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DF《彭山叙事 长寿原乡》

6 责任编辑 沈群 美编 赵磊 校对 胡玉萍 2018年3月22日 星期四 悦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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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现代工业 产业园, 到现代农业、 现代物流, 千古寿乡, 告诉了我们什么…… [ 编前语]彭山叙事 长寿原乡 我是农民 彭建群 我是农民. 开始, 我对这个久违的称谓袭击, 竟 然有点不适应. 熟悉与陌生的纠结还只 是表面, 更深层次的褒与贬, 就不是纠结 的问题了. 真有一种岁月悠悠沧海桑田 人是物非的感觉. 这个称谓来自贾强的一份书面介 绍. 据说是他不久前在市上一个大学生 创业先进代表大会上的发言. 从内容判 断, 这并不是刻意标榜或者渲染, 而是一 个掷地有声的自我介绍, 蕴含着自信、 骄傲、 笃定, 甚至一种隐隐的承诺. 眉山市 硕仙农业技术服务有限公司的墙上, 有 几个关键词, 也许可以从一个侧面, 反映 这个称谓的含义: 她时代、 她创业、 她精 彩, 我们在创业路上 …… 初冬的早晨, 天公作美, 暖阳也善解 人意地驱走了寒意, 远处巍峨的群山, 在 冬日暖阳下, 披上了金色的外衣, 显得格 外美丽. 我们一行十余人, 个个精神饱 满, 神采飞扬. 目的地是岷江现代农业示 范园区. 看了采风日程安排, 脑子里不断 闪现的是农村、 农业和农民, 没有想到 现代 , 更没有想到 公司 . 无论 现代 还是 公司 , 似乎都离 农 字太远. 是的, 在我记忆的仓储里, 农是一种 贫穷, 一种落后, 一种辛酸. 自从上大学出 农门, 进城安家落户后, 我都不愿去钩沉. 特别是农民. 我生长在彭山区一个穷困家庭, 父 辈们都是农民. 早出晚归, 面朝黄土背朝 天, 肩挑背磨, 日夜劳作, 能吃上煮红薯 就是幸福. 偶尔父母会在煮红薯时, 为弟 弟蒸一碗米饭, 我为了和弟弟争米饭, 还 曾挨过父亲的打. 而吃肉, 则是 打牙 祭 . 当时还没觉得什么, 少年不识愁滋 味. 偶尔的 打牙祭 , 也是少有的幸福. 我是地地道道的农民, 从小就和农 民打交道, 体会到了作为农民所付出的艰 辛, 以及他们生活的困苦和身份的卑微. 五岁时的一天, 我和父亲到二十里 外的城里赶场. 中午, 肚子饿得咕咕叫, 平时父亲一个人赶场从不吃午饭, 直到 天已黑了, 箩筐里的红薯还没卖完, 只得 饿着肚子回家煮红薯. 而这天, 有我在, 父亲只好带我进一家饭馆吃饭. 旁边一 桌的城里人见我们坐下, 不屑地瞟一眼, 从牙缝里鄙夷地挤出两个字: 农民! 上高中时第一次进城, 父母乡亲像 送皇帝一样相送, 那期盼、 羡慕的眼光, 会融化僵硬的土地. 可是到了城里才发 现, 自己仍是一个农民, 与城里人的那条 鸿沟, 仍是天地之遥. 高中分文理科, 我 选择的是文科, 被老师安排与一位城里 女同学一桌. 我刚走到座位旁, 那女同学 便夸张地把鼻子一捏: 农民. 我的初恋 对象是来自小城镇的同学, 和几个城里 的女同学一起到我家玩, 他们嫌我家脏, 不愿上床睡觉, 我只好陪他们打通宵牌. 我发誓一定要考上大学, 脱掉 农 皮. 我终于如愿以偿. 可是有件事, 我至今想起来, 心里仍 有说不出的难受. 刚到校不久, 学校开展 军训. 因在农村长期做体力活, 我身体健 壮, 无论长跑, 还是单杠、 双杠, 凡是凭体 力的活动, 样样都优. 晚上休息时, 几位同 学邀约散步, 有位男同学突然问我, 你父 母是做啥的? 我竟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7019. 那同学顿时目瞪口呆, 呀, 军工单位 啊! 然后, 又从上到下, 从下到上打量了我 一遍, 两眼放光. 7019, 是当时农民的自 嘲: 7代表锄头, 0代表箩筐, 1代表扁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