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DF《穿过县城去照相》

心扉2017 年5月7日星期日 A8 责任编辑: 邢艳燕 美术编辑: 霍冬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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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 年帮父亲办养老保险, 材料都已准备好, 就差照片了.

我打电话让父亲来县城照相. 父亲中年时, 职场失意.这 期间他经历了怎样的痛苦煎熬, 年少的我体会不到,也理解不了.我只看到父亲的性情变了, 变得沉默却又暴躁.我们都害怕 他, 上一刻还有说有笑的我们, 只 要看见父亲来了, 立刻就鸦雀无 声. 从那时起, 父亲变得不爱出 门, 我都记不起, 父亲多长时间没 有上县城了. 距我的店门口

200 米远有一 个照相馆, 我却选择领着父亲去 县城南面较远的赞国照相馆, 那儿是我认为照相技术最好的地方.赞国照相馆还有一个服务项 目, 就是免费保留底片.当时的 我, 其实心里有个想法: 父亲年纪 大了, 做女儿的, 得为他留下一张 底片, 以备不时之需. 我想给父亲照一张最漂亮的 照片.父亲年轻时就是公认的帅 小伙, 标准的瓜子脸, 高挺的鼻 子, 黑亮的大眼睛, 嘴巴不大也不 小, 轮廓很清晰.即便他上了年 纪, 我也认为父亲是同龄人中最 漂亮的老头. 父亲同意随我去照相, 我们 一人骑一辆自行车上了路.父亲 好多年不来县城, 对城里拥挤的 马路、川流的人群已经不适应了.他总是小心翼翼、 躲躲闪闪, 显得既笨拙又缓慢.本来正常行 驶的车辆, 有时由于父亲的突然 停止, 而不得不停下来.看到自 己给别人带来了麻烦, 父亲表情 不自然地冲司机一笑,表示歉意.看到他这样, 我心疼了, 曾经 那个载着我蹬车如飞的父亲哪去 了?岁月啊, 你太无情了! 我紧蹬几下自行车, 回头一 看, 不见了父亲, 就停下来等一会 儿.一路上, 我就这么蹬着、 等着, 到了十字路口, 我骑着车过马 路, 父亲是推着车跑着过的.在 我眼里曾经高大威猛的父亲竟变 得如同孩子一般, 怯怯的.我的 鼻子一酸, 眼泪流下来.下一个 十字路口, 我下车陪着父亲一起 走过去. 我的店在北门, 照相馆在南 门, 父女俩穿过半个平罗县城, 终 于到达照相馆. 我告诉照相馆的大姐, 把我父 亲拍得漂亮一些. "我能把大叔拍 得年轻二十岁! " 大姐能说会道 的.我仔细地帮父亲整理了衣领, 细心地梳理了头发.父亲有点拘 谨, 我逗父亲说: "村里的老头都没 你帅, 回头你把他们都比下去! " 父 亲慈祥地笑了, 这一笑定格在相纸 上, 成了父亲留给我们的最后一张 照片. 作者系宁夏平罗县丁点利 超市店主 穿过县城去照相 曹吉芳 家的对面有许多大小不一的菜地.那些地本来是对 面村民的, 如今种菜的却是我 们这边的一群 "闲人" .无论 天晴下雨, 都能见到一群人在 菜地里忙碌着. 我不甘人后, 也在那里占 了一席之地.有事没事, 都喜 欢拿一把锄头在菜地 "滥竽充 数" , 在那里待上大半天.闲时, 就和绿油油的萝卜白菜说 悄悄话;

