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DF《老钱冲壳子》

市井 2016年5月13日 星期五 主编/魏东编辑/何洪金 美编/李英勇 校对/陈梦丹

11 老钱冲壳子 冲壳子 小小说 小小说 职场故事 职场故事 老钱微颤着手将稻谷和玉米倒在簸 箕里, 加些沙土, 和匀.

老钱端着簸箕, 走出大门, 来到村前那块平平展展的大 青石前, 将簸箕里混合好的食物倒在上 面.村前那些古树上的乌鸦, 瞬间俯冲 而下, 快乐地享受着老人的馈赠, 一时 间, 大青石上 "吱吱喳喳" , 热闹非凡. 霞光填满了沟沟壑壑, 老钱脸上的 皱纹如同欢快的琴弦流淌着轻快的音 符, 演奏着一首山村的黄昏交响乐. 老钱是熬头村前任村主任, 今年七十 有八.老钱有四个儿女, 四个儿女又给他 添了二个孙子两个外孙, 自从老伴五年前 去世后, 他就独自守在这山村里.那时 候, 儿女们聚齐, 一致决定带老钱去城里 享受.孩子们给出了几个建议.老大家 成说, 爸, 您去县城跟我一起过吧.老钱 说, 不成不成, 孩子正读高中, 我去了会打 扰孩子的学习.老二家书说, 爸, 我房子 大, 您跟我一起去省城过吧.老钱连忙 说, 不成不成, 家书你管着几千个孩子, 我 去了会耽误你教书.三女儿家真说, 爸, 您与我一起去广州过, 可以吧.四女儿家 源双手搂着老钱的脖子接口说, 是啊, 爸, 我在深圳, 与姐姐近, 您可以两家来回着 住.老钱看着孩子们, 摇着手说, 不成不 成, 那么远的地方, 回来一次很难. 儿女们知道父亲找借口的, 知道父 亲是放心不下那些乌鸦.每年冬天, 天 寒地冻的时候, 这些 "黑炭头" 难以觅食, 全靠老钱供养. 家成考虑了一下说, 爸, 现在有了高 铁, 您若想回家, 高铁 "呼呼" 几下子就将 您送回来了.老钱问, 家成, 高铁是什 么?家书说, 爸, 这么与您说吧, 高铁是 高速火车, 一个钟头 "呼呼" 地就跑三百 公里, 人坐在里面, 像飞一样.老钱笑 了, 来了兴趣说, 你俩小子敢骗我?以前 你们带我出去玩的时候, 火车开动的声 音是 "咔嚓咔嚓" 的.家源笑道, 爸, 那是 普快特快的声音, 现在的高铁可快了, 您 坐在里面, 这么与您说吧, 就像孙悟空腾 云驾雾一般的感觉, 去试试.家真也接 口说, 爸, 那感觉就像您坐在屋里一样. 四兄妹你一言我一语, 看得出, 老钱 的心思有点松动.忽然, 几只乌鸦从窗 外飞过, 他的眼光顿时黯淡下来.他说, 孩子们安心过日子去吧, 我身子很硬朗, 能照顾自己, 你们别再说了, 我哪里也不 去, 若你们想我的话, 便回来看看, 爸在 家里等着你们. 孩子们熬不过父亲, 老钱依旧守着 这老屋, 与山村的太阳月亮乌鸦相伴着. 年初, 家书看父亲没有以前那么硬 朗, 便请来了一个护工, 对老钱说, 爸, 这 是我们兄妹聘请来照看您老的, 以后, 有 他陪着您, 我们也放心些.老钱问明原 因后, 执意不肯, 骂道, 你个混蛋, 你当我 是首长, 要警卫员服侍? 家书心说, 感情爸战争片看多了. 于是, 陪着笑脸解释说, 爸, 这是哪跟哪 啊?这不是警卫员, 这是我们给您请来 的护工.老钱更生气了说, 啥长工?我 又不是地主老财, 要不这样, 你直接把钱 给我, 我雇我自己, 行不? 父子俩一个要留下护工, 一个执意 不肯.孩子们的孝心, 老钱懂得, 但对于 请护工一事, 没商量的余地.