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DF《飘飞的金哈达》

副刊2010年8月27日 星期五 责任编辑/编辑 杨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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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头部有黑色纵纹, 两鸟相 似, 它们是夫妻.另一只形略相异, 头部有白色条纹, 它和 另外两只的关系可疑, 但总是追随其后. 见到这种鸟是儿时.我家门前有一条小溪, 夹岸浓 荫, 是青翠的竹林.溪水清澈, 那是我们的天堂, 常常一群 人在溪里搬石捉蟹.蟹不大, 捉起来就在溪边烧着吃, 香 喷喷的, 好惬意.就在这时常见它们在竹林间飞舞, 细细 鸣叫, 如絮语.你想想, 清溪、 翠竹、 香蟹, 再加上在头顶飞 来飞去的漂亮的鸟儿, 那是怎样舒适的情景啊!我们吃完 了蟹就躺在草地上睡.睡是睡不着的, 那鸟儿一飞过, 便问: 这是啥鸟啊?别的鸟一只或一双, 怎么它们三只一起 啊? 不知道. 不晓得. 这是伙伴们的回答.随便问问 而已, 本没想有人能回答. 长大了, 在外工作了, 却时时想起这种鸟, 也不知道为 什么, 总之, 时时想起它, 或者不是想它, 而是想起童年的 快乐无忧.这, 也许就是乡思吧?长大了也知道了它的名 字――梁山伯与祝英台, 后面跟的是马文才.电影上说梁 祝化蝶, 其实是搞错了, 是化鸟.不是哪个权威说的, 是我 们院子的肖大爷说的, 肖大爷是个农民.梁山伯与祝英台 的故事就是他跟我们说的.我们听了才恍然大悟, 我们邻 村为什么叫个祝英台村, 还有一个梁山伯村.还有一个祝 英台庙, 我的一位伙伴后来就在那庙改成的小学里教过 书. 还是说那种鸟吧.现在已不见它的踪影了, 差不多已 没有哪个孩子知道它了.倒是在我们的乡贤郭朗溪先生 的 《铜梁县志》 里能寻觅到它的芳踪.怎么会就没有了 呢?多年不见的麻雀回来了, 斑鸠也有了, 很多曾绝踪的 鸟儿都回来了, 怎么就独不见它呢?梁山伯与祝英台, 还 有令人讨厌的马文才.难道你就只能留在我们这些人的 心里吗? 一种鸟, 它不见了. 白衣蓝裙时我们遇见, 没有尘世的繁琐和计较, 眉眼 里除了爱还是爱. 还记得, 我们终于拥有自己的家. 那是学校的老宿舍, 露天的阳台做了厨房.清晨, 我 们将阳光一道翻炒.每逢斜风追着细雨的时候, 我便撑 一把小花伞, 为正忙着做饭、 炒菜的他遮挡.伞下, 是我 们两个人的世界.我伏在他的肩上, 静静地看他是怎样 让米粒飘香, 让青椒、 黄瓜在锅中快乐地舞蹈.我呼吸着 他身上特有的气息, 也呼吸着油烟的味道. 简单地爱, 只需要一个露天阳台. 还记得, 一场家庭变故袭来, 平常的日子被皱缩成一 团, 连煤气罐都用不起了.每天下班后, 第一件事就是生 炉子做饭.煤烟呛得我快要窒息, 止不住地咳嗽.当我 花着脸, 脏着手, 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时, 他总会默默 地递过来一张温热的毛巾.我的抱怨顷刻间坍塌. 现在想来, 那些含着眼泪微笑的日子, 那些纯白的岁 月, 心无旁骛地十指相扣, 是一种多么奢侈的经历. 简单地爱, 只需要一张毛巾. 喜欢坐他的自行车.贴着他的背, 听风在耳边呼呼 地唱, 看他的衣襟鼓得像帆, 有一种飞起来的梦想. 简单地爱, 有一辆自行车, 就够了. 后来, 他教会了我骑自行车. 在一些微风轻拂的清晨, 在一些余晖脉脉的黄昏, 我 们骑上自行车, 悠然地晃荡.公路两旁花团锦簇, 绿树环 绕, 清香在空气中弥漫.趁他不注意, 我偷偷地冲到前 面, 惹得他奋起直追.而当他甩掉我的时候, 我是无论如 何也追不上的.我在后面不依不饶, 风吹送着我的尖 叫.他停下来, 我追上去, 又猛地超过他, 得意地大笑. 简单地爱, 最多需要两辆自行车. 在我们那个小小的巢里, 有时, 我像女儿, 搂着他的 脖子, 胡乱地撒娇.有时, 我像母亲, 板着一幅脸孔, 严厉 地训斥.更多的时候, 我做回妻子, 把前世的爱, 化作今 生的温柔, 呵护童话里长不大的男孩. 这么多年, 爱早已被岁月缝合成了一件朴素的布衣, 贴身地柔软、 温暖.并行的两个人, 已是枝蔓相依, 血肉 相连, 再也无法释怀. 傅雷曾经说: 爱情于天地茫茫而言, 实在是小. 也许于生活而言, 爱情无限轻微.但我常常想, 人生 这么多年, 如果没有一份恒久的、 相濡以沫的爱相伴, 该 是多么了无生趣.如果没有爱, 没有一份真的, 不嫌老不 嫌丑不嫌落魄缠绵到老的爱情, 这样的人生, 该是乏味到 何种程度. 简单地爱, 不奢望一场生命的盛宴, 不奢望鲜衣怒马 活色生香的生活, 只愿一声声唤着彼此的小名, 同煮一锅 粥, 就着咸香的小菜. 简单地爱, 似春天的空谷幽兰, 芬芳了岁月的垂怜. 这一生你可能会遇到许多喜欢你的人, 但是, 你可能永远都遇不到一个, 你真正爱的 人.所以, 一旦遇到了, 一定要好好的把握!

