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阿拉蕾 | 2019-07-04 |
而一种 则依性命书写,即波德莱尔盼望的 石头的不变性和挽歌 ,桑克的新 诗集就有此特征.比如在那首 《抒情 诗》 中, 灾祸分门别类, 总有一款适 合你 , 这不太显眼的一句, 其实就 埋了社会学 分类 的伏笔: 尤其我 们的语境, 文化低度定义的人, 心理 混淆的成分便很多,原始人可以确 信自己就是鹦鹉, 而今天, 歌星、 品牌、 微信、 手机、 豪车、 消费本身都可 以为替身, 甚至我们习惯的行话、 上 班族的套路、 无聊的闲暇, 都可能让 人错以为是积极意义的建设,转换 为进步的概念, 甚至现代性, 而暗中 损益的却是真正的现实感,现代性 被现时代偷换,乃都市人最容易产 生的错觉, 尚无觉悟, 那我们一旦有 行为发生,怕就会落入诗人暗示的 那种 启错模式 , 错误成为模型, 这 是反讽,即我们在获得全然的价值 前, 价值就已被替代了, 所以,才有这样的句子: 发 起去压力运动只会让压力 锅不高兴. 这当然是一种 近乎原始的混淆,而这册 诗集, 最大的特征, 就是在 散文有些颠三倒四的排列 中,让人读到每个角落里 发生的混淆与篡改,幻听 或错视,恍若感冒悄悄地 蔓延, 诗集随之也成了一首诗, 勿用 换题, 或就是作者要我们在所有城市 都能见到的景观社会的喜剧……其实, 诗人的意图也很明显, 在背后提 醒, 思维分类的意义, 也是一种清醒 剂,一方面来自自然的物极必反, 而 另一面,则来自诗人下意识的醒脑, 警觉什么呢―― ―似乎是原来存在主 义作家们讨论过的 对自欺的信念 , 这个概念, 来自萨特的小说 《墙》 , 可 以想象, 自我蒙骗 真的会像那厚厚 的墙, 稍不留意, 便将我们心悦诚服 地裹挟在内. 这时, 我想, 桑克早年那 种 凝固而被遗忘的情绪 , 是换了戏 台和都市电子语境的. 所以, 他的 朴素 和 低音号 , 南方诗家不太受用, 但对哈尔滨却尤 为特别.只要是夏季, 你让桑克先生 带到斯大林公园、 防洪纪念塔周围去 转转, 一切即兴的世俗化表演, 让人 熟之又熟, 手风琴、 管弦乐、 俄罗斯名 曲、 西洋美声、 广场舞大妈, 加上红 肠、 格瓦斯、 冰淇淋, 人潮如涌, 遂混 合让 松花江竟然是一种薄荷味 , 无 人能抵挡那诱惑.至于诗人的防御, 或最低存在,则是和尚念金刚咒似 的, 振振有词, 把诗歌神话世界的精 灵们搬到自己的大脑里来, 像镜子的 盟军、 哈姆莱特、 帕斯捷尔纳克、 哈菲 兹、 东瀛青年一代诗人、 过气的斯泰 因、 人云亦云的波拉尼奥……只要你 熟悉的, 念过的, 都会一闪而现, 在书 写的记忆里, 自当无害, 在现实里, 也 有缓解的疗效,无非提醒,生活、 诗歌、 都市, 都像一道缓缓的河流…… 《家肴》 不同于唐颖 以往都市小说的注重城 市书写和情感博弈, 而是 通过呈现一个家族众多 成员的聚散离合, 尤其是 个中成员在特定历史环 境中不可挽回的悲剧性 命运给整个家族的影响. 小说中不时出现类似 除 了喜宴,也只有豆羹饭才能将亲友们聚在一 张圆桌上 家人分开太久也会变陌生人 的 陈述, 然而父母与子女, 兄弟姐妹甚至是妯娌 处处都是情感的牵绊,那些逃离出走的儿女 们 终归是要回家的 . 单行本与发表于 《收获》 的小说版本有一 些修改, 小说开头加入了容美和知成表哥关于 菜谱的对话, 与之后章节开头的家谱呼应更加 自然. 这些菜谱承担了串联历史记忆的叙事功 能, 其中有历史生活的诸多细节以及家族成员 的胃口秉性, 而容美所不断强调学不来的上一 代人的手势拿捏实质上是一种家族传承, 正是 这些日常不以为意的饮食习惯证明了这些相 互怨恨和牵挂的正是一家人. 小说分成三部, 第一部可以视为围绕元鸿 的上一代人家族故事, 以容美的视角去观察和 追寻家族成员的种种秘密. 舅舅元鸿似乎是所 有不幸的源头, 十五年的监狱生活是特殊时代 导致的冤屈, 与他为人并不相关, 但他生命中 妻子妻女们因此受累, 正房的两个儿子, 知功精神失常, 知成远走 他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