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DF《俺听姥爷讲恩师》

南 荷北佛 流年7主编 成岳 视觉编辑 秦岩 信箱 jnrbzhoumo@s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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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 年4月13日 星期五 文化周末 太白 大 运之河 东 文西武 中午在饭店, 点的菜多了, 两个人吃不了. 丈夫看看, 说: 扔了怪可惜的, 还是打包带回去吧. 媳妇看看, 也说: 是啊, 扔了怪可惜, 打包吧. 喊了服务员打上包, 媳妇问: 带回去谁吃啊? 丈夫知道, 媳妇从来不吃剩饭, 他也从来舍不得让她 吃, 长时间惯的. 丈夫说: 我吃. 媳妇说: 到下午不就坏了吗, 屋里暖气那么热. 丈夫说: 没事儿, 我回去搁到北边的凉台上, 坏不 了. 回到家, 两人就睡了.该吃晚饭的时候, 媳妇才想起 来, 打包的饭菜还在背包里呢, 包放在了暖气片附近的沙 发上, 就赶紧拿出来, 闻闻, 好像有点坏了. 媳妇说: 你闻闻你闻闻, 是不是有点变味了! 丈夫接过来, 闻闻, 说: 好像有点, 也不要紧. 媳妇说: 要不, 给狗吃吧, 你别吃了. 丈夫说: 给狗吃?狗吃了不生病吗? 媳妇说: 是啊, 上次狗狗吃了剩饭闹肚子, 花了好几 百块钱才治好, 这次可不能给它吃了. 丈夫说: 那还是我吃吧. 媳妇说: 你也别吃了, 扔掉吧. 丈夫说: 那好, 扔掉吧. 媳妇就去厨房做饭了.等饭菜端上桌子, 丈夫说已经 吃饱了. 媳妇问: 你吃的啥啊, 吃饱了, 不会是把剩饭吃了 吧? 丈夫说: 我尝了尝, 感觉没事儿, 就都吃掉了, 好好 的, 一点味都没变, 放心吧. 媳妇说: 那就好, 可别像狗狗一样闹肚子就行. 丈夫笑笑, 说: 怎么会呢! 到了半夜, 丈夫突然肚子不舒服, 疼得厉害, 翻来覆去 受不了.媳妇赶紧打

120 , 到医院一检查, 食物中毒.在 医院打了两天吊瓶, 花了千把块钱, 好了. 出院的时候, 媳妇挽着丈夫的胳膊, 爱怜地说: 你看 你, 这两天折腾得都瘦了. 丈夫说: 要是狗狗, 这次恐怕 就折腾毁了, 庆幸吧! 媳妇笑笑, 说: 那可是, 老公, 我替 狗狗谢谢你啦! 丈夫笑笑, 捏了一把媳妇的小脸说: 傻样! 刘传伏 摄影 傻样 杨福成 榆树算不上名贵的树种, 除了高大, 也 无以炫耀.短小叶片, 稀稀疏疏挂在枝头 上, 即使到了阳光灼人的夏季, 寄于树下, 也获取不到半点荫凉, 有些人便不喜欢它 了, 笑它榆木疙瘩. 其实, 榆树的性格, 很像元代诗人、 画 家王冕题咏墨梅的诗作: 吾家洗砚池头 树, 朵朵花开淡墨痕.不要人夸好颜色, 只 留清气满乾坤 .画笔下的墨梅都可以劲 秀芬芳, 卓然不群, 那榆树的花朵, 更是永 葆本色, 素不争春. 愚钝的我, 原来和大多数人一样喜欢 色彩斑斓、 艳丽芬芳的花蕾, 可是榆钱远没 有花的秉性, 它不艳, 不美, 也不香. 步入知天命, 倒有点让人费解地喜欢 上了榆钱.这花很独特, 圆圆的花瓣, 恰似 一枚枚的古钱, 镶嵌在树枝上, 被冠以 钱 的雅称.它层层叠叠, 墨绿如翠.仔细观 赏, 一朵朵小花, 俩花瓣, 仨花瓣, 最多五个 花瓣, 每个花瓣下面都会藏着三五个小花 瓣;

