09-01 |
遇到大问题, 就趁操作工调班, 从仓库拖来配件, 师 徒连夜维修. 岳父为人恭谦, 技术精湛, 随叫随到, 他的踏 实工作作风赢得了领导和工友们的一致好评. 那些年, 工厂年年评劳模、 树标杆, 激励他人. 参加工 作第一年, 岳父就被推举为厂劳模, 五・一 那天, 在食堂 召开庆祝会, 厂长亲自给他佩戴大红花, 奖品是一只印字 白色搪瓷杯和一支上海产的英雄牌钢笔. 岳父发表的获奖 感言, 虽然言辞简短, 但情真意切, 引来阵阵掌声, 也拨动 了台下纺织女工阿莉的芳心. 后来, 阿莉成了我的岳母. 工作了快三十年, 岳父年年是 厂红 , 奖状一大堆, 还 被评为县里和省里的行业劳模. 那些年, 劳模是一项殊荣, 每次谈起往事, 岳父总是对他的辉煌过往津津乐道. 后来, 纺织厂改制被外资公司兼并, 岳父又被培训熟悉先进的纺 织设备和保养要领, 一直干到了退休. 每年 五・一 , 已是耄耋老人的岳父摩挲着发黄的奖 状, 品着那只掉了瓷的杯子里泡的浓茶, 心里有些惆怅和 失落, 他总感叹: 时代再怎么发展, 生产技术再怎么先进, 劳模精神也不能丢. (刘兵) 我的漫长工匠生涯 我曾经非常仰慕大工匠. 上世纪80年代, 师父领工资, 一元钞票一百张, 厚厚一摞, 我们小工越瞅师父越像明星, 盼望着有朝一日也能像师父一样, 技高钱厚, 受人敬重. 1983年7月, 我18岁, 进入机电科开始学徒. 光铁匠活 儿一干就是8年, 从一开始给人递工具、 打下手, 到掌钳独 立操作, 再到带自己徒弟, 我经历了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 常言道: 师父领进门, 修行在个人. 在这一过程中, 除了师 父手把手教活引路, 关键还得靠自己努力. 作为一名工匠, 能够真正掌握本工种的操作技法, 其间的酸甜苦辣, 足以 写一本书, 说都说不完. 刚一开始上手掌钳, 看人家玩得溜, 自己手里的铁钳 却完全不听使唤, 根本翻不了个儿, 锤头一劲儿 啪啪 地打, 烧红的热铁都被砸扁了也不成形儿. 师父提示: 千万别 急, 越急就越跟不上节奏, 只要大胆地快翻快转就好了. 可练了很久, 我还是上不了手, 只能看别人操作. 看得 多了, 忽然有一天就开窍了, 很自然地就能跟上节奏了. 锻 造四面体、 六面体或打圆柱体也都逐渐适应. 要不说单位培养一个工匠真不容易呢! 首先需要的就 是时间, 这是一个漫长的适应过程, 熟悉了、 适应了、 用功 了, 水到渠成了, 就自然跨入师门了. 可舟在水上漂, 人随 命运走. 铁匠出师了, 继而当上师父带徒弟了, 我却又改行 干了电工. 真是隔行如隔山, 只得放下身段, 重新学徒. 学电工印象最深的就是师父要求讲安全、 讲工艺. 一 个电气盘面配好了, 简直就是一件工艺品, 既安全实用, 又 美观大方, 这才是 师父 干的活儿. 师父还特别要求, 设置 电路, 必须考虑日后维修方便, 绝不能只图一时省事, 将就 对付, 不留后路, 那不是咱工匠干的活儿! 后来, 我当上了机电技术员, 成了单位里的工匠领头 人. 想一想, 还真是好事多磨啊, 当初多学点还算学对了. 不光如此, 对工匠们的技术考核比武, 也由我来负总责. 没 想到, 在人生的路上走着走着, 当年那个笨拙的学徒, 如今 也成了单位里的 大工匠 . (李凤高) 我上大学那年, 父亲开始进城打工. 父亲打工的城市, 就是我上学的城市. 父亲常来学校看我, 有时是给我送 生活费, 有时是给我送好吃的. 我有时也 会趁双休日去看父亲, 到他打工的工地 看看. 工地上到处堆放着钢筋、 水泥、 沙 子等建筑材料, 搅拌机、 打浆机、 起重机 的叫声在耳边轰鸣. 大二那年 五・一 , 我想趁假期带父 亲游览一下这座美丽的城市. 他来到这 座城市后, 除了工地和我的学校, 还没去 过别的地方. 父亲不在宿舍, 他的一个年 轻的工友对我说, 到旁边那个小区扛楼 挣钱去了! 扛楼? 挣钱? 我脑海里交替蹦着这两 个字眼, 一路小跑着来到前面那个富丽 堂皇的高档小区. 转过一个楼角, 看到父亲从楼洞口 走出来, 满身满脸的洋灰, 额上的汗珠在 太阳下闪着光. 一个西服革履的中年男 子嘴里叼着烟, 眯着眼和父亲说话. 师傅, 你老快60了吧? 这么大年纪怎么还出 来干这个? 父亲抹一把额上的汗, 说: 过了年就58了, 孩子好不容易考上了大 学, 我就是豁出老命也得挣钱供他啊! 说着, 父亲吃力地把一袋子水泥扛到肩 上, 趔趔趄趄地进了楼洞口. 我心头一酸, 眼泪差点流下来. 我揉 了揉眼睛冲过去, 脱掉外衣和衬衫, 捡起 地上的一个胶丝袋子搭在肩上, 又弯腰 把一袋水泥扛在肩上, 腾腾腾地向楼上 一步一个台阶地爬, 每一阶台阶都印着 一串串汗水的湿痕, 我知道那是父亲刚 刚洒下的. 看到扛着水泥袋的我, 父亲满脸惊 讶地问: 今天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