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DF《那一声“姑娘”》

96 个 未接. 他的眼泪哗一下淌了下 来. 突然,手机响起.他有些惊 慌, 拿着手机的手猛地一颤,他 没接听就直接挂掉了. 片刻,手 机再次响起,他犹豫着,手机铃 声执着的响着, 一遍又一遍.终于, 他用颤抖的手按下了通话 键. 儿子,你去哪儿了啊?那天 天黑了你还没回家,我摸黑去找 你摔了跟头,把脚崴了,第二天 没法去找你,只能坐在家里给你 打电话. 你这两天在哪儿呢?手 机也不开,妈快担心死了.你吓 死妈了, 你要是出点什么事,妈 可怎么活呀,儿子,你别忘了,你 还有妈妈,你是妈妈的整个世界 啊…… 母亲带着哭腔的声音冲 进他的耳朵,他的眼泪一下子溃 涌而出. 妈,您放心吧,我没事,我 临时有点事要办,走得急,忘跟 您说了.妈,您别着急,我马上就 回去. 他尽量控制着让自己的 声音轻松些. 嗯,嗯,我在家等你回来. 母亲连声说.挂掉电话,泪水再 次模糊了他的双眼. 他擦干眼泪,收拾好行装走 出旅馆,灿烂的阳光一下子倾洒 在他的身上,那样温暖. 山卜要零花钱, 妈妈不给,说 小孩子乱花钱会养成坏习惯.山卜 生气了. 妈妈把两只红薯饼塞给山卜, 山卜不肯要. 妈妈执意塞给他,他 接过来奋力抛向天空,变成了两只 飞鸟, 落进了高树上的鸟窝里.他 扭身跑去, 一气跑上对面的山崖, 望着妈妈,拱起三尺小身体,扯着 嗓门喊起:我恨你―― ―! 我恨你―― ―!喊得山鸣谷应,震碎了妈 妈的心,震得妈妈泪水涟涟. 妈妈抹着泪说:这孩子,我真 是白养了! 奶奶笑着说: 你可错怪娃了, 娃儿乖着呢!要不,我教你试试? 太阳偏西了, 夕阳染红了山 林.山卜放学回家,奶奶告诉他:妈 妈病了,病得不轻,盖了三床被子. 山卜飞快地跑进房里去看,只见妈 妈盖着厚厚的被子,脸上滚满豆大 的汗珠,头发湿成一绺一绺. 山卜着急地问奶奶:怎么不把 妈妈送医院?!奶奶说:医生来看过 了,打了针,叫她静养.只是她不想 吃饭,如果有鱼汤就好了.山卜赶 紧拿了渔具到河湾里去捕鱼.他捕 回了两条筷子长的鱼, 煮给妈妈 吃. 不一会,房子里飘满了鱼香诱 人的味道. 山卜把鱼汤一口一口喂给妈 妈. 妈妈望着山卜说:如果我的病 好不了,你该怎么办啊? 山卜的眼泪一下就坠落了.他 把头拱到妈妈的脖子里,打着哭腔 说:爸爸已经死了,你可不能死!我 不让你死! 奶奶硬撑着不让眼泪出来,制 止他们说:别说晦气话!人,哪有那 么容易死的?奶奶又说:卜儿,你把 东头家的米筛送过去吧,他们等着 用. 奶奶支走山卜,把被子一层一 层掀开说:你看见了吧,娃儿是多 么在乎你!要记住,爱不是听出来 的,爱是看出来的!最狠的话往往 出自最亲的人之口,只有睁开眼睛 去端量,才能看清爱啊! 奶奶是丰溪畔唯一的退休教 师. 奶奶的话,让做妈的破涕为笑 了,睫毛上缀满了晶莹的泪花. 华灯初上, 乔小华回到了工 厂,她的心情是快乐的,今天她终 于单独见到了孔兵. 为了见他,她昨晚激动得一夜 没睡,脸色有些发黄,可她管不了 那么多,那种迫不及待想见他的心 情,简直可以用初恋来形容.一想 到 初恋 这个词,她的心就怦怦发 跳,理智上她想否认,感情却大相 径庭. 与孔兵的认识,是在去年三月 份市里举办劳动模范大会上.他跟 着单位来的, 负责摄影报道这一 块.他个头不算高,三十岁左右的 模样,不胖不瘦,目光深邃精明.总之,乔小华感觉他很可爱,饭局上 跟风,大家相互加了微信. 两个人平日都忙, 很少聊天, 偶尔不咸不淡地在网上扯几句.记 不清哪一天,他突然称呼她为 姑娘 ,她愣了一下,论年龄,她大他 五岁.这一声 姑娘 芬芳了她的心 田,一下子把她喊回十八岁. 日子就这么细水长流,每次他 喊一声 姑娘 ,乔小华的心就颤抖 一下,泛起甜蜜的感觉,但她不敢 把这种感觉说出来. 她害怕吓了 他.她像一个偷蜜者,把蜜深藏在 时光与心底,午夜的时候偶尔拿出 来,慢慢品尝. 得知乔小华也爱小打小闹地 写作, 他突然冒出一句: 姑娘,我 们单位有内刊,稿费还高,我给你 发表两篇吧. 乔小华一下子感动到心坎上, 自己的文友圈那么多文人,编辑也 不乏其中, 没有人主动这么来要 稿.想起这些事,乔小华笑出了声. 当晚洗洗睡下后,她突然感觉有点 不对劲.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