老钱说, 你 们的孝心, 爸懂, 也明白, 你们有这请护 工的钱, 还不如给我多买些喂养鸟儿的 粮食. 父子几个打起了拉锯战, 但谁也说 服不了对方, 末了, 只听老钱吼道, 到底 我是爸还是你们是爸! 一切戛然而止. 家书见拗不过父亲, 只得给父亲留 下一些钱, 带着护工走了.兄妹们只得 隔三岔五抽时间回家. 近来, 老钱觉得自己的手有些抖, 脚 也无力, 厌食畏冷, 胸口像有块石头压 着, 知道自己的身体像老旧的机器即将 报废, 与亡妻相见的日子不远了.老钱 端把凳子坐在青石上, 在他的身前是延 绵不绝葱翠的大山, 身后则是透着古意 的老屋, 墙壁上的爬山虎绿了又黄. 偌大的村庄, 没有人住了还叫村庄 吗?老钱想. 空巢 砌步者/文 羽天/图 老张成立了一家公司, 大学 同学小马、 小陈、 小李得知后, 主 动要求参股, 老张自然求之不 得.半年后, 由于业务发展需要, 公司在各大媒体发布招聘广告, 从清洁工人、 前台文员到部门主 管, 涉及十几个工种, 招聘人数多 达上百人, 面试者络绎不绝, 作为 大股东的老张, 亲任主考官, 严把 面试关. 一天, 小马请老张吃饭, 觥筹 交错之余, 故作不经意地对老张说: "我的太太下岗好久了, 我想介绍她 到咱们公司的业务部上班――" 说 着突然打住, 留意老张的反应. 老张沉吟了一会说: " 以后再 说吧! " 顿了顿, 举起酒杯: "祝你 的太太早日找到一份好工作! " 小 马不高兴地心想: "老张忒小气, 招谁不是招? " 几天后, 小陈对老张说: "我 弟弟是一家公司的高管, 我想把 他介绍到咱们公司的营销部上 班, 您看行不行? " 老张想了想说: "此事以后再议! " 小陈怏怏不乐 地心想: "好歹我也是股东, 难道 连介绍自己的亲弟弟进来的资格 也没有么? " 接着, 小李想介绍自己的妹 妹进来做前台文员, 同样被老张 否决了.小李心里有气, 觉得老 张太不给面子. 半个月后, 老张开车载着小 马、 小陈和小李到一家新开张的 酒楼吃饭, 经过一个路口时, 老张 停下车子, 摇下车窗, 对一个站在 路边派发传单的中年妇女打招 呼, 然后对小马他们介绍说: "这 是我太太, 是一家幼儿园的后勤 人员, 她在帮幼儿园散发招生广 告呢. " 小马他们一脸惊讶. 到了酒楼, 老张让一个叫小 倩的服务员过来帮忙点菜, 小倩 刚走过来, 老张随即对小马他们 介绍说: "这是我女儿, 大学毕业 半年了, 由于找不到好工作, 只好 在这里做服务员. " 小马他们面面相觑, 小李好 像突然想起什么, 对老张提议道: "老大, 咱们公司不是正在招人 么?把嫂子和小倩招进来吧! " 小 陈和小李附和道: "对呀!对呀! " 老张正色道: "如果我带头把 老婆和孩子招进来, 其他同事也 把自己的亲人介绍进来, 同事之 间沾亲带故, 平时, 无论谁的亲人 表现不好或做错了什么, 碍于情 面, 咱们做领导的不好意思指出 来, 更遑论采取批评甚至更严厉 的惩罚措施, 长此以往, 估计咱们 公司很快将关门大吉! " 小马他们一齐羞愧地低下 头. 以身作则 李职贤 公司正在酝酿人事变动, 我的业绩, 在行业内, 小有名气, 在公司市场部, 连 年优秀.但要升任市场部主任, 职海沉 浮, 变幻莫测, 我丝毫不敢懈怠. 这天, 我到外地出差, 正在参加市场 推介会, 突然接到同事小王急匆匆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