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wtshxd | 2017-09-06 |
6 近日, 我去平宜屯搞扶贫工作.
来 到我联系帮扶的贫困户罗大婶家里, 饭 桌上摆着一盘红李果. "我刚从树上摘的. " 罗大婶抓了几 只李果往我手里塞, "快吃, 挺新鲜的. " 听了罗大婶的话, 牙齿一阵酸味袭 来, 牙根有点麻痛的感觉.我已经有
10 多年不吃李果了, 不是不想吃, 而是牙齿 实在受不了酸的刺激. 在我的印象中,李果是最酸的果类.小时候, 家乡的山上有一些野生的 李果树, 长出的李果又酸又苦, 大人从来 不理会.但在那困难的时期, 我们这些 馋嘴的小孩根本抵挡不了李果的诱惑. 摘下李果, 直接吃根本不可能, 我们 就点上盐巴一起吃, 倒也吃得不少.那 味道穿心地酸, 吃后牙齿酸痛半个月, 饭 也吃不香.李果是我童年里唯一可以吃 到的水果, 成为那段苦日子的回忆. 长大后, 我吃过不少李果, 有朋友家 自己种的, 也有从市场买来的, 虽然没有 童年吃的野李果那么酸, 但还是有强烈 的酸感, 李果在我的印象里就是苦和酸. 老人送的东西, 我不好拒绝, 只能硬 着头皮吃了. "咔嚓" 一口咬下, 口感清 脆, 酸里透出一丝甜味, 就像厨师做的酸 甜黄瓜.我一口气吃了几个, 总的感觉 是甜比酸多. "李果总是有点酸的. " 罗大婶笑着说, 只是你吃着是酸还是甜, 靠个人感觉了. 她告诉我, 他们村里以前的日子也 和李果一样的酸.村子虽然在国道线 公路旁, 但水田不多, 村民收入门路少, 大家生活非常困难.几年前, 政府号召 大家种李果, 全村人都到一条山沟里的 两边荒山上种李果树.这几年才有了 收入. 在村头, 我看见几辆大卡车停在那 里, 人们正在装一箱一箱打包好的李果, 村里有几处李果收购点. 一位正在出售李果的大叔告诉我: 他一天卖李果收入有
500 元.已经
20 多天了, 每天有
5 个老板到村里抢着收 购李果.全村人都到果园里摘李果了, 山里热闹非凡. 我从与村民的闲聊中得知: 平宜屯 全屯100多户人家, 李果树面积有1000多亩, 今年李果收入预计100万元.收入最 多的几户, 每户有3~5万元. 村妇女主任介绍, 在党的富民政策 扶持下, 全屯绝大多数人家上山发展李 果和板栗产业.种板栗也有了收入, 每 年约
100 万元.一年中, 有两次大的收 入: 4月份收李果, 11月份收板栗. 在两大支柱产业的主导下, 屯里人 还搞土地流转, 把水田旱地租给老板种, 每亩地年租金120元.农闲时候, 屯里人 到附近打工, 也有一笔收入. 因为生病等原因, 屯里还有
30 户贫 困户.县里安排干部结对帮扶, 我就是 其中之一.我结对的罗大婶户, 两老年 纪已经
60 岁以上, 而且都患长期慢性 病.还好两老在身体好的时候种下了李 果树和板栗树, 每年都有一些收入. 罗大婶一家人享受低保、 医保等政策, 女儿在外打工, 两老还有老龄补贴等.去 年还得到危改项目补助, 建起了新房. "大部分贫困户都有李果和板栗收 入, 有的还通过李果收入实现脱贫. " 村 妇女主任进一步介绍, 李果已经成为平 宜屯群众脱贫致富的主要产业之一, 酸 李果带给了群众幸福甜蜜的新生活. 在收购现场, 我随意抓了一些李果 来吃, 感觉到李果越吃越甜, 那些酸、 苦 的李果味道已经成为过去, 现在平宜屯 的李果, 真的好甜好甜. 