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雨林姑娘 | 2019-07-11 |
本报记者吴光于 高墙铁网, 统一着装, 严格作息―― ― 这里没有诗, 脚步也踏不到远方.
他们原有大好的年华, 未来具有无 限的可能, 人生轨迹却被毒品改写―― ― 只能将两年的青春交与强制隔离戒毒. 更有甚者, 面临监狱长长的刑期. 今年
6 ・
26 国际禁毒日前夕, 新华每 日电讯记者在戒毒所、 看守所对话了三名 被毒品毁掉的年轻人. 从他们的悲剧中, 窥见了一个光怪陆离的地下毒品世界. 它 如同一张暗网, 吞噬了本应绽放的青春.
14 岁染毒的问题少年
16 岁的小齐(化名)看上去稚气未 脱, 他的脸清瘦而苍白, 长长的睫毛下, 眼 神有些恍惚. 他是四川省成都强制隔离戒毒所收 治的年龄最小的学员, 却有着 丰富 的涉 毒履历―― ―
14 岁就开始 溜冰 (吸食冰 毒), 过去一年中, 他曾两次涉嫌故意伤 害, 一次涉嫌盗窃被公安机关抓获, 但因 未达刑事责任年龄, 无法打击. 民警曾将他送去封闭式学校戒毒, 他却趁着假期离校 复吸 . 直到最近年 满16 周岁, 他终于被戒毒所收治. 虽然就坐在记者面前, 但小齐的思 绪似乎总在另一个时空里游走. 戒毒所 民警说, 这是吸食合成类毒品的典型后 遗症, 有一些严重的甚至会出现幻觉. 眼前的小齐, 虽然神志还算清醒, 但 他时不时地走神, 眼睛始终不直面记者. 从他前言不搭后语的讲述, 记者拼凑出 这个瘦削少年的成长历程. 小齐很小的时候, 父母离异, 生母远 走云南, 他随父亲、 继母生活在老家内江 隆昌市. 父亲是个木匠, 夫妻俩忙于生 计, 难以照料调皮的儿子. 小齐性格要强, 从不服管教, 自小学 时代起, 就隔三岔五不回家, 和一些同样 失管的少年一起厮混, 彻夜上网玩游戏. 直到现在, 他都不能完整写下一段长点的 句子, 身上几乎找不到学校教育的痕迹. 第一次 '
溜冰'
时我
14 岁, 知道这是 不好的东西, 但是大家都在玩, 我就跟着 玩. 刚上初中, 小齐跟着他在社会上认 的 三叔 第一次吸食了冰毒. 小齐说自己也曾经卖过冰毒 零包 , 一克冰毒卖
500 元, 他卖一包能挣
200 元, 买家大多数是年轻人, 其中不乏 十六七岁的少年. 戒毒所里的生活让这个
16 岁的少 年倍感无趣, 他说这些日子开始羡慕起 那些上学的同龄人. 如果能重新来过, 打死也不会再跑出校门 . 谈起未来, 他的眼神依然迷茫, 似乎 从未真正思考过. 很多沾上毒品的人, 还 没来得及思考人生, 就已经失去思考的能 力了. 戒毒所研究室主任付卫东说. 在这个戒毒所, 像小齐这样的未成 年戒毒学员有三十多名, 每个人背后都 是一个与失管相关的故事. 四川省人民检察院未成年人刑事检 察处副处长陈王莉说, 父母的不作为、 亲 情的淡漠是很多孩子滑向深渊的 加速 器 . 在记者的采访中, 大部分吸毒人员 都来自问题家庭. 来到戒毒所两个月, 小齐一直拒绝 着父母的探视, 但他说有点想妹妹. 她 已经上幼儿园了, 等我出去后, 她可能已 经把我忘了. 此时, 他的眼里掠过一丝 难过的神情. 迷失在 药物问题 里的 留学生 如果不是因为染毒,
21 岁的许晨 (化名)现在应该正在纽约的大学校园继 续学业.
6 年前, 不满
16 岁的许晨独自一人 赴美开始留学生活. 学校位于纽约州南 部的一个小镇上, 是一所封闭式寄宿学 校. 每两月学校有一次周末长假, 许晨就 邀约同伴去玩. 两年前的一天, 许晨在 ULTRA 电 音节上, 第一次尝试了 E (摇头丸)和K粉, 身体变得轻飘飘的, 仿佛与音乐融 为一体了. 之后, 许晨开始迷上了那种 嗨 的感觉, 他成为了各种夜店的常客, 轻易获得的 E 和K粉, 让他欲罢不能. 我一直不觉得这些是毒品, 海洛因和冰 毒我从来不碰, 这些只是好玩儿. 他说. 去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