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DF《磷苑第1237 期》

爱,都在心头. 在我看来,我的父亲像山峰一样伟岸,像流水一样 长情.父亲就是一幅永恒的山水风景画,坚韧而又充满 柔情. 这个县城至今还保持着赶场的习俗.原来是七天赶 一次场,现在改为每个星期六赶场了.很多时候,在星 期六的凌晨两三点钟的翁昭一带的公路上,就可以看见 农用三轮车在往县城赶了.县城地处丘岗之上,农用三 轮车满载蔬菜,十分吃力地沿坡而上,嘶吼着吐出一路 的黑烟.那高摞的蔬菜堆上,有时还坐有三几个人,黑 夜中像雕塑一样.还有一些是骑两轮摩托车驮着两大筐 农产品赶往县城.一般情况是男人骑摩托,妇人坐在男 人的背后,摩托车忽左忽右地拐着走,样子显得比三轮 农用车轻盈. 赶场的场地在县城边上一个叫马头寨的地方.这里 其实就是个住宅区,四周都是楼房,赶场地是一条能过 两辆汽车的街道.这条街道一直往里走,就会走到另一 个街区,其间也有几个不深的叉道.逢赶场天,这些叉 道都会被摊点占得满满的.在一个县城的街道上出现这 样的赶场地还是比较少见的,这种状况我们常常会在乡 下看到.贵州很多乡下人喜欢把住房修建在公路两侧, 就自然形成了一条小街道,慢慢地这小街道也就慢慢成 了赶场的集市.这样的情况似乎全国各地都有,几乎成 为了国民的一种公路文化呢! 从我所住的小区走往赶场地要经过一个十字路口. 来往的车辆颇多,特别是那种载重大货车,轰隆隆迎面 过来的时候,像一座山压迫过来一样,顿有遮天蔽日之 感,脚下的地面都在颤动.期间还夹杂着微型车、农用 三轮车、摩托车、背着大背篓蔬菜的农村老妪老翁、拖 着小两轮购物车的赶场人、背小背兜手牵孩童去集市采 购的少妇等等,都一起涌向那个很是拥挤的十字路口. 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穿过十字路口正面直走,街口两旁是卖肉的摊子. 卖家根本用不着吆喝,早有一排老、中、少妇人立于摊 前了.屠夫庖丁解牛般的手艺,直把那一摊猪肉剁得风 生水起.最嘈杂的地方要算是水果和服装摊了.喇叭声 里不断重复着同一句叫卖声: 走过路过,机会不要错 过.服装大甩卖…… 苹果苹果,十块钱三斤…… 香蕉香蕉,十块钱四斤…… 赶场的人是人挤人,经常会有小车被堵在街心无法 动弹.小车只有擦着人的屁股慢慢挪动,人流才会随着 车的挪动而缓慢流动.细看一下会发现,现在乡下人都 有交规意识了,都知道靠右 行驶 ,所以人流虽然 很慢,但还是很有秩序的. 赶场天卖菜的大多是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也少有 量年轻媳妇.年轻女子摆摊都喜欢三五个挨在一起, 一边做买卖,一边嘻嘻哈哈地拉家常,像是每周一次 的朋友聚会.这跟我小时候赶乡场看到情形不太一 样,小时候赶场,总看见留着山羊胡一袭长衫的老者 们,杵着长长的烟杆,靠在街边小卖部的窗框上,用 一个土碗相互传递着喝酒.在酒落下喉咙的那一刻, 都会很舒展地发出一声 嗨 .然后用巴掌抹一把嘴 唇,眼睛微闭,再捋一下那几根山羊胡,那陶醉劲儿 真令人艳羡.如果是冬天,中午的太阳当空,有老者 就离开人群,来到一旁的空地上晒太阳.有的老者会 脱掉上衣摊放在胸前,很认真地在破旧的内衣的皱褶 中寻找虱子、虱蛋,找到一个立马就会听到手指间 啪嗒 的一声响,两大拇指甲盖上浸满血渍,这是 老者们最心花怒放的一刻.那时的赶场天,空气中总 有一股酸酸馊馊的味道.现在的赶场天已闻不到那呛 人的叶子烟的味道了,闻到更多的是从那些少妇们头 上散发出来的洗发香波淡淡的清香味. 现在人们买菜不仅察颜观色,还要看是不是有机蔬 菜.现在大家都很注重健康,对用化肥种植的、打了农 药的、甚至连大棚种植的蔬菜都很忌讳,一些有虫眼的 蔬菜反而让购买者放心.面对挑剔的目光,那些上了点 年纪的乡亲会对你说: 我的菜没有放化肥,也没有打 农药,是栽来给自家人吃的,家人吃不完才拿到这里来 卖的. 自家栽的洋芋,不是转基因的. 如今连庄稼 人都非常清楚 绿色蔬菜 的重要了,所以我们赶场买 菜,除了看菜色,还要看菜价,然后再货比三家,这样 一个场赶下来,少说也得两个时辰.现在卖菜的摊主都 不再像以前那样小气,给你称菜称杆都是翘得高高的: 三斤二两, 旺翘翘的, 就算三斤了! 如果付钱差个三两 角钱, 摊主们也会很大方地摆摆手: 几角钱没得就算了! 想想小时候, 身上能有个三角两角的, 就能吃饱一顿饭. 现在的摊主揣钱也不像以前那样, 用一布手绢把那角票、 一分一分的小纸币包裹了一层又一层.找零的时候, 大 多会哆哆嗦嗦捻出一分两分地退给你.你会感觉到那真 的是血汗钱啦!现在, 从裤兜掏出的是一沓的钞票, 有百 元大钞, 小的也大多是五角的票子.再也看不见那些留 着山羊胡一袭长衫的老者们用土碗相互传递喝酒的风景 了, 更看不见当年那些在太阳底下掐虱子的老人. 赶场习俗一直延续下来, 既是一种文化传承, 也是不 同时代的一个缩影.多少年来, 这县城的每一个赶场天 都少不了我, 在我看来, 现在赶场就是图个热闹, 权当散 散步看看人, 顺便购点物而已.赶场天, 更像是过节哩! 对于一个从小在高原山区长大的人来说,一望无际 的大海就是一种天然的诱惑. 最早认识大海,是学生时代读到的高尔基的《海燕》 , 在苍茫的海面上,狂风聚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 海之间,海燕像黑色的闪电高傲地飞翔 ……苍茫、神秘、深不可测,是我对大海最初的印象. 趁着五一小长假,我再一次来到位于珠江口西侧的 广东下川岛,和我二十年前看到的下川岛真有天壤之 别.那时的下川岛还没有完全开发,海域宽广平静,渔 民们挑着担子,静静地在沙滩上售卖新鲜海货,人很 少,水很蓝,空气中都是大海清新的味道. 现在的下川岛已经建成王府洲旅游中心,是省级旅 游度假区,年接待国内、港澳台及国外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