平宜李果甜 黄绍碧 (田林) 故乡的小河蜿蜒穿行于一片稻田之 间, 小河的河床仅有两三米宽, 有一半时 间还处于干涸状态, 但不影响它完成对 两岸稻田的灌溉. 每年春末夏初, 几场大雨过后, 上游 的水变得丰沛, 开始有水流入小河.大人 们忙着育秧, 小孩子们则惦记着要到小河 去游泳.我年幼时, 机械化程度低, 父母大 部分时间被农活占领, 能保证孩子们不挨 饿已经不容易, 他们无暇顾及其他, 因此, 我们可以无拘无束地到河里游泳. 没有泳衣, 没有救生圈, 一群光屁股 的小孩自己施展学习游泳的本领.小河 里有一处河床是一块天然的大石头, 常 年经受河水的冲刷, 没有棱角, 高处与低 处的起伏, 线条极其柔和, 加之那个地方 的水不深, 成了孩子们练习游泳的最佳 场所.我们双手撑地, 把头仰起, 双脚使 劲扑腾, 四溅的水花夹杂着我们的欢笑 声, 快乐弥漫着整条小河.动作协调能 力好的孩子扑腾几天后, 慢慢变成单手 撑地, 最后变成双手划水支撑身体, 算是 会游泳了.在浅水区练熟划水动作, 确 认自己不会沉下去的孩子, 开始往深水 区探索.半个夏季下来, 大部分的孩子 都已经能在深水区畅游, 而我, 也许是因 为胆小, 也许是因为我天生动作协调能 力差, 仍处在双手撑地的阶段. 小河上有一处渡槽, 由一块完整的 长石条组成, 长三米多, 宽约半米.纵使 是夏日, 在河里浸泡久了, 也会冷.我们 会到渡槽上晒一会儿太阳, 再继续下 河.渡槽的宽度刚好能容下我们小小的 身躯, 我们争着在那里 "躺尸" , 肚皮朝 上, 惬意地晒着太阳.但毕竟空间有限, 靠抢才有机会躺在那儿.推搡间, 总有 人不小心掉到河里.渡槽的下面是深水 区, 掉下去得赶紧游到岸边, 不宜逗留. 起初, 我每次抢渡槽都小心翼翼, 宁 可抢不到, 也绝不乱来.但有一次, 兴奋 冲昏了头脑, 我来了一次硬抢, 结果踏空 了.那落水的 "咕咚" 声, 其他人都已司 空见惯, 没有人注意到这次落水者是那 个笨手笨脚、 还没有学会游泳的人.渡 槽上的推搡、 欢笑依然.我发出的求救 声被淹没, 很快就要往下沉.强烈的求 生欲望让我使出浑身的力量在水中扑 腾, 几下之后, 动作竟然渐渐协调.我终 于浮出了水面, 拼命向岸边游去――如 果没有先前练习的积累, 任凭我怎样折 腾, 估计也难逃厄运了. 现在的独生子女, 父母看管很严, 极 少有我们当年的野性, 故乡的小河, 很少 有人去搅扰.夏季来临时, 濒危植物 ――海菜花, 静静地在小河里绽放, 美丽 而孤独. 小河的夏日 李懿如 (德保) 一棒棒玉米 整整齐齐码在晒台上 散发着 太阳炙烤后的余温 日薄西山 把金黄金黄的色彩 斑驳地涂抹在 饱满的米粒上 那帧光影 定格晚逝的霞光 从春播的那一刻起 母亲就把一颗颗 殷实的希望 埋在土里 挥汗夏耘 夜幕下荷锄而归的母亲 不经意踩响 田埂边一阵阵零乱蛙鼓 淹没了秋夏不接的青黄 我的生命 孕育在玉米的胚芽里 在母腹里跌跌撞撞之后 吮吸稀如米汤的奶水 一路走来 在焚烧秸秆的袅袅炊烟中 我度戒了自己的成人礼 那年成亲 我用玉米酒烧红新娘脸庞 岁月因此忘却了饥荒 母亲把苦难与沧桑 捋了一遍又一遍 用一双老茧手细细编成 一串串玉米辫 似在梳理 曾经的芳华 时光从十指间散落 似萤火虫飞遍 长满玉米的山岗 那个黄昏 我远遁归来 行囊空空 泪眼汪汪 在熟悉的母亲面前 站成一个陌生的人影 然后 以跪乳的方式 感恩岁月深处 盈满母爱的玉米香 岁月深处玉米香 杨柳青 (靖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