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苹果的酸 | 2019-07-17 |
5 月8日抵达 北平.他就地完成考察报告后回到物理研究所.刚回所不久,铁道部 组织绥新公路察勘队,队长系瑞典人斯文赫定,队员共
6 人,中瑞各 半,陈宗器又被聘任该队天文测量工作.他们当年
10 月又由绥远出 发,经百灵庙、额济纳旗到达哈密、吐鲁番等地,对南疆考察.后又 由尉犁乘船沿塔里木河东下,考察新的塔里木河下游情况,并由汽车 队试探去甘肃的公路.1934 年夏,他们到达乌鲁木齐,10 月离开新 疆到甘肃.由敦煌北上考察后经西安东返.1935 年2月他回到南京, 完成考察报告后,当年
8 月回到物理研究所. 这五年西北荒原的考察, 真可谓历尽千辛万苦, 正如陈宗器在 《罗 布淖尔与罗布荒原》专著中写的 罗布荒原除两极外,可称世界最荒 凉之区域 .书中记述道: 在沿罗布淖尔四围六十万方里以上差不多 与江浙二省相等的面积内,绝无居民.因水量缺少不能耕种及畜牧之 故,使人类不能生存. 他说: 余等在此中旅行四月不足二天,并未 遇见一人 , 在久惯城市生活之居民,益有荒芜冷落和平之感 .关 于那里干旱无水的情景,他在家信中写到: 自三德庙以西一千余里, 尽是戈壁,水草极少,有时行二百里尚不见水草,既多带水也只能供 吃喝,禁止洗涤,牲口有时干渴
三、四日,骆驼尚可,马便耐不住, 死了…… 他还谈到,冬季常隔夜洗一次脸,
二、三星期刷一次牙. 由于无法保护牙齿,后来牙齿全脱落,装上一口假牙.他谈起那里寒 冷的气候说: 北京大雪不过
二、三尺,蒙古雪深一丈并非奇事. 他 在家信中写道, 去冬冻伤皮肤,今年三四月治愈,……各色墨水(绘 图用)都已冻破,高价不能得,只得买颜料自配,见水即糊…… 他去那里担任天文测量工作,常要夜间露天工作,他写道: 最 近四个晚上,每晚在星光下消磨过,夜间天气已严寒,只有'
断指裂 肤'
可形容得……
1932 年8月有一天,他在索果卓尔南岸工作, 本来是晴天,下午突然雷电、暴雨、大风、冰雹袭来.三十五分钟内 雨量计即达 26.5 公分.地面是细密泥地,渗水极慢,幔幕内外积水 达l0 公分.只好迁移帐幕,一直折腾到晚上,电筒又受潮,暗中摸 索,午夜十二时半,喝了一碗黄泥汤,裹着大衣胡乱过了一夜. 他们在西北考察中,有时因所带粮食用完,挨饿几天,也有时严 冬露宿数日.他们还多次碰到过土匪、叛军的惊扰.他在
1932 年8月11 日的信中写到: 兵灾匪祸是考察中常有的阻碍,我们已不知担 过几次险,幸而至今未蒙受重大损失.
1930 年9月,考察队在肃州 曾遇回匪
10 人,过路商旅,仅以身免.1931 年他们在双城子听到叛 军杀死营长一人,分据要道.1931 年12 月7日.考察队离肃州时, 又听闻途中有土匪,他们过毛目后遂即折入东戈壁,走了三天,再折 回大路,进入蒙古境内,直到
12 月23 日方安抵额济纳河.还有种种 谣言也给考察队制造许多麻烦.例如
1930 年他们在肃州考察时传出 谣言说,考察队是外国人辟宝来的,说在额济纳河上掘到两对金鸡, 今年去南山是想得仙花,如果仙花被获,肃州即将被洪水淹没,等等 等等.还有一次,额济纳河气象测候所运到发放氢气球的铁筒
16 具, 长2米, 直径 20―30 公分, 被谣传为 俄国人大炮多尊打进来了…… 毛目县长听后大惊,急电向省府告警,考察团二团员被捕入狱,后来 查清楚原来是一场误会,才放了人. 长达五年西北荒原科学考察,虽然历尽千难万苦,但他始终以事 业为重,以苦为乐,严格要求自己.他在信中写道: 我不能叫苦, 不能偷懒,这是我的责任…… 他在考察的间隙总是抓紧时间读书学 习.他在日记中写道: 闲暇时间的利用是新时代向上的人所必需的, 所以我虽在病倦时只要稍有精力,总是手不释卷,健康时将宝贵时间 虚度,岂不可惜…… 他在艰苦的科学考察时仍关心国家大事.当他 看到报章登载日寇发动侵华战争,感慨地写道: 得悉日人暴行,国 都北迁,国事一坏至此,欲自效而无所从,累日来左思右想,食不甘 味,夜不能寐,愤慨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