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DF《回到故乡过大年》

编辑:陈爱东 设计:刘惠芳 校对:肖腊梅

2016 年2 月20 日/ 星期六 扬州纪事 B5 本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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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 王小毛的计划表 高忠 七色光 春节期间, 王小毛玩得非 常开心.在新沂农村爷爷奶奶 家, 天地广阔, 加上一个小他 半岁的表弟相伴, 两个小伙头 子玩得几乎认不得家.宠爱孙 辈的爷爷是有求必应, 带他们 到集市上去玩的时候, 给他们 每人买了一支玩具枪.这种枪 通过压缩空气发射子弹, 子弹是一种 叫 海洋球 的东西, 在水里一泡就 发 成软绵绵的小圆球, 装到枪里, 可以互相射击, 为了安全起见, 玩具 枪还配一副护目镜, 防止子弹打到眼 睛.王小毛的妈妈在电话里告诉公 公, 自从拿到玩具枪, 两个小东西就 成天在外边 打仗 , 不到吃饭的时候 不回来. 年初三, 王小毛和他的爸爸妈妈 从新沂到扬州公公阿婆家来了.上楼 的时候,王小毛背着他的双肩包, 左 手拎着爷爷奶奶带给公公阿婆的花 生山芋,右手提着装玩具枪的盒子, 累得气喘吁吁.公公给他卸双肩包的 时候, 感觉特别沉, 还随口问了一句, 什么东西这么重啊? 放下行李, 王 小毛就向公公要一只水盆, 然后从他 的双肩包里往外掏东西.一瓶、 两瓶、 三瓶,接连掏出三个矿泉水的瓶子, 每只瓶子里都装满了水, 水里泡的全 是 海洋球 子弹.王小毛说, 公公, 这些子弹要换水养起来 .然后就把 海洋球 往水盆里倒.妈妈见状大 呼, 王小毛, 你什么时候装到包里的 啊?你傻啊, 把这么多的水背到扬州 来! 王小毛不吭声, 装作听不见. 公公阿婆给王小毛的新年礼物 是一盒 乐高 拼装玩具, 用上千个小 零件拼一辆吉普车.一见到公公阿婆 的礼物, 王小毛就想 退役 动手当工 程师了.公公说, 这盒玩具暂时就别 拆开来了, 给你带到南京家里慢慢装 吧,一时半刻装不好的 .王小毛不 干, 抱着公公死缠烂打要装.妈妈说, 猴子身上摆不住虱子,让他装吧 . 拆开包装, 摊开图纸, 王小毛坐在地 板上就进入忘我状态.前后花了近两 天时间,一辆仿真吉普车就完成了, 底盘支架系统、 转向传动系统一应俱 全.王小毛抱着他的劳动成果舍不得 放手, 晚上睡觉还要拿进房间摆在靠 着脑袋的地方. 年初六, 王小毛带着他的 玩具枪和吉普车跟爸爸妈妈 回南京了.这次他学乖了, 把泡 海洋球 的水全倒掉, 装了 满满一罐子 干货 塞进双肩 包. 回到家里, 爸爸说, 这个 春节已经玩疯了, 回来就要收收心 . 妈妈说, 还有十天就要开学了, 每天 怎么过, 还是订个计划吧 .昨天, 妈 妈把儿子自己订的计划表拍了张照 片发给公公看.王小毛的计划表从早 上几点起床一直排到晚上几点睡觉, 一共列了十三个时间段, 其中四个时 间段是吃早饭、 吃午饭、 吃晚饭、 吃水 果, 其他的时间段, 只有下午四点半 到六点, 写的是 做作业 , 余下全是 围绕一个 玩 字: 玩乐高 、 出门 玩 、 和小朋友玩 , 或者干脆一个字 玩 ! 玩了一个春节还是没有玩够. 回到故乡过大年 杨 七色光 对中国人来说, 过春节才是真正 意义上的过年. 正常, 从腊八开始, 老百姓就开 始忙过年了,腌咸鱼咸肉,杀鸡宰 鸭, 蒸馒头、 蒸包子、 蒸粉团.腊月二 十四,外出的人们也都尽量在这天 赶回家, 和家人一起吃个团圆饭, 然 后送灶王爷上天述职.临近春节时, 各大超市则人满为患.就连农村小 店也将各式拜年礼品摆到了店门 外, 搭积木般搭起年货山, 到处一片 红红火火. 虽说现在年味越来越淡, 但是只 要你走进超市和商场, 看看农村小店 外的年货山, 还有乡间小道上穿梭不 停的小汽车, 就会发现过年的氛围还 是很浓郁的. 我们不用杀鸡宰鸭,不用忙年 蒸, 咸肉和香肠还是早早安排人帮忙 做了.腊月二十四做了顿团圆饭, 和 母亲、 弟弟一家共度.今年没有年三 十, 腊月二十九就是除夕了.所以腊 月二十六就开始采买年夜饭的食材, 腊月二十七做好小肉圆和红烧狮子 头, 再买好竹笋、 蘑菇等配菜和水芹、 韭菜等蔬菜, 以备腊月二十八一起带 回老家, 准备过年. 超级寒潮虽然过去了, 但是残留 的寒意依然.从菜场买菜回来, 手勒 得生疼.忙忙碌碌间, 就想起父亲.父 亲在时, 我从来不用忙过年.放假了, 回家负责吃喝玩乐就行.往往距离过 年还有一周, 父亲就已经高邮、 三垛、 卸甲来回跑, 买回新鲜的、 新奇的食 材, 所以我们家的年夜饭年年都会推 陈出新.父亲走后, 我就事无巨细都 要操心, 年夜饭自然也是我掌勺.后来, 我也病了, 年夜饭改由弟弟掌勺, 我负责采购.而过年, 也因为父亲的 缺席而少了许多感觉、许多味道、 许 多乐趣! 年年除夕, 未年表哥都会说: 要 是大舅舅在, 又不知道会做些什么新 奇的菜…… 可是父亲2

