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DF《次第花开,来于近者》

八方 第六十九期 2019年3月13日 星期三 犬马南飞, 我怀抱欢呼的身段.

我在自己的热望里做文章.只是写字这东 西, 说到底是些无趣的笔墨, 凑得漂亮些了就换 点文绉绉的叫好声,不得赏识了就挨着穷酸. 他说, 这些不辨乡音的畜生都没有怀才不遇, 到时 风光不也是这些成日里说不得志的文人的么? 我 于是与街坊的一众调笑他, 戏他像守寡的愚妇. 韵脚和意象就捏着前人的去, 这样满心寡味 的文章有什么痛快.可是蝉鸣总是孜孜不倦, 借 鉴指不定会没落. 就悬而未决地依附着这些流行 的噪声, 到头来还落个美名. 这些我曾当是文学 思辨与他谈起. 他盛些酒给我, 叮啷响作一起. 我 好像开始不嫌他的碗总是油腻, 只当喝不惯这涩 味地推开. 他不以为然, 多时只是闷头, 很斯文的 样子. 要是出些动静, 就只是怨这雨来的丧气. 是下雨了. 就很浮躁地打响, 雨的国里坐落 着灰扑扑的城. 天暗了一点儿下去, 好像更脏一些, 溅来的 泥点就扎在揭开门帘的我身上, 若是我恰恰地迎 着光亮, 就笑滋滋地把我坦诚在雨下的一层皮倾 轧, 再被石阶上煎得油热的草 (这时大嚷情怀的 诗人该欢快地唱起他们的颂歌,这是天赐的细 润! ) 一点点h熟, 剥下. 设若这样―― ―我就必须 和他待上一会. 哪怕是两个恪守着没劲的人. 他不愿多说的样子, 斜斜瞥我一眼. 我就意 思沿着碗口咂了一口,却一引就一晃地扑来, 酸 腻冲得我险些缺氧, 像被径直吞下还咽下去的花 骨朵. 可是后味竟是一股子咸湿, 闻起来是明艳 艳的潮臭,像浑浊的肉色后海被鸥鸟拍打着挟 起, 排山倒海地灌过来, 趁机啄食我一丝不挂的 静脉.我倒是很尝得惯这平摊着搅动成泥的咸 腥, 甚至于有冲动像祈着黄土朝圣的亲切. 天知 道他的苹果酒是这样味道―― ―真是离奇的苹果, 赤裸裸地躺在碗乌黑的缺口里, 实在是对内里惊 艳的亵渎. 于是我缩回手, 不住地觉得浑身又脏 得发紧. 雨花亮堂堂地把碗里晃晃的酒映成鼠灰色. 他才晃到我跟前, 袖边儿有被打碎的蛋花屑和浓 密的烟草烧成的、 黑洞洞的烂口. 我开始嗫手指, 吮指肚上瘦而浑圆的纹路, 越鲜明、 粗陋. 他就笑 我, 轻轻地嘘, 手腕处是贫瘠下陷的肌肤, 鱼肚白 的一斑胎记虚虚地就露出来,他极快地遮住, 我 嗤了一声,然后喉咙就忽忽地被草腥味啃咬, 像 烈热的沙土攀上嗓子眼, 生出燥痛, 就不再作声. 他也是, 把碗收拾着搁进一张钩着酱黑的粗树叉 的破渔网. 我就旁观, 虽然清楚自己举动的拙劣. 后来我问起来苹果酒的咸是怎么一回事, 他 先是归于良种, 以焦沉的太阳比喻. 后来说是不 慎掺了黏腻的豆瓣酱, 就在油锅里熏腾到浓稠和 饱满, 沉着没有稀释. 他说话的时候鼻音呛着破 腔的烟味, 像被急着赶走、 还嚼着作物和枯草的 羊群, 虚浮却很利索, 嘴唇花花的死皮被带动着 掷去很远. 我一直没有全信, 大概是不甘自己爱 上的只是变质的豆瓣酱. 再后来他颠颠地熬到如今, 从齐门特的年青 浑成一汪知礼, 躺进沉厚的行板. 做父辈的中年人, 酣沉在故乡与民族. 之后没有再谋面, 我还听说他的痛陈. 对了, 我记起来. 我走的时候, 天空有橘红的 积云, 荤成发潮的蛀黄, 烂泥路常会踩上沥青. 雨还没停. 有光. 渊海峡财经学院15财管班 杜林瑶冤 几天前, 有个朋友跟我说: 幸好你已经去过 重庆了, 你知道吗, 现在的重庆不再是你去过的那 个样子了, 现在的重庆, 每天都跟节假日似的, 人 满为患, 彻底沦陷了. 细想一下, 用 沦陷 来形容 一个城市现状, 该是发生了怎样巨大的变化? 凌晨五点半, 火车到达重庆. 在车站吃完早 餐后, 我们便打车前往旅店安顿行李, 坐上车后, 和司机大哥攀谈了几句, 从他言语中了解了重庆 的迷之路况, 若非熟识此地, 只怕是开了导航也 走不出个道! 重庆的地势高低起伏, 城市也随之 起伏, 用 山是一座城, 城是一座山 来形容它, 再 贴切不过了, 也因此, 重庆被称为山城 . 山城的 楼房都建的很高, 特殊的地势让这些房子看起来 错落有致, 看了让人不禁感叹, 这是个多么适合 跳楼的城市啊! 可我觉得, 让山城沦陷的主要原因大概因为 它还是一座3D魔幻城市. 洪崖洞, 一个神奇的存在, 它以巴渝传统建 筑特色的 吊脚楼 风貌为主体, 依山就势, 沿江 而建. 