每个花瓣中都有一颗未成熟的果实, 鼓 鼓的, 柔柔的, 顺着枝条一串串的碧绿. 榆钱的素雅近乎远离了花的范畴, 却 可食用, 被亲切地称为 榆粮 .揉在面粉 中, 再加上佐料, 既可以蒸着吃, 也可以做 成窝窝头蘸酱吃.饥荒年代, 榆钱救人性 命, 今天更成了特色小吃, 让人回味无穷. 不仅榆钱可以吃, 就连榆叶, 榆树皮也能 吃, 榆树一身都是宝. 榆钱绽开在春天里, 成熟后洁白如雪, 随风飘散, 入泥土, 吐嫩芽, 又成参天大树. 树上的钱 王效新 开春了, 街头树苗生意红火起来, 那 些临街摆卖的树苗, 刚从泥土里挖来, 枝 干泛青, 有些还绽着花儿蕾儿, 活力露 显.看着它们, 我不由得想起故乡, 想起 儿时的那些树木. 在小学校北头的路两侧, 初夏吧, 夹 路的刺槐开着黄色白色的花, 一兜囊一兜 囊的, 簇满枝柯, 香飘四溢.旁边, 坡地上 的小麦己黄熟了, 浓绿的树云团似的.再 往外看, 田舍依依, 远山如黛, 那样槐花掩 映的图景啊, 实在太美好了. 在小学校, 树木是人类好朋友, 植树 造林好处多 耳濡目染, 眼里、 心里和大家 的行动, 都让我们自小就爱上树了.我家 G里的那些树, 每一棵于我都有一种情 结. 我家禾场前的竹林边曾有一棵楝树, 树干有人的小腿粗, 一丈来高, 枝柯斜 出.我每路过它身边, 都仰起小脸看看 它.我家老屋未改造前, 东南向凹处的厕 所边也曾有棵楝树, 也许是靠近厕所泥土 肥沃吧, 这楝树长得特别高大, 每年都开 花结出好多楝果.后老屋扩改, 那树不得 不砍去了, 我们都难过了好长一段时间. 三角枫树, 我们称之鸡公树, 我是深 深喜欢了这树种的.它的皮灰色光滑, 木 质硬结白生, 幼苗的鸡公树叶儿是绿色泛 些微红的, 像婴儿的手掌, 嫩润可爱.大 的鸡公树在我家后园西南边的竹林里确 乎有一棵, 每到金秋时节, 鸡公树满树火 红, 活像鸡公的大红冠子一样.隔老远都 能瞧见.可惜修公路时, 后园连同那棵鸡 公树也毁了, 同毁的还有许多后园里的对 节树. 对节树, 也叫对节白腊, 是家乡的特 有树种, 我们G里那时却多.通往我家菜 园的路, 两边对节树都蓬成林荫路了, 夏 天可在里面歇凉.哥嫂侄子们每次回家, 都喜欢到那里走走, 那里俨然成了G里的 一道风景. 柳树, 我家禾场边也曾长过几棵很大 的柳树, 都是父兄们从街上买回的小树苗 栽活长大的.一个秋夜, 妈妈在禾场里打 谷时, 我曾在树下赏月, 品味着 月上柳梢 头 的诗境. G子的那些果树, 枣树啊, 桃树啊, 杏 树啊, 李子树啊, 在食物匮乏的年代, 它们 结的果子成了我们童年的美食.G林木 梓树上结的木梓, 皂荚树上长出的皂荚, 成熟后我们打下来零卖, 卖得的钱买书、 笔、 本子, 为我们的学习助力.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 一方树木荫庇 一方人.故乡的树木, 就像父母亲人一 般.我爱这些养育过我生命的树, 它们永 远生长在我美好的记忆里. 马永利 摄影 一方树木一方人 李甫辉 一百五, 燕子到了济南府.我们这儿, 燕子的归期要 晚一些, 通常在清明至谷雨之间. 前年, 别人家的燕子都回来了, 我家的也没来.我家 住燕子已经有几年了, 一直是起始的那一对, 还是它们的 后代就弄不清了, 反正总是随大队而来, 人家的燕子回来 了, 我家的也就到了. 