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DF《车上三次遇小偷》

随笔 2016年3月28日 星期一 主编/夏江编辑/何洪金 美编/王革校对/陈梦丹

11 亲情 亲情 友情 友情 往事 往事 如烟 如烟 我曾在公共汽车上三次遇上小偷.

第一次我从乐山坐车去成都, 要到 四川文艺出版社交稿件.在公交车上, 有小偷盯上我, 当然, 这是事后我才知 道的.小偷为什么会盯上我呢?这也 是事后的分析: 我这个人有点奇特, 人 较矮、 微胖.着西装不打领带, 穿皮鞋 从不擦油, 不中不洋, 不土不雅.提着 个沉甸甸的大提包, 神情很不自然 (其 实我怕下错了站) . 以小偷的经验认为, 我这种类型的 外地人他们容易得手. 我到出版社后, 从提包中拿出厚厚 一大叠手稿上交, 这才发现不知啥时候 包底被人划开了一个大口子.小偷以 为包中沉甸甸的一大叠是钞票, 显然他 们错了. 第二次与老宋同去五通桥办事. 老宋与沙汀老先生之女是同窗, 女儿要 尽孝道, 来信请老宋帮忙, 找个老实又 能吃苦的女人去当保姆 (当时沙老还健 在) .经朋友介绍, 见到了作过保姆的 刘婶, 谈妥, 事情办成.老宋很高兴, 办 我和介绍人的招待, 三个人喝完了一瓶 白酒.老宋不胜酒力, 脑子有些晕晕糊 糊, 我同他去赶车回家, 他上车后抢着 买票时, 从上衣兜中摸出胀鼓鼓的大皮 夹, 从中拈出一张百元大钞给售票员. 售票员把车票和补的钱一道给了老宋, 可他看都不看就放进皮夹, 然后揣在兜 里.找到座位, 他又客气, 让我挨窗、 他 坐外面.车开动后, 我两人都随车的抖 动而入睡.不知过了多久, 忽听有人大 声叫 停车 !这才把我两从梦中惊 醒.有人下车, 不一会车又动起来向前 开.我们睡意全无, 环顾四邻, 感到许 多人向我们投来异样的眼光.我问后 面一位抱孩子的妇女, 刚才发生了啥 事, 为什么尽都在瞧我们.女人面有难 言之隐, 说话吞吞吐吐.老宋敏感, 下 意识去摸皮夹, 可是皮夹已不翼而飞. 我有点儿责怪四邻的人为啥见小偷拿 别人的钱而不制止.那妇女说: 我抱 着个小孩, 怕小偷抱复, 不敢. 我又扫 了其他人一眼, 意思是说: 你们呢?你 们身强力壮, 为啥也不敢? 反正怪谁也 没有用 , 要怪怪自己.一怪好酒贪杯, 二怪张扬.买票用不着摸出大皮夹, 这 无疑是在向小偷作暗示: 我的钱多, 就 放在兜里, 来偷吧 ! 第三次, 我从夹江去犍为, 车是从 夹江发出, 我是中途上的车.上车后我 发现车上人多, 只有第一排靠窗口有空 位, 我庆幸自己运气好, 就立刻走过去 坐下.车行不久, 我对面也就是司机后 面, 加的座位 (实际上是工具箱) 上的人 下车了, 恰好上来一位少女, 她没说去 哪里, 只买了两元钱的票后, 坐在了那 空座上.很快车到乐山, 原先那位女售 票员交班, 接班的是另一男售票员.按 常规女售票员要给接班的售票员讲车 上多少人谁是长途, 谁是短途, 可她没 讲就下了车.车继续行驶, 怪事便发生 了.那位刚上来不久的少女, 不但时不 时看我一眼, 而且抿嘴微笑, 她年轻貌 美, 又打扮时髦, 为何对我这个年近半 百、 长相又不出众的人频送秋波呢?我 想大千世界, 真是无奇不有.如今的女 孩子真不如从前稳重, 而且早熟, 你看 她小小年纪, 恐怕初中还未毕业, 就学 会勾引男人, 而且是在人多眼杂的公共 汽车上.我又想她如果不是在勾引我, 对我笑, 又是为什么呢?想了一阵我不 禁哑然失笑, 定是她为节约钱, 买两元 钱的车票早已坐过了站, 而又不补票. 换过班的男售票员情况不明, 上下车频 繁的乘客更不知情, 只有坐在她对面的 我清楚, 她不老实, 她对我笑包涵着抱 歉的意思在里面吧!如果是这样, 说明 她入世不深, 还不够老练.或许她是偶 尔为之, 或许她上了车才发觉少带了 钱.我想着想着, 车停了, 到了个小站, 那少女忽然下了车.我为证实我的推 断, 她是否在勾引我, 灵机一动也跟着 下了车.少女在前面走, 我悄悄在后面 跟, 走了好长一段路, 少女并不回头对 我进行勾引, 说明我弄错了. 本来买的终点站的票, 为了好奇, 现在好了, 离目的地还有十里路, 班车 可能没有了, 咋办?唉, 好奇与多疑是 要付代价的.懊恼中, 突然记起我有位 表亲就在不远的石马坡, 便只好去住上 一夜明日再说. 走了四里路才到老表家, 见到老表 和表嫂, 他们很诧异, 说怎么不先打招 呼, 他们好来接我.我有苦难言, 不敢 实话实说.小侄子迎过来亲热地叫我 表叔, 走亲戚应该买点礼物, 至少应给 小孩买点糖果.我为掩饰而扯谎, 说本 来买了糖果、 点心的, 因走得急忘了 带.我于是对小侄儿说: 表叔给你钱, 自 己去买好吗? 说罢我用手去兜里掏钱, 令 我吃惊的是, 兜里的钱全没有了, 定是在 车上被偷的.旁边那个人是小偷, 他正在 掏我的兜, 而对面那女郎虽急, 但她只能 用特有的方式来提醒我, 而我不但执迷不 悟, 还想入非非.我回忆起车上的一 幕, 不由得愧疚并后悔起来. 车上三次遇小偷 陈果卿 深浅不一的皱纹一圈一圈地 扩散着, 紧紧地箍着父亲的头, 化 作一顶金灿灿沉甸甸的桂冠, 化作 父亲一生中每一个苍茫细节.然而, 最近几次回家, 我发现父亲额 上的皱纹又深了一些, 慈善的眼睛 多了些疲倦, 往日的辉煌正掠过他 饱经风霜的前额慢慢褪色. 由于家境贫寒, 骨瘦如柴的父 亲从十二岁起拜师学艺, 遍访名 家, 如 僧家托钵, 积千家米煮一锅 饭. 加上沫若二水的灵气滋润, 父 亲的装裱艺术于平常中有不平常 的表现.他的艺术观是一种雄性 的, 充满强健精神的劳动和创造性 的美, 种种崭新的妙想佳构在他眼 中翩然而至. 对于父亲, 我有一份特殊的情 感, 我理解他苍老的心境.每次回 家, 我总是关心和了解父亲的业 务, 我发现有一种快乐和欣慰正浓 浓地浸入父亲的心头.由于历史 的原因, 新中国成立初期, 父亲被 迫中断对艺术的追求.30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