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NaluLee | 2019-09-21 |
自由?当然你有绝对的自由! ――S・L・亚马西塔・罗西 艺术家库・马萨莫托是一位艺术家:书法,诗歌,园艺,插花,打猎样样精通. 马萨莫托本人,是个富有启发力的男人,他有开悟的体验,从不会将这些艺 术互相割裂,互相对立.每一件事都须 证道 ,大道通天,道就是一,而 一就是道. 晨光非常之好,小鸟在他的花园里歌唱.库・马萨莫托身穿长袍坐在厨 房的桌子旁边,纱门立在微风之中,预示着将送来温暖与潮湿. 他记得
1949 年4月的那天,一位金发碧眼的女郎从街那端走来,穿着桃 红色的无袖衫,手臂上部有一颗拳头大的痘苗疤.她对自己在世界上的地位 和自己的年轻漂亮信心十足. 他仍然在写有关她的诗,甚至在他
70 岁那年也依旧这样做: 但是现在他希望画画,于是他准备好纸笔和墨,在那儿.坐在桌旁,他 开始画了起来. 悟禅的画是一首无言的诗篇,它是一种瞬间的顿悟. 这种自发性经过多年的磨炼终于得以用传统的安在竹柄上的毛笔涂画而 成. 笔触明快而流畅,龙飞凤舞,跟舞蹈一无二致.你可以说马萨莫托先生 是一位大师,而他却不会这样说.那石砚,毛笔,黑墨水所展示的变化无穷 的色调以及宣纸……人为什么喜欢主宰这些事情?人会怎样去做?人还可以 声称: 我主宰了夜晚. 马萨莫托先生先画月亮. 最后,他虽然可以望出去,却看不见月亮. 然而他确信虽看不见,但月亮却存在. 库・马萨莫托描绘着一一现在! 月亮,古怪而没有阴影, 弯孪的曲线多么有趣, 这圆圈啊这月亮, 无生亦无死. 多么生气勃勃 多么完美 姐姐,妹妹,雌老虎 你的世界和猫的世界截然不同 ――泰森・德希与鲁 动物园
10 点钟开门,15 分钟之后,她们相遇在猫科动物馆.那里面动 物的眼睛几乎全闭上了,唯一想要显示一下自己的是一只打呵欠的老虎.一 会儿不耐烦,一会儿激动,一会几狂怒,一会儿半梦半醒,热血在喉咙里沸 腾想要吃人,反正说不准.格特姆市立动物园还没有现代化的设施,因此园 里的动物都关在混凝土和铁栏围起的笼子里. 老虎,老虎,热情,伶俐…… 请不要念诗, 塞莉娜・凯尔说, 即使那是一首诗的开头,我没有 请你见我,为的是我可以听到你念'
我是一只小茶壶'
. 时间太早,而且又是个工作日,动物园里没有多少游人.修女玛吉,即 马格德琳修女按照她的习惯来到这里,她怀着所有的社会良知和那稣基督的 怜悯之心,佩带着一个大得足以抵挡金刚吸血鬼的耶稣受难十字架. 塞莉娜穿一件白色的衣服,长长的袖子,带一顶白色的宽边帽.在大热 天的早上,她是穿得太厚了.一个小时以后,她感到出汗了,而通常她是讨 厌汗味的,因为那使她记起某些……事情,那些与男人在一起而挣钱的事. 还有与女人们在一起的勾当.塞莉娜・凯尔有许多厌恶的事.她将自己置于 十分重要的地位上. 你想做什么,塞莉娜? 我想聊天. 老虎打着呵欠,慢慢地站起来,一起一伏地运动,从前面走到后面,然 后退回到笼子后部的阴凉处.它的眼睛热情洋溢地盯着塞莉娜.我们相互了 解,塞莉娜想道.我们彼此彼此. 玛吉,我……瞧,这听起来很愚蠢,而它本来可能就是愚蠢的. 因此只有你、我、老虎和上帝才会听到. 玛吉,你…… 老虎的眼睛发亮,燃着人一般的亮光.我问玛吉一个问题,而这尸老虎 在问我…… 你快乐吗? 玛吉说: 我们走吧,好吗? 没看到狮子.没有豹.猫科动物都躲在暗处. 你这样问是由于我的职业,塞莉娜, 玛吉说. 修女们应该是快乐的,对吗?特蕾莎嬷嬷不就认为,当她能把麻风病 人的鼻子用胶皮粘回去的那天,就是非同寻常的一天. 玛吉哈哈大笑起来. 