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向日葵8AS | 2019-07-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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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032419 MI LU 2016年2月20日 星期六 春迁 春迁 李东明 摄 冬日的夜来得早, 六点天就墨黑墨黑的.
奎叔吐掉最后一根烟蒂, 恨恨地说: 不 等了, 回家! 奎婶说:来都来了, 再等等吧. 奎叔说:等个头啊?要回来早到了, 兔 崽子, 白养了! 奎婶说: 也许是加班车, 再等等. 奎叔说: 要等你等, 我走了. 奎婶没再搭腔.奎婶知道, 只要 自己不动身, 男人就走不远.果然, 只 走了三四步, 奎叔就重重地蹲下身去, 双手抱着脑袋, 呼呼地喘着粗气. 奎婶只一个儿子.小时候, 两人 最喜欢接送儿子上下学.后来, 儿子 不好意思再让父母牵着, 怕同学笑 话.奎叔眼睛一瞪, 怕啥?再大也是 我儿子. 三世修不到城角落 , 这下不得 了, 一村子人都来道喜, 恭维的话能醉 倒人.后来, 儿子又在城里找了对象, 结了婚, 生了儿子, 当上了干部.喜事 一桩接一桩, 喜得老两口心花怒放. 当然, 鱼和熊掌不能兼得.自从 儿子当上了干部, 回来的间隔时间一 次比一次长.这一次, 已近四年没回 家了.过年过节的, 只在电话里招呼 一声.尤其奎婶, 想孙子想得整宿整 宿的睡不着.孙子都上幼儿园了, 还 不知道是胖是瘦, 是高是矮, 还没听他 喊过爷爷奶奶.前年, 奎婶得了风湿 病, 躺在床上几个月不能动.奎叔打 了好几个电话, 想让儿子回来看看. 可儿子总是忙、 忙、 忙.去年, 奎叔七 十岁, 儿子心血来潮, 说要给他庆生. 奎叔本来不想热闹的, 因为儿子一句 话, 立马改变主意.谁知宴席都散了, 儿子还不见踪影.从此, 村人看他们 的眼神, 就成了怜悯. 中秋节那天, 儿子的祝福又来 了.奎叔再也忍不住, 跳着脚大骂了 一顿.儿子理屈, 没敢回一句嘴, 待父 亲骂完, 才再三保证, 春节一定回家. 儿子的话如圣旨.一过腊八, 老 两口就忙碌起来: 杀肥猪、 灌香肠、 腌 腊肉、 蒸年糕, 脸上藏不住地笑.回家 过年的日子到了.一大早, 老两口就 开展弄菜.看看时间还早, 奎婶建议 去接孙子, 奎叔没有反对, 两人搭上了 去镇里的车. 到镇上才一点钟, 省城到这儿的车, 一趟 是四点, 一趟是五点. 也就是说,要见到孩子, 起码三小时后.奎 婶就利用这个空闲, 到 商店转了转, 买了一大 包的零食和玩具.车 子终于到了, 接站的人 呼啦一声围上前去, 问好声、 说笑声响 成一片.奎叔奎婶也在这堆人中间, 目光被牵来牵去的, 直到车子走下了 最后一个乘客, 也没有看到要接的人. 等待是痛苦的.终于第二辆车来 了, 小站又热闹起来, 人们又蜂拥而 上, 奎叔挤在最前面, 两只眼比聚光灯 还要亮.乘客一个个地下来, 又一个 个被接走, 不一会儿, 车肚子就瘪下去 了.奎叔不死心, 爬上去一看, 空荡荡 的, 立马骂起来.奎婶悄悄地抹去泪, 老伴已经发火了, 自己再跟着凑热闹, 岂不是火上加油? 夜渐渐深了, 街上已看不到一个 行人.奎婶的心哇凉哇凉的, 胃一抽 一抽地疼.突然 吱 的一声, 一辆摩 托停在面前.舅妈, 你们果然在这里. 小军, 你怎么来了? 舅妈, 是这么回事, 表哥说了, 他 有新任务, 回不来了. 啥?不回了?奎叔 噌 的一声站 起来, 没有站稳, 咕咚 一声倒下去. 娃儿今天回家 娃儿今天回家 卢群春节前夕, 一场不约而至的瑞雪 飘飘扬扬地下了起来. 这场雪来得有点突然, 似乎一瞬 间就从万里云端飘洒到广袤大地.首 先登场的是雪绒花, 它们散发着幽静 纯美的气息, 一朵朵、 一瓣瓣从天而 降, 慢慢悠悠, 越来越多、 越来越密、 越 来越快.从一个个白点慢慢地变成一 条条白线, 从一条条白线慢慢交织成 一张张银毯, 在天地间铺展开来.借 着风势, 雪越下越大, 在空中尽情摆弄 着身姿.房屋、 树木都 俘虏 在雪的 世界里.置身漫天的飞雪中, 不得不 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妙笔生花. 雪来了, 洁白的雪花飘向了干燥 的大地, 飘向了等待已久的万物, 滋润 了人们的心灵.这洁白的瑞雪铺满了 城镇, 洒满了村庄, 处处都是银装素 裹, 处处都是分外妖娆.人们纷纷走 出家门, 来到这洁白的世界, 尽情享受 着瑞雪带来的快乐.活泼的孩童一起 堆着雪人、 打着雪仗.老年人则站在 雪地里尽情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在 人们的欢笑声中, 我仿佛看到农田里 的麦苗笑逐颜开、 小区里的树木花草 手舞足蹈, 共同迎接瑞雪的到来.沉 寂的世界欢腾起来了, 万物都在为这 瑞雪欢呼、 跳跃. 走出屋子, 踏在小区游园的游道 上, 脚下的雪窝似有半尺深, 每移动一 步, 脚底下都会立即迸发出 咯吱―― 咯吱―― 的声响.我突然开始害怕物 业工人太过勤快, 会扫去这覆盖于小区 的白雪了.因为有雪的映衬, 才有十足 的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