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黎文定 | 2019-07-06 |
一、感性而自如的语言叙述 语言是一个成熟作家最鲜明的个性特征,值得穷其一生去 追求.纵观中国文坛,那些排在优秀小说家方阵里的名字,无 不都具有鲜明的个性语言,比如汪曾祺、迟子建、毕飞宇、徐 则臣等.鲜明的个性语言是他们最亮丽的名片.作为《小说选 刊》 《人民文学》等权威文学期刊曾经的资深小说编辑,加之 又从事小说评论,李敬泽对小说语言的意义认识之深倒也合情 合理. 肉与火与孜然,这确实是烧烤的气味.没有什么是不可 能的,这撸串与啤酒之城,马上你就会看到烧烤摊,就架在到 达大厅的门口,烟气腾腾,从天上飞下来的人们,直接落入肠 胃和肉体的生活. 车轮破开积水,声如破浪.雨更大了,路上车稀,两边 高楼森然壁立,点点孤灯,深夜有人醒着. 他的语言兼具感性和理性的双重色泽.感性是小说的体 温,理性是小说的头脑.无论《青鸟故事集》 《咏而归》等历 史笔记类文章,或是《夜奔》本身,都得到了很好地验证.这 个意义上看,作者的语言个性似乎并不拘泥于某一类文体.除 此之外, 《夜奔》 在语言上的从容内敛、诙谐幽默、收放自 如,都充分反映出作者娴熟而富有质地的叙述功底.
二、交替而叠加的结构建造 《夜奔》 的结构设置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小说分为四 节,主要情节:
一、 他 乘飞机到某地赴一场没有多少价值 的研讨会,在雨夜的出租车上邂逅莫名痛哭的搭车女;
二、马 哥为救和自己关系模糊的女人,在盗塔后又还塔,由此引发 他 对两人兴趣.
三、我跟马哥的一次会面.如果一定要找 出一条叙述线索,那只能是 他 赴某地开会及和马哥赴约这 一条.但小说并非平铺直叙地展开的,在推进中多处情节相互 交叉,有叙述、有对话,以及 他 作为一个文学批评家 (抑 或作家) 特有的主观遐想,在此基础上建立起人物之间富有文 学意义的关联.小说的人物塑造明暗兼顾: 他 为明,老周 为暗,马哥为明,马哥的女人为暗,雨夜中的搭车女为明, 他 遐想中的另一个搭车女为暗.小说淡化了情节的完整 性,呈现出碎片状.在推进中情节与情节之前没有过渡,切面 鲜明,对阅读者理解和把握作品的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这 种叙述手法上的创新实践,显示出作者抵制 无难度 写作的 自觉性,恰是短篇小说必不可少的探索精神.
三、多元而丰富的艺韵呈现 毕飞宇说:好的小说是读者头上的一片云.还有评论家 说:好的小说是作家和读者共同完成的.无疑他们强调的都是 作品艺术内涵呈现上的多元意义.小说离不开故事,但小说的 意义呈现未必需要一个完整的有始有终的故事.完整的故事讲 述有时过于僵化,断层又互为叠加的情节,往往更能彰显短篇 小说作为一种孤傲文本的价值所在. 《夜奔》呈现给读者的只是一连串的没有答案的问号: 搭车女因何在雨夜中痛哭流涕?马哥费劲心思盗得的价值 一个亿的宋朝铁塔,为何又因为一个和他关系模糊的女人而轻 易放弃?马哥和那女人之间究竟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故事?那 个在风雨之中痛哭的搭车女是否就是 他 臆断中的马哥的那 个女人? 李敬泽曾说:虚构是面对小说枯竭时唯一的能力. 《夜奔》无疑就是一篇考验作者虚构能力的作品,虚构之中又不乏 离奇和荒诞,体现出作者在小说文本探索上知难而进的精神. 个性的叙事,孤傲的文本―― 读李敬泽短篇小说《夜奔》东方亦鸣手艺手艺胡仲昌 前不久,我在老母亲去世的老屋里清理旧物 时,发现了一个陈旧条篮,提起这个篮子,我的 眼前浮现出当年姑父编条篮子的一段往事. 小时候,我每次去毕家岗姑姑家,都会看到 姑父的房间里堆满了被削去枝杈的水荆条子,深 绿色的条子和摞在一起的条篮.姑父平日靠种田 为生,有时,他会编一些条篮,拿到附近的集市 上卖,以补贴家用,姑父编的条篮大方精致、结 实耐用,非常受当地村民的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