(一) 抽烟多年, 他始终没戒, 背着她偷偷地 抽.她也一只眼睛睁, 一只眼睛闭, 装作不知 道.忍耐不下时, 就会发些牢骚. 抽烟好吗? 她皱着眉头看他. 不好.但我又没办法不抽. 我和烟, 你要哪个? 都要,你对我不好,但我又没办法不爱. 记得刚认识他时, 他抽烟就抽得很凶. 闲来没事, 会夹根烟在食指和中指之间.通 宵赶报告时更不用说, 简直像参加了什么抽 烟比赛.她常因他的烟而咳得撕心裂肺.在 一起之后, 他才稍微收敛了些. 遇到朋友聚会时, 他总会半途离席, 鬼鬼 祟祟借故到洗手间去抽烟.结果一次因为浑 身的异味引来了大家的侧目, 她气得跟他大 吵了一顿, 冷战了三天才和好. 一个风高气爽满月高挂的星夜, 两人本 来应该好好享受着浪漫的时刻, 正当她靠在 他怀里的时候, 他忽然不说话了. 怎么那么 安静了? 他低头望着她沉默的脸庞. 你刚才有没有抽烟? ……有……有. 他吞吞吐吐地回答了 她.结果她立即推开他, 独自到旁边坐着. 一根而已……我没骗你. 他苦苦哀求. 难道你就不能为了我把烟戒了吗? 她 生气, 又失望. 给我一点时间好么? 我这是为你好啊, 你到底知不知道? 他们的恋爱三周年纪念, 约好了到海边 庆祝.她忽然伸手一摸, 发现车座底下有包 烟.没有生气, 似乎已习惯了烟的存在.只 是嘟起嘴, 把烟给没收了. 他害怕她会大发雷霆, 会坏了当天的气 氛, 于是整个晚上都对她千依百顺, 百般讨 好.送她回家时, 她竟把烟还给了他. 答应我, 抽完了里头的最后三根, 就不 抽了吧. 他一时说不出话来,心里是满满的感动.除了对她傻笑,就一直用力地点头而已.即使要他上刀山下火海, 他也十分愿意. 她知道, 戒烟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可是 眼看他并没有下定决心的样子, 她想尽所有 的办法, 来帮他戒烟.戒烟糖, 戒烟药, 都买 了, 却还是没有起色. 不如我去学抽烟, 然后戒烟, 再教你戒 烟, 好不好? 别傻, 哪有人这样的? 他敲了她的脑袋 一下. 或许真会有用呢? 她像决定了下来. 你都不会抽烟的嘛, 干嘛逼自己做不愿 做的事呢? 那你怎么才能戒烟成功呢? 她担忧着. 我已经尽力了. 他摸摸她的头说. 我不想失去你…… 她哭了起来. 傻瓜! 到市中心逛街, 看见一部拍大头贴的机 器.她硬拖着这他跑到机器前, 投下硬币拍 了两张.接着贴在他的钱包里. 要抽烟的时候, 请看看照片里的我.

(二) 挣扎了许久, 他厌倦了戒烟的问题总围 绕在他们的身边. 终于, 提出了分手.他们在电话旁安静 地掉了一夜的眼泪.他在她睡着后, 挂下了 电话.结束了这段感情.他瞬间消失在生活 中, 戒烟的问题也消失了.她过得特别轻松, 但感觉上却少了什么.有人在身边抽烟, 传 来烟草味, 她想起了他.她想念他身上的烟 草味,想念靠在他怀里的味道.那是烟草味.想念他千方百计想掩饰的味道.烟草 味, 就是属于他的味道. 她开始了第一根烟, 想他的感觉特别强 烈.她将第二根呼出的烟雾, 弥漫整个房间, 就连被单,也好想变成她曾讨厌的他的被单.闻着四溢的烟草味, 她才安然入睡. 日复一日, 她离不开烟了.是抽烟上了 瘾, 一切已经不那么清楚了, 她只懂: 抽烟.

(三) 一年后的他们, 偶遇在一年后的街头. 如失散多年的老朋友, 大家回到海边叙旧. 相比之下, 她变得憔悴多了.他看了有些心 疼, 这都是因为他. 她点起了一根烟. 你会抽烟? 他惊讶的看着她. 嗯……要吗? 她深深吸了一口, 再递了 包烟给他. 不了, 我戒了. 哦?什么时候戒的? 她惊讶得看着他 半年前, 为一个我爱的人. 她没有回 应.指间的烟在颤抖. 多年来的感情, 一直都希望他能戒烟, 分 手后竟不敌他半年前遇到的那个人? ! 她觉得自己是彻底的失败.于是, 默默 地抽完剩下的烟. 你呢?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一年前, 为一个我爱的人. 那……你是想帮他戒烟吗? 他以为有 人代替了他的位置. 不, 只是我眷恋他的味道. 是他吗?一年前他们刚分手.他在推 测, 他打开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