据说, 燕子的越冬地在印度、 东南亚一带, 一条小小的 生命要跋山涉水往返这么远的距离, 路上不知道会遇上多 少危险, 于是就为我家的燕子担心, 期盼着它们能够平安 归来. 好在, 谷雨过后, 我家的燕子终于回来了, 我们全家都 松了一口气.回来后, 燕子忙着衔泥垒窝.它们的窝就在 廊檐下, 第一年来到以后就开始垒, 垒了个半圆形, 很小, 犹如半边碗扣在那里.后来有了四只小燕子, 整天探在敞 口上, 伸着黄黄的嘴角, 叽叽喳喳地叫, 老燕子回来喂食, 转身都困难.再后来, 燕子回来后就是垒窝, 将原有的窝 加长加大, 几年下来, 它们的窝已经很有些气势了. 或许是回来晚了, 这对燕子一点也不停歇, 每天里一 刻不停地轮番往回衔泥, 仅仅三天工夫, 原有的窝又长了 一截.就在这时候, 竟然又来了一只燕子. 那天傍晚, 我正在院子里喝茶, 看到有一只燕子飞进 了窝里.十多分钟后, 又有一只飞了进去, 紧接着, 里面就 打起来了, 尖叫声混合着扑扑楞楞的打斗声, 有好几次它 们相互啄着到了窝沿上, 眼瞅着就要掉下来了, 看起来打 得异常激烈.我很好奇, 从来就没见它们吵过架, 这回是 怎么了. 这时候又飞来一只燕子, 可是并没有进窝, 只是在窝 门口打个旋儿, 便飞到墙头上蹲着, 瞅着窝发呆. 战争很快就结束了, 有一只燕子被打跑了, 蹲在墙头 上的那只飞回了窝里, 叽叽喳喳了好一阵子. 这只燕子的到来, 让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我猜想, 那只被打跑的和蹲在墙头上的那只才是原先那对, 在归途 中不知遇上了什么困难让它们失散了, 而早回来的那只, 又搭上了新的伴儿, 晚到的这只肯定经历了千难万险, 好 不容易到家了, 满身心的疲惫正等着爱人给点安慰呢, 却 遭遇了当头一棒…… 这以后的十多天里, 总会有一只燕子不时地蹲在墙头 上, 瞅着廊檐下的窝, 而很快, 会有另一只燕子去攻击它, 这证实了我的猜测, 我很为晚来的这只燕子感到难过. 十多天后, 竟然出现了戏剧性的变化, 晚来的那只又 领来了一只, 开始在廊檐的另一头垒窝, 而早到的那只竟 然也不攻击它们了. 那一年, 早到的那对燕子孵了两窝小燕, 晚来的那只 携着新伴匆匆地垒了一个很不像样的窝, 只孵了一窝小燕 子. 不管咋说, 结局是完美的, 我很为这两个家庭高兴. 但是去年, 这两个家庭一家也没有回来, 也有燕子到 我家廊檐下看过, 但看看就走了, 很显然, 那不是我家的燕 子. 从春到秋, 我都在为我家的燕子担心, 它们为什么不 回来了?去了哪里?过得好吗? 又到归期了, 不知今年我家的燕子还回不回来. 燕子的战争 白金科 太阳刚升起一竿子高, 捞了一篮水杂菜, 摸了十几条草鱼, 担起挑子向西北蹒跚地奔 走, 他奔几步换一换肩, 奔几十米歇一歇脚. 回家的这十三里大洼.可得歇二百多次.这 个穿着破烂衣裳、 瘦骨如柴的劳动者, 就是我 们的姥爷――程宪亭, 因家庭贫困而失学. 六十年前, 微山湖东北角一片沼泽地, 那 是姥爷居住的老家.今天, 在院子里, 长廊 中, 我们兄弟围坐在姥爷身边聆听着…… 姥爷说, 出去捞水草、 捡草根时, 我眼前 晃动的是老师讲课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