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DF《第二 个《》

买卖 , 这不 能不 令人优患 .

《 廊桥遗梦 》 : 第二个《 爱情故事 》 〔 韩国〕朴贞 姬70年代,美国电影 《 爱情故事》风靡全世界,打动 了 多少人 的心.到了90年代 , 《 廊 桥遗 梦》成了又一个"催泪弹"式的爱情故事文本.在中国,也在我们韩国,当然可能还 有其他国家,这本 畅销书都有 着相 当 规模 的市场.《廊桥 遗梦 》 所讲 述的爱情本 身与电影《爱情故事》所渲染的情绪没有本质的不 同,最基本也是最 重要的都是坚贞而至死不悔不变 的爱.然而 , 反映在这 两个 故事 背后的文 化 与时 代 的特 点显然有 了许多差别 . 再 不是年轻 男女因为社会地 位的悬殊 而 受到 阻碍 的爱 情,而是 一对中年男 女 在人 到中年的孤寂 、 空 虚失 落中互相寻 求青春 印证式 的爱欲 冲动 . 在这两 个主 人公背后,隐约着 乡村生活的平淡 、 单调造成的生活 情调的枯燥 感 (弗兰 西斯 卡)以及长久流浪而使人 无处 饭依自我的 某种 焦虑 (金凯 ) . 这样,互相 的寻找和 互相的碰撞 就产生了,而同时寻 找到 的双 方又不可能 是各自的 长久精神需要 . 对于 弗兰 西斯卡 来说,一场 奇遇 与情爱冒险就足够 她回忆一生,而对于 金凯来讲,对千弗 兰西 斯卡温柔美好 的回味就足以使他的余生安静而平 和.这种精神 自足 的状态 在各 自.的幻想中 可以自由生 长,永不褪 色.所谓 的伟大的爱情 , 只不过就 是 一种 相当可悲 悯 的情 感 幻觉 罢了 I 其间充实 的生 活只是消磨余 生,虽然这 也没有 什么 不好 . 我相 信相当一部分阅读此 书而沉迷 其中的人,正是 有着 与其 中的主人公相 类似 的 需求 与渴望.这些 读者 与其 说 是被 这个 故 事感 动,不如说 是被一种缓 释内心焦虑 感的"药方"而治愈 . 这样 的 读者 是全世 界 都有 的.这就是《廊桥遗梦 》 能在许 多国 家 流行 的原因 之一.一篇高雅的通俗小说 贺 桂梅 我想谈的 是关于 小说 性质 的 定位 . 我认 为 这篇小 说本质上是一 篇通 俗 小说 , 一篇 格调 高雅、技巧 颇完 善的通 俗 小说 . 主要出于以下几点考 虑:程式化情节是通俗小说的首要特点,而《廊桥 遗梦 》 几乎完 全遵 守言 情小 说 (或 称 罗曼 司小说)中爱情 故事的程式:一个 男人 和 一个 女人出现(罗 伯特 ・ 金凯和弗朗西 丝卡)―他们相识 (古老 的夜 晚,远方 的 音乐 ) ― 相爱(星 期二的桥)―结合(又 有了能跳舞的天地) ―分离(大 路和 远 游客 ) . 这个 非常完整 的 程式 化情 节很 好地 满足 了大众的 阅读期待 , 而相 应地 减弱 或 忽略 了更为生活 化的人物 心态、现实压力和 文 化思 想厚 度.其次 , 通 俗小 说在 思想 上基本 保持 温 和甚 至保守 的态度 , 符合 大众 文化的典型 主题 . 这 篇小 说人物 关 系基本 上是 " 红玫 瑰/ 白 玫瑰 ' 的 格局 即一个女 人 在丈 夫/ 情人之间的选择 , 然 而无 论弗 朗西丝 卡和 金凯 爱得多 么深 刻,她仍 旧选择 了丈夫:把家庭 伦理 看得 比个人 感 情更 为重要,一种向中产阶级 传统家庭观念的回归.美国 大 众文化 由7o一80年代到

