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匕趟臃39 | 2015-03-09 |
一、 形状各异的锔子, 还有 一个很不起眼拉动绳索就会转 动的钻头. 最要紧的就是这钻 头, 钻头顶端有一个更不起眼 的小玩意儿, 却是他们能否吃 这碗饭的关键所在, 就是金刚 石. 有了它, 就可以承揽细瓷器 活儿;
丢了它, 就意味着砸了饭 碗. 俗话说 没有金刚钻, 甭揽 瓷器活儿 , 就是这个意思. 当年塑料尚未兴起, 家庭 必备的炊具差不多都是陶器(缸例外), 餐具也有陶器的, 但瓷器居多.瓷器很脆,容易打破, 又很硬, 钻眼很难, 于是只 能用金刚钻. 锢漏匠是不能离 开金刚钻的. 当年的锢漏匠是家庭主妇 们最欢迎的匠人. 他们有着行 业独有的叫卖声,拖腔拉调: 锔盆子锯碗―― ― 锔大缸. 只 要在胡同里响起了这种声音, 差不多家家户户都要大门洞开. 主妇们会拿着盆盆罐罐、 大 碗小碗的碎片出来了, 只要能 对得严丝合缝, 锢漏匠就能还 给主妇们一个完整的器具. 只 要不再次打碎, 就可以长期使 用. 烟台人尚俭, 有着 新三年, 旧三年, 缝缝补补又三年 的节 俭传统, 即使是阔商贾的家室, 也绝不肯把价格不菲的瓷器碎 片随便扔掉的, 所以这是一个 长盛不衰的行当. 塑料兴起, 烟台人起初叫 赛璐洛 , 后来叫电木. 瓷器不 再须臾不能离开, 至少孩子们不 再用它喝水了, 所以碎片越来越 少, 锢漏匠也就渐行渐远了. 但是, 人们对锢漏匠的喜爱 沉淀到了民间艺术中. 烟台有个 十分普及的民间小调, 叫作 《锯 大缸》 , 曲调是固定的, 歌词却可 以即兴创作. 演唱者往往将眼前 的人作对象, 幽他一默, 很像网 络时代的 恶搞 , 弄得在场观众 捧腹大笑不已, 却让当事人啼笑 皆非. 例如发现了现场有人叫* *堂, 就唱道: 咱村有个王员外, 王员外他有三个女郎……顶数 三女儿长得俊, 一脸黑雀满头秃 疤. 三个闺女挑女婿, 大女儿挑 的是卢永祥, 二闺女挑的是张宗 昌, 顶数第三个挑的强, 一挑挑 上了―― ― 包袱 一抖, 当场点了 * *堂 , 于是哄堂. 这样的 恶作 剧 堪称屡试不爽. 海阳大秧歌中最受欢迎的 片段也是 《锢漏匠与王大娘》 , 要选择演技最好的充当角色, 常离开大队人马单独表演, 边 扭边唱, 打情骂俏, 幽默风趣, 充分反映了下层劳动人民的生 活情趣. 走街串巷的锢漏匠消逝了, 但是, 他们的形象依然活跃 在人们的生活情趣之中. 张建利 在我少年的记忆里, 印象 最深的是家里的火炕. 半个世 纪过去了, 火炕上那些温暖的 记忆就像是昨天事情一样清晰. 多少次梦回少年还会睡在 那温暖的炕上, 身边还会有父 母温暖的大手给我盖被子. 每 当这样的夜晚醒来之时, 眼泪 就会湿了枕巾…… 那时候我们住的是平房, 家 家户户都有一盘土炕, 由于住房 条件比较差, 我们全家人都睡在 一盘炕上. 炕不仅是我们夜晚睡 觉的地方, 也是我们过年过节或 者是来了客人吃饭的地方. 平日 吃饭没有什么菜, 每个人端着碗 随便找个地方吃, 过年过节的时 候, 或者家里来了客人, 母亲就 会炒几个菜, 在炕上摆一个炕 桌, 全家人挤到炕桌上吃饭, 那 也是我们最高兴的时候, 至今想 起来还是那样温馨. 我们家的炕是父亲亲手盘 的, 连着炕的就是锅台了. 锅台 上坐着锅, 锅很大, 既能炒菜, 也能做饭. 但最多的时候是烀 片片, 因为那是童年时代的家 常便饭. 父亲盘炕的技术在左 右邻居中是有名的, 经他手盘 的炕发热均匀, 好烧, 不倒烟. 每年冬天, 当天寒地冻的时候, 母亲总是把炕烧得暖暖和和的. 我们放学回来把冻得发僵 的手平放在温暖的炕上, 心里 别提有多么舒服了. 冷天我们 不出去玩, 坐在炕上看小人书. 一本小人书要看好几遍, 看完 了还讲给弟弟妹妹听. 到了夏天, 天气热了, 火炕 就不烧了, 炕洞就成了我藏秘 密的地方. 有一年夏天, 我迷上 了半导体收音机, 想自己组装 一个. 组装一个半导体收音机 需要二十六块钱, 可是母亲不 给. 于是, 当母亲叫我买菜的时 候, 我就一角、 贰角的 贪污 母 亲的钱, 然后把钱用信封装好, 藏在炕洞里, 攒了很久, 我数了 数,已经十九元了,心里很高兴. 万万没想到, 就在我数钱的 那天晚上, 放学回家一看, 父亲 在修理炕洞和锅台呢, 他说, 秋 天到了, 修理一下火炕, 准备冬 天使用. 我看到这个场景顿时 就哭了, 可惜我的十九块钱呀, 就这样不见踪影了. 我朝思暮 想的收音机, 就这样没有组装 成, 如今想起来, 还心疼我那珍 贵的十九元钱呢! 从那以后, 我 再也不敢往炕洞里藏秘密了.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 烟台 的楼房像春笋一样拔地而起. 哥哥、 姐姐, 弟弟和我都先后住 进了新建楼房, 从此告别了火 炕, 用上了各式各样的床. 开始 是实木板的床, 后来又有了席 梦思床. 开始是一米五宽的双 人床, 后来又换成一米八宽的 三人床. 但是老一辈的大妈大 爹还是喜欢睡在火炕上. 那年, 大爹大妈的平房要拆迁. 大妈 大爹要住到大哥大嫂家躲迁. 而哥嫂家没有火炕. 于是, 我就 帮助大哥在哥嫂家盘炕. 哥嫂 家住在上夼东路的中间, 邮局 旁边的那个楼的五楼. 我们一 摞砖一摞砖地往五楼上搬运, 还要运沙子、炉灰等物资,然后, 一点一点地垒, 整整干了三 天才完工. 当干完这一切, 累得 我腰都直不起来了. 但是想到 大爹大妈他们能美美地睡在炕 上, 再累一点也无所谓了. 眨眼间二十多年过去了, 现在火炕已经逐渐走出了烟台 人的视野. 但是, 对于我们这些 六十多岁的人来说, 它是一段 抹不去的记忆. 每当想起火炕, 就会想起许多美好的少年往事…… 记 记忆 忆中 中的 的供 供销 销社 社 慕然 提起供销社,对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