你不可以笑话这事,这可是有罪的! 塞莉娜说. 别担心,我会为此忏悔的. 她停顿了一下. 塞莉娜,你不快活. 不对,修女姐姐.我每周两次做吸氧锻炼,我拥有有线电视―― 你还穿上一套猫的服装,做任何你能做的事,好让自己被人杀死. 我穿上一套猫装――于是便也变成了另一个人……某种别的什么! 前方,在一棵花开正盛的野苹果树下,有一张油漆剥落的紫色长凳.她 们坐了下来. 塞莉娜转身望着玛吉.一种受良心责备的不安油然而生,像她正看着自 己似的.不,玛吉很愉快.她不是那种有棱有角的人.她的眼睛的颜色与塞 莉娜的一模一样.玛吉的眼珠深处,也没有痛苦,没有愤怒. 我不'
总是快乐'
, 玛吉一本正经他说. 我不是天使修女.歌唱 修女或切除了部分脑叶的修女.不过我告诉你,我有过幸福的经历,令人心 醉神迷的快乐,难以言传的极乐.我懂得了上帝的完美与深奥,那可是'
所 有人所无法理解的'
.但我要是不知道绝望的无限空虚,那这一切都将毫无 意义. 塞莉娜感到有点热,喉咙发紧,一阵怒火涌上她的脸颊.她站起来,瞪 着玛吉. 我不要你来说教,多谢了. 可我无法帮你什么,我只是对你说说我的感受. 让我猜猜看,你得到了――那叫什么名字?――耶稣!我赢了一台缝 纫机了吧? 那是一种祈祷经文,塞莉娜,它被称之为'
耶稣祷文'
. 容易记. '
耶稣.'
这就是所有你要说的.你不必高声说出他的名字,可你要 在心里、在脑海里、在心灵深处念着他的名字.你要一遍又一遍地念着他. 要是在刷浴室地板、烧汤或是整理架上的书本时,你念着他的名字,那么你 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证实了你是为他而做,然后―― 下周四,你来参加宾戈 ① 摇奖赛. 玛吉望着她的妹妹. 不行, 她说, 我不去. 塞莉娜闭上嘴,玛吉说道: 无论发生什么事,耶稣都与你同在,天国 与你同在.他的王国和你的王国,塞莉娜,也就是上帝与他的孩子们之间不 一定会有鸿沟的. 塞莉娜突然转回身去. 她比我强. 她想. 玛吉起身站在她身边,摸摸她的手肘. 塞莉娜妹妹,你总感到上天对 你关心不够,你总是那么疯狂和充满仇恨. 不, 塞莉娜说, 不是经常的. 告诉我. 她不能自己. 有一次波普带我去钓鱼.那时我可能只有
6 岁.我们一同去划船,你 还记得吗? 不,忘啦. 我们一条鱼也没逮着.整个下午波普让我帮他点香烟. 帕尔马尔牌烟. 嗯哼,对.虽然你想点烟,可波普却把它变成了我的活.还记得他的 打火机幸运儿齐普吗?是他给我们讲这些愚蠢的笑话的,而且他还喝啤酒, 吹烟圈…… 我能闻到船的油漆味、烟味和船的木头气味,几乎就像我能闻到波普的味道以的, 然后,突然间,我也不知怎么搞的,齐普从我手上滑落,消失在水中,而我甚至连想都没 想就跟着跳了下去,可我却不会游泳.我看着它,往下沉、往下沉,而我也跟着往下沉, 然后,波普跳入水中抓住了我,把我扔到船上.他的脸涨得通红,对我大叫大嚷, 你这 个小傻!我喜欢你!宝贝,小姑娘.你本会因一个该死的打火机而淹死掉的!你本该溺死 的. ① 一种赌博性游戏.比赛的人持有印着不同数字的卡片,听主持喊出数字,谁的数字最先全部被喊完,就 赢得彩金. 然行,波普将她对在膝盖上,猛方打她的屁股,一边打一边大声喊道, 看你还敢, 还敢,还敢…… 她不知道在她的一生中能否再一次感受到这么多的爱…… 塞莉娜? 穿着笨拙的衣服,塞莉娜跑了起来―― ――远离记忆,远离家庭,远离 应该 和远离可能. ――远离她自己. 荫影中的阴影 甚至在极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