忙时, 也能和蝴蝶蜜 蜂斗斗嘴.菜地是最好说话 的, 没有门槛, 不需要什么身 份证、 通行证.只要愿意, 你 随时都可以跟它打交道. 如果你愿意给它一把种子,它可能会还你百倍的果实.你给它浇水施肥, 它给你 绿叶与花朵.人勤地不懒, 你 愿意付出, 它就会给你收获. 菜地就是一张 "大存折" , 能将 你的劳动、 你的汗水、 你的热 情和才华储存起来, 加倍地付 给你利息. 种菜不仅仅是为了收获, 至少我不是这样想的.我更 愿意看着自己的付出和梦想 一天天发芽成长、 开花结果. 我喜欢这样一个过程.一种 菜收获了, 另一种菜又开始茂 盛起来.看着自己的劳动成 果在大地上生生不息, 才是人 生最大的收获.另外, 我种菜 从不愿意喷农药, 更愿意用手 去捉虫子.在捉去菜叶上那 慵懒的青虫时, 也可以捉掉自 己心上的那些"虫子",这本身就是一种奇妙的享受. 菜地也是最好的"疗养院".我家隔壁住着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以前总是窝在屋里,连腿脚也不方便了.后来他也在对面弄了一 块菜地.看着他每天颤巍巍 地去松土锄草,我老担心他会倒在那里.可谁知道,两年以后,他不但没有被世界抛弃, 反而愈加面色红润、 腿 脚灵便了.这全是菜地的功 劳啊! 作者系湖南衡阳县鸣放商店店主 不仅是种菜 钟云省 暖暖的风吹几日,风住了,雨落下来.雨里轻雾晕染, 迷迷蒙蒙. 河沟里的水在雨里慢涨起来.浅黄 的芦苇、浅黄的蒲芽,都和水较着劲儿长.雨停了, 水不涨了, 蒲苇比水高了半 .水是白的, 蒲苇是黄的, 白的水一漾 一漾, 洗得蒲苇更黄了.比蒲苇还黄的是 岸边的蒲公英.蒲公英开了花, 成了片, 在潮湿的岸上晃人眼睛. 鱼在水里欢游,搅得水波一圈又一圈.鱼在水里过快乐的日子, 孩子们却要 打它们的主意了.孩子们偷拿了家里的 筛子, 筛子上面缚了细密的纱网, 纱网上 又抠出一个拳头大的洞.嚼几口馒头放 进筛子, 再将它沉到水里.静等, 静等馋 嘴的鱼儿自投罗网. 静等, 就可以看红的粉的蝴蝶成双成 对在蒲公英花上蹁跹, 也可以看岸上三五 树花美了清静的世界.看够了, 就把筛子 提出水面, 里面会有不少鱼儿欢蹦着.紫 色鳞的鱼最美, 只有麦穗大.孩子高兴 了, 大呼小叫 "我捕到麦穗头了" !麦穗 头, 是这鱼的名字. 雨下过了, 松软的土地上, 苦菜这儿 一棵, 那儿一堆.谁家的媳妇笑脸如花, 手牵着胖墩墩的小儿, 拿了提篮, 来到野 外.媳妇踏着酥酥软软的泥土, 一棵一棵 地拔出苦菜, 放进竹篮.苦菜连根拔起, 叶是嫩绿的, 根是嫩白的.孩子先是揪下 几片苦菜的叶儿, 后来看见蒲公英的花, 就去一朵朵地摘, 摘下来也放提篮里.媳 妇笑了, 拣一朵塞到孩子的耳朵旁, 还要 直夸: "美呢! " 提篮满了, 媳妇蹲在沟湾边, 借清清的 水, 把苦菜洗得干干净净.晚饭时候苦菜装 进盘里, 摆在桌上.男人喝着酒, 拿苦菜做 肴, 直喝到满面飞红.媳妇手擀了又薄又软 的饼, 卷了苦菜, 慢慢地吃, 还不忘把儿子摘 花的一节, 细言慢语地讲给男人听. 夜风是暖的, 暖风里蛙声一片.关紧 了窗, 成片的蛙声也会入耳.往往是这边 先一声咕, 那边就一声呱, 这边又咕咕, 那 边又呱呱, 后来咕咕呱呱不分了节点.人 被吵得不能安心睡去, 就沏一壶茶, 茶香 氤氲.喝着茶, 闲话儿, 扯扯东家的牛、 西 家的鸡、 前邻的孩子、 后邻的媳妇.蛙声 依旧在响, 心却静了.蛙声慢慢小了, 又 小了, 只剩这边一声咕, 那边一声呱.茶一续再续,也喝到没了茶香.于是,熄灯.暮春的梦, 来得快. 小麦拔节已近尾声, 齐刷刷像是一刀 裁.春玉米、 春谷、 棉花, 都要下种了.我 的乡人啊, 荷锄下地, 忙是要忙了, 只是把 这忙当作了过日子的一份享受.要不, 又 怎会在田地里唱起 "谁不说俺家乡好" 了呢? 作者系山东潍坊市寒亭区佳琪批发部 店主 暮春肖胜林 想念冬天槐树林为我实现那莹莹的白挂在树的枝巅像积雪又像路灯照亮我成长的路不等你香消玉殒我要爬到你的身边亲手将你抱下我的白雪公主嫁给我吧看我被刺儿扎破的手指正在为你在树干上写下血书作者系山东东营市东营区红岩副食店店主五月槐花申学利如歌岁月 诗海浪花生活随笔 哲理小品 本版图片均为资料图片