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DF《无言的结局》

2009 香港大学小说创作\作品

3 「依红!我们几个老同学中就算你最棒了!剑桥大学艺术系的毕业生!不简单!」 燕虹语气中充满由衷的欣羡之情.说完反问渊南: 「你说是不是?渊南诗人!」渊南淡 淡一笑. 「依红,你这次来香港,留下你妈妈一人在那边打理偌大的生意,她吃得消吗?」 嫣萍关心地问. 「我妈已经习惯了,自从我爸爸那次车祸,所有的生意都是由我妈一力承担的.这 次因为发生了些事,」 她顿了顿,神色黯然. 「我妈想我在香港住一段时间,换换环境.」 她没有说明什麽事.嫣萍她们心想既然她不想言明,也不好意思追问. 「那麽这次你在香港可以多呆几天了,我可以充当你的向导.」玲春笑著道. 「我也愿意为江小姐效劳!」燕虹插口道. 依红斜眼看看渊南,他正呆呆地望著窗外,渊南也似乎察觉到依红的凝视,他回 眸一看,眼光正跟依红对个正著.依红轻咬著下唇,点了一下头.渊南跟著也点了一下 头,但眼神总是沉郁. 看著窗外繁华的景象,依红不禁百感交杂.这六年来尽管自己在英国生活无忧,但 面对异邦文化习俗,无论作如何的努力,始终无法真正融入.尤其是自从那次失恋后, 这种不踏实的感觉更是浓烈.如今重投故地,一切都倍感亲切,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温馨. 「渊南,我爱香港,就像你酷爱古典文学一样!」依红期待著渊南的回应. 「哦!我想香港总是中国人的地方吧!」渊南答得模两可,他长居香港,对这里 有切身的感受,他心里向来不认为香港怎麽的「香」 ,外人从传媒看到的香港形象跟现 实是两码子事. 依红企盼的神情有点失落,她深深地注视著渊南,觉得眼前的渊南再不像以前那麽 开朗健谈. * * * 晚上,他们选择了一间环境优雅的中式餐厅. 燕虹嫣萍刚坐定,就见玲春高嚷著: 「渊南!你为何总是迟人家半拍!」 原来渊南才刚刚跨过门槛. 「二弟,你的精神好像不太好?」嫣萍关切地问.她知道渊南再不到半年就要提交 文学硕士学位的论文了,前阵子因为父亲患上高血压,家庭经济收入断绝而被耽搁了数 个月,现在正急著追赶功课. 「二弟,不如暂时辞去夜校的兼课吧!等拿到文学硕士学 位……」 「不!姐,没什麽的!」渊南没等嫣萍说完. 「渊南,你不是学法律的吗?怎麽会是……」 「我们的俞大诗人就是满脑子诗词歌赋,不合时宜,完成了法律学位己算难得!」 燕虹不等渊南开口已先回答. 「是!依红,我现在在攻读文学学位,我始终放弃不了文学,」他深有感触. 「现 在研究柳永词,前人总是执其一端或褒或贬,未能全面客观地予以一个中正持平之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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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说,我相信定能写出一些新观点.」 渊南特别喜爱柳词,依红六年前就知道了.但在香港这商业社会学法律的前途无可 限量,学文学则派不上用场.她想及此,也不免觉得可惜.但反思:以渊南执著文弱的 性格就算勉强当上律师,也未必是幸事.她看著渊南讲柳词时那充满自信的眼神,心 底流露出无限的了解与支持. 「哈哈!原来诗人变成了词客!」燕虹总改不了嬉皮笑脸. 「好了,诗人也好,词客也好,总要吃饭吧!」玲春的话令大家都笑了. 吃完饭后,大家的话题环绕著每人的近况,原来燕虹月底就要当新娘子,怪不得心 情特别开朗. 一行人散席之后已是凌晨了,他们一起送依红到她叔父为她购置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