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无理的喜欢 | 2017-12-13 |
19 世纪瑞典著名探险家斯文・ 赫定 的影响,斯文 ・赫定开创了这样 一个先例:每次探险结束之后, 总要写出两种类型的作品, 一种 是科学考察报告, 一种是通俗的 探险游记. 他的探险著作与他的 探险活动本身一样重要. 他那些 详尽的考察笔记, 不仅把读者带 入当时的科考场景, 而且现在看 来对后人的科学研究也仍然有 很大的帮助. 而本次三江源考察 是一次大型考察活动,时间长、 规模大. 对于很多人来说青藏高原 比较神秘且令人向往, 所以我觉 得很有必要对这次考察包括我 的所见所闻进行详细的记录. 另外,我觉得自己很荣幸. 我并不是做自然科学的,我1982 年毕业后到黄河水利委员 会这样一个管理黄河的单位, 从 事教育、 宣传、 行政管理工作. 也 许是碰巧, 也许是缘分, 我与青 海、与黄河源结下了不解之缘. 从1994 年至今,我已经多次到 青海, 并四上河源.而且我在高 原没有一般人那种很难受的反 应. 可能正是因为我熟悉黄河源 的一些历史和现状, 又能够保持 良好的身体状态, 才作为黄委的 代表参加这次活动. 我特别珍惜 这次机会, 所以, 在接到这次任 务后, 就有了意愿, 打算记录下 本次科考的星星点点. 考察笔记的许多篇章几乎 是在每天清晨完成的. 高原上天 亮得比较晚, 大概要
8 点钟.我 习惯早起, 所以一般早上
5 点多 醒来后, 便从睡袋中坐起, 披上 衣服, 把前一晚打好腹稿的文字 记录在笔记本电脑里, 再合上电 脑在睡袋里眯一会, 便和队友起 床开始一天的工作.考察结束 后, 我又补充了一些资料, 整理 了一路上所拍摄的照片, 就成了 今天这本书―― ― 《走近三江源》 . 《科学时报》 : 你多次去过青 海、 考察黄河源, 按理说, 对于高 原的艰苦环境会有足够的心理 准备, 但前言中你说: 这是一次 无可想象的艰辛历程. 说说你 们的生活状况吧. 陈维达: 啃干饼、 睡大铺、 陷 沼泽、 风雨交织, 这就是考察队 的基本生活状况, 我在书中有大 量篇幅描写了这样的生活场景. 我们的宿营地一般都设在海拔 4600~4800 米的河谷中, 那里基 本上没有人烟. 宿营地大都设在 离源头较近的地方, 以便为次日 的登顶节约时间和体力. 选定地点后,开始扎营, 把 满卡车的东西卸下来. 先是个人 行囊,接下来是野外炊具和食 品, 然后是发电设备、 帐篷等等. 在高原上, 可以说连走路都是体 力活.每到一个宿营地, 拾帐篷 是考察队员的第一项重体力劳 动.收拢后裹在一起的帐篷很 重, 每四个人抬一顶顶篷, 再抬 围子,往往已经累得大口喘粗 气,心跳得仿佛要从嘴里跑出 来.等帐篷大体支好, 有人挖排 水沟压帐角, 另一部分人马上就 开始做饭, 懂电的同志开始扯线 拉灯, 给测绘仪器和个人用品充 电;
有的同志去河边干净处舀水 抬水, 有的洗菜. 高原的白天阳光强烈, 没有 太阳镜,连眼睛都难以张开, 但是, 随着太阳西下, 冷风便悄然 而来, 更多的时候, 几乎是每天, 是阴云一股股压得很低地自西 面山头不期而至, 我们一边紧扎 帐篷, 一边听着冰雹噼噼啪啪地 打在冲锋衣上, 虽然不至于冷得 哆嗦, 但是, 那种四面围合的阴 雨, 使得马上要面临的夜晚变得 阴森可怖. 每天晚上都觉得难以熬过, 但是每天清晨一缕晨光透入帐 篷,又感到一种幸福和自豪, 因 为你又战胜了困难, 也战胜了自 己. 说到吃,大多数情况下, 我 们没有中饭, 压缩饼干、 牛肉干、 面包、烧饼―― ―嚼得喉咙冒烟 儿,就上一口已经凉透的开水, 就算午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