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思念那么浓 2018-03-01
雪原投稿邮箱地址1063921020@qq・com 责任编辑: 周亮 编辑: 马兴琳 龚绍珍 组版: 赵秀华 2018年1月5日 星期五 ・ 周末・66版 德吉娜姆 一 失守的荒城一样的世界 核桃树与碎石堆是村寨唯一的幸存者 太阳在这里伸出尾巴和四肢 疯狂旋转 月亮如独脚马的蹄印 一夜只落一双 在碧海和青天心中最恰当的位置 腾起一些飞扬的 闪烁的 金黄的尘 村寨舒卷漫步 起源于一颗光洁的种子 祭司的卦相中显现了长尾巴的男人和女人 这里裹着雪水撒种子 那里让牛羊吃草 村寨就在这里生根 抓住土地 抓住星球 二 一只练习飞翔的幼鹰站在村寨脚下的崖边 一片云凝在清晨水井里 一盏酥油灯 在绿度母面前打呵欠 就在此时 村寨受到第一粒麦子发芽的震动 从山坡上 晾架下 寺庙里 牛背上 男人和女人走向田野 手臂纠缠如命运的藤蔓 风把他们白色蜜蜂般的言语搜罗 又推向高处 喜鹊硕大的羽毛飞离建在太阳的脚背上巢穴 留下语言在直指苍天的核桃树梢 野草在村寨小路旁蓄满露水 野花则在十岁女童的衣上 头上 耳环上 三 幼鹰被飞翔的风吸引 收拢羽翅 展望 春天最后的雨落在水井旁半圆的脚印里 一阵风在绿度母的生辰吹响海螺 也在此时 村寨像老牛一样躺在太阳下 白天 世界在村寨之外静默枯坐 孩子的光屁股被赶到核桃树宽阔的叶子下 太阳找到核桃树的罩门 对着光屁股 啄了又啄 焦灼度日的村寨被牛虻的飞舞显现 这时每一句话都太长 像先民累赘的尾巴 夜里才有一些世界的传说在老人枯萎的双唇里出没 外面 滑溜溜的爱人在萤火虫的光亮下鸣唱 许诺 长夏漫漫 蜉蝣也在朝暮中念及永远 四 一只鹰在阳光下滑翔 风鼓满双翅 水井被秋天饥渴的老虎啜饮, 消瘦不堪 绿度母在不可挽回的损毁中露出神秘的笑 村寨里的卓玛 达娃相继骑着红马 青马出嫁 所有人 跳舞的时候踢打宇宙间最美的星星 因为村寨是这颗星星上仅存的活物 出嫁的卓玛和达娃催动整个村寨的收获 麦子为千里之外的海洋翻腾浪花 核桃树为脚下的碎石结出坚硬里的柔嫩 羊群在月光下 牦牛在夜色里 用身体拧出村寨鲜亮的草腥味 展览所有植物的标本 一簇洁白的狼毒花 一朵沉静的黑色莲花 五 鹰隼在天空逡巡 放牧一万头巨大的喜马拉雅白象 水井透过黑洞与背水姑娘裸露的双眼对视 绿度母于众人的颂祷中安坐在雪花之间 村寨在这个季节里安安稳稳 群山和河水轮流守候游子的归途 冰封的碧海不能承受独脚马的脚步 那天上唯一的月牙型蹄印四处寻找 人人醉酒 面前是白桦林的火苗和剥皮的母羊 背后是难以抵挡的冬夜抢夺的手爪 六 这样的村寨在星星上 不会拥有一切 还会失去一切 就像母亲把我们浸泡在她的血管里发芽 用一把一把青稞面填满我们灵魂的口袋 却 永远不能拥有我们 甚至注定永远失去我们 站远些 你看到村寨张灯结彩 所有足以覆盖整颗星星的热切 所有血脉 不过一灯如豆 这是村寨永恒的真相 这是村寨得以存在的命运 这是村民离开村寨后不留下气味的原因 周铁钧 荒城橙光夹杂的尘沙 猝然呈现烈焚的失传 形若枯蒿的体骸 被书入线装古籍 页码没有数字 写满奠祀繁华的祭词 溟蒙中走近涸溪 仍有水声楚楚 曳动柔美的微澜 争辩在学者笔端的一豁狼籍 有许多甲虫手舞足蹈 形韵里隐荡着折弓断戟的悲恸 重浊的泪露俯乞秋草 留下一点精魂啊 再蕴涅盘之蕾 荒城是蕊冢 底层铺满花羽和足痕 流转在日晷圆盘 严谨运行的黄道周期 将青铜彩陶分子输入电脑 重示圣洁 荒湖水纹眉细 簇拥折迭的蓝云 微光幽若半斟之杯 溶进莽莽长天 映苍鹰劲舞 千里空阔只有一只眼睛 既独注地府天堂 也环视绚烂静寂的阳光 吮干黄草与枝叶的筋脉 迎送裸羽紧裹霜号 振翅天涯 驮铃驮着~倦 荡进清香四溢的水草丛中 吞下道道波纹 缠绕或有或无的道路 将干涸遗忘为终点 岸被幸福地拍击 在原地悠闲地踏步 虽波起无痕 只需伸出一条臂弯 就是无阻之路 荒原朔风越过硬岩 浸透一方荒境 生长硕大的缄默 一次旱祸蔓延 一次水位提升 籽粒深处的芽孢 都会找到亲近泥土的最佳方式 当寒潮疲惫怡倦 冰雪停止呼吸 春日连天接壤地淌出青嫩 荒原才显露血肉之躯 密集的根须 似土地的微循 滋养荒原娇媚的颜值 随意翻开叶子 就能惹起炊音律动 冲淡全身焦渴 在旷达坦荡的包围中 胸间极久极深的埋藏起 一方母性丰富的沃土 青衫 这次回家看望父母, 他们明显老了许多, 特别是父亲, 腰更 弯了.

父亲还有一点明显的变化, 就是话多了, 特别多. 在我记忆里, 父亲是沉默寡言的人, 往往是一声不响地坐 着, 或者看书, 严肃得让人不敢靠前.我曾经悄悄地和母亲调 侃: 父亲的座右铭一定是 沉默是金 .母亲却说: 你不懂父亲, 别看表面, 其实他的心肠最软, 心最善. 每次家长会都是母亲去, 我可以和母亲海阔天空地聊同 学, 聊学校, 聊情感, 可是面对父亲, 往往是无话可说.我一度 以为父亲是不喜欢我的, 他不和我聊天, 不与我嬉戏打闹, 甚至 看不到他关注我的目光, 父亲的形象在我青春年少的记忆里, 是无色的一笔涂抹. 现在想来, 那时的自己真是不懂父亲, 毫无生活阅历的我, 忽略了父亲在我生活间隙里默默无闻的付出. 那一本本订阅的期刊杂志是父亲在拮据的生活费里省出 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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