9 0 年 代一 个基本变化 即家 庭观念 强化 . 最 为典型 的是电影:70年代 多反映家庭 的瓦解、更重 视个 人性 , 如《 克 莱默 夫妇 》 、 《 平凡的 人》等,而90年代则 对婚 姻、情感、家庭 有更 为 传统 的理解 如《爱到 深处 》 、 《 阿甘正传》,最有代 表性的是《致命的诱惑 》 中的"第三者",不再是正常的可爱的形 象,而成为变态的丑 恶 的家 庭敌人,而家庭则是不言而 喻的圣地 与最后 的归属 . 小说 中 弗朗 西丝 卡对 丈夫和 家庭的责任感 战胜 了她与金凯的浪 漫情 调,基本上也 与这 种家庭 观念的回归有关 . 再次,在技法 上,小说精心地 营造了故事与现实的疏离,显示了通俗小说必有 的轻松性、浪漫性 和梦幻 性.金凯 与 弗朗西 丝卡的故 事是发 生在过 去的不为人知 的 隐私事 件,小说 开篇与结 尾的考古学家般的迫寻、考察式叙述,表面上是为增加其 真实 性 与可 信度,实际上是将 故事 与现 实隔 开:这是后人 揭示 的 发生 于依阿 华偏远 乡村 的 一段前 辈 (母亲 ) 的恋 情.这样这 个爱情故 事在时间与地 点上 都具有封闭性 , 从 而无 须负荷 一个 现代 都市 人必 有 的生 活重 量.另外,这段 恋情 发 生于 一个 家庭 主妇 在中 断日常生活的一周 之内:丈夫 和孩 子皆外出,农夫之妻 独居家中,一个 从 梦幻 般 的地 方 梦幻 般出现的远游 人与 她相 爱然后 消失 , 女人 重归农夫之妻 的 身份 ― 这种恋情与 其说确有其事不 如 说是 一个家庭 主 妇在 重温 少女 时 代青 春时所 做的梦 . 因 而在这 样一个脱离 了日常生活轨 道的 特定猜 境之 内,发生这样 一 段浪 一37一漫缠绵 的故 事也 是合情合理了.正如王安忆《锦 绣谷之恋 》 中将爱情 场景选择在 黄山开笔谈会时,而《绿 水长 流》中池莉则将 近 乎爱情 的遭遇放 在庐山休假 时,正是这 种 脱离 了日常生 活的情境,为爱情 的产生提供了非常好的契机.因而我们便能 非常 自然地 期待 并感 受这样 一 次深刻 的恋情,几乎不 自觉地 坠入 轻飘的梦 幻 与浪漫情 调中.弗朗西 丝卡 : 令人悲悯的女性 周 亚琴 《 廊 桥遗 梦》有一个 非常有 趣 的叙事 嵌套 . 关于 金凯与弗兰 西 斯卡 的故 事 并不 是由一个 全 知视 角 的叙 事者统 一 地讲 述,而是经过 弗兰西斯卡儿女的的讲 述,又由作家 转述而成的.弗兰 西斯卡儿女 的故事来 源是他们母亲留下的笔记 ) . 这样,一个 旷世难寻 、 刻骨 铭心的 爱情 故 事才 以 如今 的面貌 出现在我们面前 . 其间的叙事嚎头 与故 作惊人 的 修饰 处,简直 令人 不忍卒读 . 关于爱的主题 使作家面对如 何使之获得新鲜 意义 的考 验.作家施 展技术,将这个 故事结合于性别话 语 与美 国后工业文 化(明)发展话语 , 使男女主 人公 的两性 关系,镀上 了优 伤、怀旧的情 调,同时又 、 获得 了 一种 几乎是新 鲜而 动人 的道 德魅力 . 弗兰 西斯卡 与金 凯 的男 女相 悦反 倒 使人感 到 做作 与不 自然 . 本文中,金凯投注在弗兰西 斯卡身上的完全是一种纯粹 欲望的凝视 , 他所 用来解释 自我 冲 动的 对于 弗兰西斯卡的爱 , 所谓"理解 力和 激情 " 、 " 细致 的心灵"等等,在文 本中无法 深入 具体 , 而只能化 为一篇抽象、晦涩的解 说自我的冲动之文―《从零度 空 间落 下》.另一方面 , 在 作家 笔下 , 弗兰西斯卡 对于 金凯 的渴望,在欲望冲动背后 的 自我 迷惘 的梦 幻,实在不是 一个 女性 意识 自觉而又有 理性的 女性 所 无法 超越 的.事实上 , 弗兰西斯卡对于金 凯沪准醉只是他的性能力 与相对温柔 的关 心,而且她 也许 更 清楚 这两 者事实上 比起安 定而 冷淡的家 庭 更不 可靠 , 于 是勿 宁选择作为长久 的追 忆而使 之搁浅 . 作家 如此 精 心地 让 弗兰 西斯卡成为 一个 坚守忠贞之 爱 的化 身,实在 令人发 笑.不过 , 话 又说 回来 , 按作家的写法 , 弗 兰西 斯卡倒 不是 个让人 敬慕的女性 , 而 相反 只 是令人 感到 悲悯 了.一38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