0 1 1年的9 月2日就开始缺席我们的人生!未年 表哥和表嫂成了我们的依赖, 年夜饭 也渐渐改成了大年初一中午的年饭. 过年在家的大多数时间里, 我们都在 表哥家吃, 就连除夕, 都是两家人共 度. 没有了父亲的春节, 压岁钱都得 我帮母亲准备好.即使这样, 母亲还 是会发错对象!虽然时间冲淡了父亲 离去的悲伤, 但是生活中总有一些熟 悉的场景让我们回想起父亲在时的 情景: 一会跟小人们逗闹, 一会进厨 房烹煮, 一会拿邻居开涮, 一会看似 平静其实内心很瑟地给乡亲发女 婿送的好烟……而当我们回来晚了, 父亲总会在村子东头眺望! 祖父走后, 年年除夕中午, 我们 都会去墓地给祖父上坟.父亲走后, 我们除夕告慰的亡灵又多了一人! 纸钱焚尽, 有旋风刮过, 小侄说, 爹爹和老太爷来拿钱了! 真的希望有那么一个世界, 祖父 和父亲依然健在, 而坟地的旋风是连 接两个世界的通道.这样, 祖父和父 亲就能看到我们的日子越过越好, 他 们也好放心! 祖父在时, 经常说故土难离.每 到过年, 故乡 一词就会在脑海涌 现.我一直觉得, 回到故乡过年才是 真正过年.我虽然在扬州安营扎寨, 对外也宣称扬州是故乡, 但是心底还 是眷恋这个属于扬州高邮卸甲镇, 名 叫小南庄的村庄, 因为这里才是生我 养我的故土. 富春包子 寄乡愁 陈森兴 五味子 每年春节前,扬州的亲戚总会 给我快递富春包子.一箱包子传递 的不只是美味,更多的是勾起我年 轻时的回忆, 承载我绵绵的乡愁.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研究生 毕业分回上海工作,当时妻子还在 扬州谋职, 我常去扬州探亲, 一来二 去扬州自然而然成了我半个故乡. 我也慢慢习惯了扬州的风俗.扬州 素有文化名城之称,包子也是扬州 饮食文化的一个符号.那时候上海 人的早饭主打的是泡饭咸菜、大饼 油条, 而扬州似乎有更多的选择, 例 如黄桥烧饼配豆浆,更诱人的是各 种包子, 富春的、 共和春的、 小饮食 店的, 甚至摊贩的, 冶春的蒸饺大概 也可归入包子的大类.最能代表扬 州包子文化的当是富春包子.与上 海大街卖的包子相比, 富春包子 更杂 , 上海的包子无外乎肉包、 菜包、 豆沙包三个大众品种, 而富春包子几 乎包罗万象, 有三丁包、 笋肉包、 菜肉 包、 蟹黄包、 梅干菜包、 香菇菜包、 翡 翠烧卖、 细沙包、 千层油糕等十来个 品种;

更精 ,蟹黄包将蟹黄嵌入肉 馅, 美味交织, 菜肉包一口下去还透 出青翠的绿色,千层油糕层次分明;

更细 , 包子皮薄馅厚, 嚼劲好, 蓬松 与柔韧相辅.每天清晨起来, 厨房里 的笼屉已冒着蒸汽, 似乎在赶走冬日 的寒气,热气腾腾的包子几口下肚, 倍添精神, 至午不饥. 更有意思的是,每年春节岳父 家都要自己动手制作包子,那时候 家里可热闹了, 充满着年的气氛. 小 舅子买来面粉,小姨子买来肉、 豆干、 粉丝、 青菜、 豆沙等馅料, 我则在 老婆大人的指导下做苦力, 和面、 揉面, 岳母负责调度指挥, 岳父在一旁 抽着烟眯起眼笑嘻嘻地瞅着大伙儿 忙得不亦乐乎, 电视机里不时传出喜 庆的乐章.不一会儿, 准备工作全部 就绪, 大伙儿说说笑笑七手八脚开始 包包子.各人手艺不同, 包得五花八 门. 最令人发笑的是年幼的小舅子也 来凑热闹,笨手笨脚包得奇形怪状. 炉子上蒸包子了,煤炉调大了火, 蒸 汽呼呼地向上蹿,屋子里一片氤氲, 家里充满了团聚的气氛, 好一幅家庭 迎春图!妻子早就调到上海了, 我很 久没有这种大家庭团聚自得其乐的 体验了.也许时过境迁, 大家现在逐 渐习惯于超市的速冻包子, 家庭制作 包子已很少见了,此情此景不再, 但 那份年味委实让我十分留恋. 上海各地美食荟萃,富春包子 在我心中始终有着不可替代的位 置. 有趣的是, 女儿每年从海外回来 也嚷着要尝富春的细沙包.她没有 当年扬州生活的经历,她要享用的 只是醇厚的美味,而我除此之外还 有一种包子寄乡愁的情愫. 水芹 霍宝华 五味子 水芹也叫水英、 牛草等, 生 长在水中.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 扬州市郊的水芹种植面积有

2 7 0亩, 主要分布在双桥、 平山 和城北. 我曾经见过人家收新水 芹, 那个地方叫园林村, 我从城 东到平山堂, 路过此地, 那天天 阴霾霾的, 风吼吼的, 很冷.远 远看到有人穿着皮衣,有的在 水中, 有的在岸上, 我以为是拉 网捕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