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ok2015 2019-07-01

唐蕃大道'

走的……听说许多地 方不是走过去的, 都是人躺着爬着在泥 沼草地里滚出来的路.在黄河源烂泥 滩, 遭了大罪, 死了好多骆驼骡子.人嘛, 就更多, 都年轻.唐古拉山口, 氧气 少, 任务重, 好多人反应重, 没挺过去. 他也在那里完了 (去世) 的…… 我一下 子不知道怎么说, 怔怔站着. 我记得那时他们往返一趟拉萨, 少说也得

3 个月.为了抢运粮食, 顾不 上理发, 头发长得能梳辫子;

没条件洗 身上, 浑身爬满了虱子;

路上吃住更是 难, 天天干饼下咸菜.走到哪里累了, 衣服一裹就在地上睡.最终, 把公路、 铁路都修到了拉萨…… 你可别多心,我就是想起他了,给你随便唠叨几句.我们格尔木, 这样的人家多得很, 都是为了老百姓嘛.老百姓好了,国家也就强大了!国家强大了,人人就都好了. 弯腰驼背的修车老人,弯下身子用手摸摸车轮胎,笑着说: 你的马儿好着呢,上唐古拉山都没问题.就是路上要慢些,不敢快. 然后直起身子: 日子真是好了啊,天天见的人都是上拉萨旅游的.江西的、 湖南的、 山西的, 还有从广州深圳、 香港台湾来 的呢. 我们的目光一齐投向近处:流水潺潺, 柳林婆娑, 阳光给这座城增添了 无数的明丽.路边,有坐在商店门前聊天的老人, 有在楼角处嬉戏的孩子, 也有带着大帽子的长胡子男人.路上, 一辆辆大车小车疾驰而过, 卷起一 阵风.眼前一切,随时在提醒人们,这富裕的城市、 祥和的大道、 悠闲的氛 围、 阳光下的惬意, 是那些前辈用鲜血 和生命换来的…… 对话格尔木高丽君又至小雪时节,寒风渐凛.一日路 过家属院,突然瞥见一个瓦制咸菜缸显 眼地立在墙角,发散着幽幽的酸咸香. 那熟悉的缸体与味道,仿佛一只大手紧 紧将我抱住,也把我的思绪拉回到那座 生于斯、长于斯的海边小城. 老家胶东乡村的冬天仿佛就是从 腌菜开始的.那口年复一年立在老家 院子里的咸菜缸,承载着儿时太多味 蕾上的记忆.每年秋风催促着红叶归 根,苹果点亮了树梢,姥姥拖出咸菜 缸冲洗备用,我便知道,故乡有滋有 味的冬要来了. 那个年代受条件所限,冬天新鲜 蔬菜极少,勤俭持家的姥姥每到小雪 节气前便备足了新鲜蔬菜,腌制够一 大家子过冬下饭的咸菜.而那咸菜缸,是口 退居二线 的大水缸,村 里通自来水后便被遗忘在角落里.过 惯了苦日子的姥姥舍不得扔,便拿来 腌菜.它暗红色的瓦质在经年的风吹 日晒中愈加黯淡粗糙,就是这样不起 眼的物件,却 孕育 着一家人冬日 生活的滋味. 每逢腌菜前,姥姥便把大缸灌满清水,拖到阳光下晾晒几天.闲置了夏秋两季的大缸便仿佛获得了新生,光亮如新.但无论如何清洗,缸壁内那淡淡的J咸味是洗磨不尽的.胶东腌制咸菜重盐重酱,味道浓厚的大酱与赤褐色酱油将内壁染浸成了墨黑色.沉淀的这股挥之不去的J咸味,成为萦绕老家庭院的独特记忆.缸子洗净后,姥姥将它摆在院子 当中,满心期待着承接几天上天的 馈赠 .后来我常想,姥姥的腌菜之 所以如此入味且不同于他人,定是在 传承或是自己不断实践中,获得了独 到的秘方.这上天的 馈赠 便是小 雪时节的晨霜.每日清晨,村中的炊 烟刚升腾起几缕,姥姥便穿上衣服急 匆匆地跑去庭院看这口大缸.好奇的 我也跟着跑去,望见姥姥趴在缸口前 笑开了花,便也想一探究竟.奈何大 缸比我还高,姥姥便抱起我来.原来,内壁上落了一层薄霜.而这些霜 在融化时与缸壁沉淀的老酱相互融合,在缸里化为底水,成为腌菜不可 或缺的作料.不仅仅是大缸需要霜,那些早就洗净备好的蔬菜也要被霜渗 透,那样会特别有嚼头. 一切准备就绪,等到一个大晴天,姥姥在缸里一层又一层地叠上各 种蔬菜,叠一层菜撒一把盐、刷一层 大酱,最后再加入酱油,全家一整个 冬天的滋味便被锁在缸内.待到完全 入味了,姥姥便把缸内的菜蔬分别装 入小瓷坛内备用.分坛时,姥姥敲开 缸面上的薄冰,伸出冻得通红的手,变戏法似地从水缸里取出雪里蕻、芥 菜根、萝卜、白菜、黄瓜……整个小 院子里瞬间充溢浓厚的咸酱味,惹得 我舌头直舔嘴唇.年幼的我,站在比 自己还高一头的水缸旁,看着这墙角 的 聚宝缸 ,悠然神往. 我常蹲在这个通体暗红色的大水 缸面前,琢磨着它的大肚子到底是如 何生发出那股萦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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