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DF《·故事会》

2011年6月13日 星期一 责任编辑:戴献奇

电话:89880091 副刊 ・ 故事会 A6 老陈其实不算老,但老陈在小城很有 名,因为他爱收藏旧书.

老陈对旧书的痴迷程度,寻常人根本 想象不到. 老陈可以一天不吃不喝,但不 能一天不逛旧书摊;

老陈可以没有老婆孩 子,但不能没有旧书……时间久了,老陈 就博得了 书疯子 的绰号. 旧书收藏热尚未兴起时,老陈就开始 收藏旧书了.他每天都要到小城的几家旧 书摊逛几圈,淘几本旧书.每到外地,老陈 也必去旧书摊淘书. 日积月累下来,老陈 家里的旧书,堆积如山. 旧书收藏风刮进小城后,人们开始议 论,说老陈家里藏有清朝蓝宝斋孤本 《 镜 花缘》、有 文革 时的 红宝书 ……稍懂 旧书市场行情的人还做出 权威分析 ,老 陈家的旧书,少说也值个百八十万. 百八十万可不是个小数目!老陈听说 后,嘿嘿一笑,道:把我卖了也值不得这么 多钱啊,再说,旧书无价,咋能用钱来衡 量! 他还很诗意地对人说,他喜欢旧书的 味道! 树大招风.老陈收藏旧书的名气连外 地人都知道了,外地的买家接二连三来到 小城,找老陈谈生意.传言说,有个广东大 老板出价一万,想购买老陈收藏的一套上 世纪50年代的小人书;

有位大领导派人 来,索要老陈收藏的珍本毛主席语录…… 都被老陈拒绝了. 找老陈的人多了, 老陈干脆闭门谢 客,让那些外地来的大买家经常扑空. 不料,老陈的名气反倒更响了. 老陈家附近 的小旅馆,生意异常火爆,住满了蹲点等 候老陈的外地人, 乐得老板娘嘴都合不 上. 老板娘偷偷打电话给老陈,劝他别露 面, 以便让这些买家在她店里多住些日 子. 老陈的旧书多,家里日子过的却不宽 裕.时间长了,媳妇就和老陈闹离婚,说老 陈太死板,她不能 守着金山要饭吃 ! 离 婚时老陈啥都不要,只带着整箱整箱的旧 书,净身出户,在外租间小屋,在旧书堆中 生活. 听说老陈媳妇还私藏了几本旧书, 出手后,带着孩子开始过滋润日子. 某天夜里, 老陈租住的小屋突然失 火,屋里的旧书全部化为灰烬,老陈庆幸 被救出. 小城里传得很神奇,说是老陈拒 绝卖书给外地大佬, 大佬派人动手抢夺, 然后放火灭迹. 警方始终无法破案,因为唯一的知情 人是老陈,而在火灾现场,老陈看着满地 灰烬,当时就疯了. 成了真正 书疯子 的老陈,整天就嘟 囔着两个字:旧书、旧书…… 马继远 旧书阳光毒辣地升起来. 我打着伞沿 小巷七拐八拐地出去,徒步到菜市场. 正琢磨着买点什么消暑的食物带回 家,突然听到离我数丈之远的地方,有 一对年轻的夫妇用平板车拉着一车子 的西瓜在叫卖. 走过去, 我问: 西瓜多少钱一 斤? 扎着独辫子的小媳妇回答: 一块 二一斤. 男的也赶紧扭过头道: 包熟 包甜,你买一个尝尝吧! 炎炎烈日,经 不住瓜香的诱惑, 我不假思索地说: 好的,先给我称一个吧. 就在秤砣摆好准备算钱的档儿, 旁边又来了一个顾客―― ―大波浪的卷 发,发福的身段,卷着舌头对我说: 你 看你买的这个瓜,不是坏了吗?我说你 这人真是的,眼都长哪去了,买个瓜也 不会,明明是坏的东西都看不出来,这 坏的东西也能买吗? 她一边说着,还 一边用手招摇着身边的站闲人. 本来 这对新来夫妇西瓜摊子前的人不多, 因她的大嗓门, 不大一会儿就簇拥了 一群人来看我买的这坏西瓜. 在人群哄动里, 我发现这对年轻 的小夫妻有点惊慌失措,女的对我说: 要是你嫌这个不好,我给你换一个新 的吧. 男的解释说: 坏的地方是走路 上下坡颠的,不影响吃的口味. 没等 我表态, 那大波浪卷发女人就又接过 话开腔道: 明明是坏的还说不影响吃 的口味, 那你怎么不去把别人摊位上 坏的西瓜都买回家.这钱不管多少,也 得花在刀口上, 可不能花在刀背上 …… 可能是大波浪卷发女人的即兴 演讲太令人气愤了,终于没等她说完, 卖西瓜的小媳妇道: 你这人怎么这 样?坏不坏关你什么事情,西瓜又不是 卖给你的.你愿意买就买一个,不愿意 买就算,又没人强迫卖给你. 我原本以为经这小媳妇一斥责, 那大波浪卷发女人的嘴会留点口德. 谁知道她不但没有收敛, 反而变本加 厉地喧哗道: 唉呦呦, 你这哪是做生 意的,什么态度,卖的东西不好还不许 人说,你以为你是本地人啊? 谁怕你, 老娘我遇见不平就爱说. 夫妇俩见这女人是故意找茬的, 终于也沉不住气反驳她道: 什么本地 人? 你是本地人,我是外地人怎么着? 外地人又能有多远?谁怕你啊?这里又 不是你家的地盘,不许人做生意,没王 法吗? 就在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争吵 时, 突然有跟大波浪熟识的本地人助 威道, 他们再咋呼就把他们的秤给拧 断了,把摊子给砸了,外地人跑我们门 口做生意还想不规矩…… 见纠纷越来越大, 我害怕这种暴 力即将爆发的场面, 赶紧丢下称好的 瓜不要了,转身便走.等我回到巷子里 的出租屋里,不到半个小时,从菜市场 买菜回来的房东老太便告诉我说,刚 才一对卖西瓜的年轻夫妇跟一群人吵 了起来,被人给气走了…… 郭玉琴 本地人 一大商场前,有俩卖唱者,吸引了不 少围观者. 操琴者是个瞎子,眼窝深陷,头发灰 白,面容憔悴,指间流淌着悦耳的琴声.身 旁置一玻璃罐头瓶, 依稀可见几枚钢蹦 儿、几张一元票. 演唱者是个五十开外的女人,中等个 儿,穿着朴素,未施粉黛,虽是半老徐娘, 仍觉风韵犹存. 这是一对夫妻吧? 演唱者字正腔圆,韵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