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木头飞艇 2016-11-03

20 到30 片 桑叶. 可以想象, 那些堆积如沙的蚕 儿, 得要采多少桑叶才能填饱它们的 肚子. 而那些桑叶, 都是父亲母亲一片 一片从桑树上采摘下来的啊! 印象中 蚕儿 三眠 之后胃口大开, 无论晴雨, 父母似乎永远待在桑园里. 相对于采桑的忙碌和紧张, 捉蚕 上山 这样的活儿则要放松一点. 但 那也只是心情上的一点放松, 因为收 获在望, 一切的忙碌就仿佛沾染了喜 气. 看着那些通体透亮的蚕宝宝踌躇 满志地登上草龙或者方格簇, 父母的 心就算是基本落地了. 而待到白花花 的茧子闪现在眼前, 他们则几乎要情 不自禁地哼起小曲了. 然而, 欢喜是暂时的, 结出的茧子 还得卖出去. 如果能够卖出一个好价 钱、 好分量, 那才算是真正打了一个漂 亮仗. 我曾经在一篇文章里谈到自己 小时候的理想, 那就是去乡里的供销 社当评茧员. 现在看来这样的理想不 无可笑, 但对于年少的我却是那样的 具体和真实. 卖茧实在是一件痛苦又快乐的事 情. 痛苦是因为卖茧要排很长的队伍, 还要忍受臭烘烘的拥挤. 而快乐, 自然 来源于蚕茧卖了之后到手的那一沓钞 票. 那些被栅栏隔在里面的评茧员大 多是来自城镇的年轻人, 有着白皙的 皮肤和深沉的表情. 当他们修长的手 指灵巧地伸向我们家的蚕茧时, 我的 父母亲总是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 直 到蚕茧的价格和分量从评茧员的嘴中 优雅地吐出, 我那劳累了一季的父母 才如释重负. 我就想, 我要是成为评茧 员, 父母就不会在卖茧的时候这般辛 苦又惶恐了. 三 提出让父母放弃他们的桑园, 是 因为他们确实老了. 每每两个衰老的 身影出没在生机盎然的桑园里, 总会 刺痛我的眼睛. 为了让我的建议更有 力量, 我豪情满怀地对他们说: 砍了 吧, 所有的损失我加倍弥补给你们. 我这么说, 一方面当然是为了消 解自己作为一个儿子内心的不安, 另 一方 面则是缘于很多实际的困扰.是啊, 这些年来, 每逢重要节假日, 当我携妻女回到乡下老家,差不多都要参与到喂蚕、 捉蚕或者摘茧这些暗 无天日的战斗里.有时候, 我不无抱 怨地对两位老人说: 你看我的同事 和朋友都出去旅游观光了, 我们却只 能陪你们守着这些乱七八糟的鬼东 西! 父亲还觉得有些歉疚, 母亲倒是 会说话, 她总是笑嘻嘻地说: 你们就 当是去 '

农家乐'

嘛, 城里人不是还养 宠物吗, 劳动劳动有什么不好? 的确也不是什么都不好. 譬如对 于女儿来说, 乡下的蚕便是她恒久的 乐趣. 她不但积极地投入到那几天的 劳动里, 还把她的欢乐传递给她的朋 友. 而在那些忙碌的时光里, 也会有丝 丝缕缕的温情打动我. 譬如在捉蚕 上山 或者是采摘茧子的那些非常日子, 当一个又一个乡邻忽然踏进家门, 汇 入渐渐庞大的劳动队伍, 我便会被这 浓浓的乡情深深感染. 我常年在外地工作, 只有节假日 回到老家的时候才能象征性地出点小 力气. 姐姐在老家的乡镇幼儿园做老 师, 经常和父母在一起, 自然深受他们 养蚕的困扰. 为了让父母亲放弃那片 桑园, 姐姐不知道跟他们费了多少口 舌, 可无论她怎么殷殷相劝, 父母总是 不以为然. 有时候为了息事宁人, 老两 口还会对我们虚报数字, 明明领了四 张纸的蚕种, 却告诉我们只有两张, 真 是让人哭笑不得. 父母是不缺钱的, 小洋楼盖得也 很漂亮. 我还在城里为他们买了一个 小小的店面, 希望二老能到城里安顿 下来, 可他们终是放弃不下那两亩地 的桑园.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能体 恤一点儿女的心意或者说难处, 难道 他们真的是对那片桑园有着不可割舍 的热爱? 也有一些亲戚朋友参与进来, 加入了游说队伍. 父母终于搬出了他们 的理论, 他们说自己哪怕增加一分钱的 积累, 就会减少儿女一分钱的负担. 我用高额的医疗费用吓唬他们 说, 你们得算算账, 要是因为养蚕伤了 身体, 这点养蚕的收入不过就是九牛 一毛. 我甚至还在他们面前吹嘘我和 妻子的收入, 让他们再没有必要考虑 我们的经济能力了. 可是, 除了敷衍便是拖延, 日渐衰 老的父母亲依旧不屈不挠地进行着他 们的养蚕事业. 前不久, 我听父亲无意 中说起母亲采桑时在桑园里睡着了. 我在心里长长地叹一口气, 我知道无 论如何这个桑园必须废掉了. (作者系鲁迅文学院第二十二届 高研班学员) 责任编辑: 王P2017年2月8日 星期三 文学院 凭谁采却风中红凭谁采却风中红郭海燕郭海燕从很小的时候起, 红军、 长征、 雪山、 草地, 就以电影、 电视、 小人书、 大人传讲等种种方式进入我的脑海, 它们 如血液般, 长期在我身体里潜伏, 反复路经心灵…… 曾读过这样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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