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DF《奶奶和她的彩调》

1946 年, 敬弟兄把此文交给重庆商 务印书馆出版, 土纸印刷.

1948 年我在香港时 买到一本, 可惜后来丢失了. 郅1944 年5月桂林大疏散,敬弟兄去了重 庆, 我则回到梧州.1946 年抗战胜利后, 他在 上海办 《学生日报》 , 我向他投稿.解放后失 去联系.直到

1983 年我在图书馆看到他整理 出版的陈师 《新唐书读书笔记》 一书, 当即写 信到上海古籍出版社探询,很快就得到他的 回信.从此通信频繁, 得到很多教益.1991 年10 月, 我从北京到上海拜访他, 他说他在 文革 中,因为是 走资派 (他是老共产党 员) , 下放到黑龙江省劳动, 使他健康大受损 害.我们谈到陈寅恪先生, 他说他有陈师的照 片, 于是他拿出十多张给我看, 都是陈师与当 代的学术大师们的合照.我说你应该写一篇 回忆文章, 记录你在陈师身边的所见所闻, 配 上这些照片, 图文并茂, 一定有益于士林.他 答应了, 但后来并未写成, 他赠我一本他与一 位学生合注的 《曾巩文选》 , 作为纪念.此书 由香港三联书店出版,曾巩为唐宋八大家之 一, 以前从未出过注释本, 他为此书花了不少 精力. 郅1997 年他在上海病逝, 享年

75 岁.他的 单位为他举行了盛大的追悼会.我失去了一 位良师, 也失去了一位益友, 悲夫! 郅 (作者系法学

42 级校友) 郅 距美加边境不远的美国小州佛蒙特首府, 小城伯灵顿, 一年四季 是旅游胜地. 它傍美国第六大湖尚普兰湖, 湖有海的感觉, 不只是大, 沙滩也似海滩, 雪白的湖鸥也让人错觉是海鸥, 只是湖水不咸. 郅 小城永远宁静着, 就是游人聚集的 down town (市中心) 商业区也 无人喧哗, 人们当街静静坐着啜咖啡饮啤酒, 偶有小摇滚组合献艺, 也不闹腾, 好像是为尊重小城的脾气. 郅 我喜欢在露水亮在草尖上的时候沿街快步,寂静的湖边枫树上 松鼠哧拉哧拉爬动爪子挠响树皮的微声都能听见,湖边长椅上偶有 过夜的流浪汉, 那时还在安睡. 郅 每天往返的路线上, 有两片墓地. 墓碑密集, 白杨高耸. 墓地与居 民区隔街相望, 只围一圈稀疏的栅栏, 甚至并栅栏而不设, 往来之人 并不避讳, 墓地里鲜花供奉随常, 无一些儿 阴森 感. 郅 中国的城市, 是没有这种 人、 鬼杂居 的城区布局的. 各国城市 都是从村庄一点点扩大而来的, 当乡村改建城市或城市扩建, 中国人 决不会把一片坟地留在城市里面, 一定会迁走坟墓, 可以想象, 在中 国的城市街头嵌入一片墓地, 会引发多少抱怨和惊恐. 除非大名人墓 可以在公园等处保留, 一般坟墓都须远离市区, 阴阳两界泾渭分明, 生怕死者的阴气冲撞了活人, 会招灾上身, 特别是小孩子 撞客 了 会惊吓发烧甚至夭折, 至多只能在家里供奉灵位.还有一说, 先人所 葬地的风水又关乎其后裔的发达,所以要依山要靠水的,遵从 堪舆 的说道. 南方许多地方更把扫墓称做 拜山 . 每年清明祭扫, 需 要隆重地准备家族集体的远程旅行, 找车, 起早, 备下一年供奉一次的清明祭品和足 够先人一年 花销 的冥币, 是一个浩大的活动. 郅 而在美国的城市, 阴阳之大妨却没这么清楚. 死者与生者比邻而居, 就像干草存留 在青草中间, 就像枯树杂活树并肩站立.曾经活过的生命和正在成长呼吸跳跃的新鲜 生命只不过隔着一段时间, 共在一个空间很自然. 郅 因而墓地就很敞亮. 白杨沙沙, 叶片油亮, 一片祥和之气. 可以看出坟墓都是一家 一家的, 有一个家族几个坟墓像小合唱队似的排成半圆. 郅 嵌入城区的并非只有老墓地. 在马里兰州 College Park, 新辟的墓地也是与居民区 比邻的, 没有围墙, 一片开阔的绿草地上, 现在星散着不多的墓碑, 其间相距十数米数 十米不等, 一簇簇鲜花娇艳, 宛如小花坛. 郅 曾有意到其中一片墓地参观.前面的车上下来一男子, 是来更换鲜花的, 换毕即 开车离去, 前后几分钟, 应是经常性的拜祭.墓碑文字有各种语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