看过电影 《千与千寻》 的小伙伴可还记得, 影片里面有个澡堂, 夜景宏伟壮观, 洪崖洞的夜 景与之颇有相似之处, 因此洪崖洞也被称为是重 庆版的 千与千寻 . 这个十几层的楼群每层出去 都连着路, 我们跟着导航一路到了地图显示的地 点, 殊不知自己脚下就是洪崖洞, 这恰好解释了 为什么在重庆GPS没法使用. 山城最有名的莫过于交通工具. 长江索道被 誉为 山城空中公共汽车 . 早几年, 两江的人过岸 都靠着这重庆唯一的索道,后来这样的方式因为 跨江大桥的建成被其他交通方式所取代. 万里长 江第一索, 重庆旅游第一站 , 索道渐渐成为了一 个旅游观光点,排队两小时,观光三分钟都是常 态, 狭小的箱体内载着二三十人, 人挤人悬空在江 面上来回走一趟, 看到的很可能不是两岸景色, 而 是一个个人头. 幸运的是, 我们在七点多跟着上班 族一起搭乘了这个交通工具,在只有五六个人的 大空间里行动自如, 两岸景色一览无余, 我们离开 时正好遇上一大波旅游团队赶来排队. 山城的地铁在全国排名也是数一数二的, 特 别是轻轨2号线经过的牛角沱到李子坝路段, 陡 坡和急转弯模式来回切换, 仿佛过山车, 更为人 知的是这轻轨从居民楼穿墙而过, 停靠在居民楼 内, 站点名为 李子坝 , 这个场景, 像极了刀郎歌 词中提到的 停靠在八楼的二路汽车 , 这就是全 国知名的 网红轻轨 . 这座 网红楼 和 网红轻轨 是同时诞生的, 设计者在设计时早就把这样的构想绘成图, 也就 避免了在建轨道时扰民的问题. 楼房从外观看起 来已经有点老旧,只是后来互联网的高速发展, 才使得这条穿楼而过的轻轨走上网红之路. 3D魔幻城市给人的惊喜不止如此,山城还 有许多 网红 , 两路口的皇冠大扶梯全长112米, 仅次于朝鲜平壤地铁荣光站,单程耗时两分半. 而轨道6号线的红土地站, 处在地下60米, 是标准 防空洞深度的3倍, 深度居全国地铁站第一. 红土 地站分四层, 乘坐扶梯需3分多钟, 超过了位于重 庆两路口的亚洲第二长的皇冠大扶梯. 川美学院黄桷坪一带的涂鸦一条街近来也 是赫赫有名, 这是我国最大的涂鸦建筑群. 相较 之下, 知名度相对高的厦大涂鸦隧道, 只能说是 小家碧玉了. 涂鸦街的涂鸦不是简单地在道路两 旁墙壁上作画, 最惊艳的在于沿街大部分楼房的 外壁全部是涂鸦, 一栋楼一个主题色调, 有些虽 然看不出是什么图案, 但也不失美感. 而川美学 院新校区的罗中立美术馆更是梦幻般的存在, 所 有的建筑外侧都用废弃的碎瓷砖做材料, 来拼贴 彩色图,绚丽的色彩瓷砖包裹替代了涂鸦的效 果, 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来到重庆的第一天我无意间发现, 大家在乘 坐扶手电梯时全部都是靠右站, 整齐划一, 真的 是纯靠自觉的.一阶电梯通常是可以站两个人 的, 我去过的地方, 有乘扶手电梯时, 似乎没看到 过有人会自觉做出这样的举动,甚至在一些地 方, 电梯是相当拥挤的. 但是这里基本不存在这 样的现象, 除了地铁下站后的扶梯人多无法控制 外, 其他但凡有电梯的地方, 即使人特别多, 在电 梯上也都是一阶一人靠右站, 左边通道主动留给 后方赶时间的人, 因此赶时间的人不必因为要快 速通过而插队, 避免了尴尬与麻烦. 起初, 我以为只是少数人有这样的行为, 在重 庆停留了几天,才发现这是重庆普遍存在的现象. 同行的伙伴还开玩笑说, 观察电梯上的人, 就知道 是游客还是市民, 因为这已经是重庆人民的习惯. 现在的山城, 火得不可思议, 抖音、 快手这类 新兴应用程序的推广流传, 使山城的名气飞速上 涨, 许多人因为网友随手拍的一个视频, 一张机 票飞到重庆, 就是为了打卡这个网红地, 证明自 己也来过, 一传十, 十传百. 我从朋友的口中得 知, 山城已经没有旅游淡季和旺季之分了, 景区 每天都是人挤人的状态, 穿楼而过的地铁站多了 许多 小红旗 团队, 原本普通的楼层在人群簇拥 下, 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平静, 相机拍下的只是一 群群排队围观的人群.不管是市区还是城郊, 旅 店天天满房, 走了一波又来一波, 这就是朋友跟 我描述的山城 沦陷 的现状, 虽然说法夸张, 可 它确确实实发生了变化. 暗自庆幸自己早就去过山城的同时, 也希望 能保住山城最美的记忆, 记忆中的山城, 山外有 楼, 楼外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